也是想不到法子了,他无奈之下,只能飞符一封,找了南茹。
一想起南茹,知不言的胡子便不由抖动。
可周归璨在里头说的十分诚恳,这个三年多前被判出了正道的弟子,他甚为惋惜。事关重大,他不能只顾着自己,只能碰一碰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女人了。
不多时,一封飞符传来,知不言五指一捏,拆开看了,苦笑一声:“我啊,又得受罪了。”
‘好你个知不言,也敢来找我了,速来将军府。’
知不言马不停蹄赶去了将军府,见到了道鉴,他竟是在这里饮酒。不过这座酒席十分沉闷,大家都有诸多心事,知不言一现身,就听到安如一的声音:“这百知先生啊,不到重要关头,可是不会来见姐姐的呢。”
南茹也道:“是啊,那苦山的路啊,都长满了杂草。”
知不言赶紧道:“南茹,苦山长满了杂草,咱们去除了便是。”
道鉴眼神浑浊,问道:“你来找我?”
知不言上了前,?将飞符递给道鉴,附耳道:“周归璨。”
道鉴脸色一变,捏着飞符。
安如一道:“怎么了?”
道鉴充耳未闻,只是看着这封飞符,萧逸风见道鉴脸色不对,走到知不言身边,悄声道:“是谁送来的?”
知不言道:“东陵小鬼。”
南茹斜眼一瞅,道:“我说百知啊百知,你说杂草除掉就是,那心底长满了草呢,要怎么除掉?要挖出心来,然后用水清理一番,再用刀子割么?”
知不言身子一抖,赶紧道:“我真不能说,就是东陵小鬼送给我的。”
道鉴起身道:“我先走一步。”他冲众人拱手,转身就走。
安如一美眸露出不舍,道:“你是要回客栈吗?”
道鉴应道:“是的,我须回去一趟。”
安如一无奈坐下,她自然不能跟着去了,南茹看在眼里,道:“我们两姐妹可真是命苦啊,一个负心汉,一个榆木呆子。”
知不言想要悄然离去,被萧逸风一把拽住,笑道:“百知先生,既然来了,不喝酒么,你看我家南茹姐姐都快成枯草了,苦山的路不好走。不过既然走了一半,就应该继续走下去,否则啊,百知先生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禽兽不如之辈。”
知不言一愣,道:“你这小子这么会说话了。”
南茹道:“让他走吧,留不住的怎么也都留不住,这苦山啊,不去也罢。”
知不言瞧着南茹,在一旁坐下,沉默片刻,道:“南茹,我觉得吧,你应该温和一点。”
南茹一瞪眼,知不言赶紧闭口不言。
安如一道:“百知先生,能否告知那封信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知不言想了片刻,道:“我本不应该说的,但是谁让我上了苦山呢,那个传信的人,你们也都认识的,就是那个被判出了正道的弟子,周归璨。”
萧逸风等人都大为惊愕,互相看了几眼……
南茹道:“你用了被判出……当真认为周归璨离开正道去邪山,是被逼的?”
道鉴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天皓客栈,站在门口左右徘徊了一阵,捏着那封飞符的手还在不住的颤抖。
三年多来,周归璨终于有了音讯!
自从拜山那日杀了成不斐,道鉴就明白,周归璨与剑阁,已经再无瓜葛,哪怕周归璨迷途知返,想回来却也是不可能了。他心疼这个师侄,也感觉愧对道贰师兄,这三年来每每想起,都不能释怀。
今日,周归璨给了他一封飞符,却是不敢打开看。
徘徊一阵,道宁与宁千重来了,见到道鉴,两人都大为意外。
道鉴寻思,只能先入了客栈,躲进了房间里。连掌门师兄都不曾去见,打量着手中的飞符,慢慢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