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莽汉不躲不藏,顺手拎起一块冬瓜大的石头格挡,反而震得李危手腕发颤。
见状不对,李危收回手中朴刀,摘下背上的硬木弓,弯弓搭箭,朝他跟腱射去,怎奈距离太近,他箭法再高超,威力也减了大半,此莽汉脚一抬,将那支箭踩在脚底,断了,紧跟着一拳挥至李危面门,李危双膝一弯,向前一滚,从他背后站起,拔出朴刀奋力挥出,砍伤他的后背,动作之快,围在外场的人只觉瞧见了一道雪亮闪电。
莽汉仰天惨叫震天,震得山谷积雪扑簌扑簌往下掉。
此莽汉目眦尽裂,难以相信李危能伤到自己,转身展开蒲扇大的手,挥手去抓李危,愤怒地要将他撕成碎片。
李危不惧,跳上后方巨石,挥刀朝他面门劈下,正面相击,这人合掌压住李危的刀身,破了他的刀势,两人僵持,李危大吼一声:“射!”
山上机弩破空射出一箭,一箭穿心,此莽汉大骂:“卑鄙小人!”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危:“呸!”
他算准了三架机弩,东南东北向各发射了十支,弩箭都射完了,正东那一架发射了九支,于是与此莽汉周旋这小半刻钟,将他引到正东那架机弩的射程范围内,算准了机弩的冷却时间,才喊了那一声“射”,一发即中,一击毙命。
所幸不是因为卡壳或是别的意外,正东那架机弩才留有一箭,确实是没射完,不然李危这般算计也要落空,免去了一场恶战。
顾亭愣在当场,还想突围的几股人马也被这一下震慑地丢盔弃甲,不敢再动。
战场局势一箭定乾坤。
山中,敖风带五百人小心翼翼地跟着般若奴的指向行军,除了呼吸以外,没有一个人发出多余的声音,就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皮靴踩在雪上也尽量地轻。
他们从小道弯上了山梁,般若奴指着雪地上的枯树枝让敖风看,声音低得似春雨:“这里有人走过。”
那枯树枝上的积雪浅薄,树枝的折痕很新鲜,被踩成了好几段,还不止一人。
敖风点点头,对这五百人做了一阵手势,大家都分头行动起来。
这五百人是敖风亲自带出来的,秀水村的人全在其中,还有一部分渔利口的人,其余的是节度使驻兵,这两天也被敖风收编了。
他们与敖风有不一般的默契,三人根据他的指示,从后面穿插,找出一个伏兵,没有动手宰了,而是故意发出声音吓唬他,另三人也如此,用刀背将人拍疼,又自己隐没进树丛中。其余人都如法炮制。
几次三番戏弄,扰乱了敌方的军心,以为林中藏了不计其数的山南道节度使驻军,不知不觉敌军的伏兵被赶进了一个低洼地带,将人数点齐后,敖风才带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