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用过的,喜欢的东西,鼻尖闯入的都是他的气息,她好似入了野兽的洞窟,闯进了他的地盘,危险的冒险,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更加兴奋。
卧房中那张沈芜早就相中的大床,果真如她想象一般柔软舒服,如夜色般浓郁的蓝色丝绸床褥将她衬得越发似神仙妃子,如山巅清泉,雪中冰魄,不敢妄动。
李危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他的,竟是他的,这是他一辈子不敢奢望的宝贝,他虔诚地亲吻她的额头,她的下巴,她的心,沈芜却不想成为他的女神,一使力将他推开,像一只撒娇耍赖玩不过又发狠了的小猫,在他脖颈间乱亲乱咬,抓乱了他的衣裳,不知触发了他哪一点,让他呓出一声。
沈芜得逞了似的笑,笑得李危发痒,压下她的脑袋就是一顿亲,指尖在她的蝴蝶骨与腰窝间,顺着那道伤疤来回游移。
李危:“留疤了。”
沈芜:“反正不疼。”
他眼眶溢出一道红,起身去瞧,那疤只是一道红痕,好似一块白玉中的一道割纹,怜惜地亲了亲。
好似羽毛扫过,好似春风拂过,拽得她忍不住长长吸了一口气,呼吸跟着错了半拍,一时间似海底火山爆发,撼天动地的力量被海水吞没,闪烁着微弱的红光证明它的不平静,让她慌了神,咬住唇,将丝绸床单握成了一团乱菊。
窗外无雪,冰冻三尺,雪下的泥土里悄然萌发出一颗可人的芽,柔嫩而坚强,汲取着为数不多的暖,逐渐成长,等到雪融冰化时,顶破薄薄的一层余冷,伸向太阳,迎接更新的日光。
两只被困于茧房中的蛹也终将化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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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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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还晴空万里,今日便阴沉得可怕,冬日清晨又来的迟,沈芜醒来,深色的帐子拢得很严实,察觉不出已是什么时辰。
源源不断的热从身边传来,让她忍不住往那里拱了拱。
在他怀里,仰头就能瞧见他的脸,他睡得很熟,眉眼都与醒着时完全不同,卷翘的睫毛安份地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细长的剪影,唇角淡淡漾出一道小勾,没有正眼,只是将她抚在自己身上,任她压着。
她靠在他的颊边问,贴着他的耳廓问:“还不起来吗?”
藩王入京,总要快些进宫觐见皇帝以阐明来此因由,免收责罚才是,只是李危这个楚王有些特殊,沈芜便直接问。
李危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卫牧昨夜就帮我递了折子,依照我不受待见的程度,最早三日才会有人提起,若是我没有听诏,贸然觐见,反而会被责骂一顿。”
沈芜抬起的小脸又贴了回去,沉默一瞬,亲了亲他的下颌,像是在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