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到了我们……”她说不出口“父亲”二字,“到了陈老爷这一代已经败落得差不多了,三家米行只剩下一家,那时小粥的未婚夫婿意外身故,她坏了名声,索性挑起了家中的担子。”
这些事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般若奴入荆州府就被崔府豢养,后来被李危接到楚王府,她为了博一个妾室的名分,就断了独自出门招惹是非的念想。
这些话在她这里倒是头一次听说,尤其是听到陈小粥是坏了名声的女子,便更起劲了。
“听你这么说你妹妹接手陈记米行时,陈记快不行了吗?那她是如何扭转乾坤,改天换地的呢?”
“倒也没有这么夸张。”沈芜浅笑,“她是找对了路子吧。”
见般若奴一脸期待,沈芜没有卖关子:“一般米行的客人多数是平民百姓,小粥她就靠着陈氏清河郡门阀的名头找上了荆州府内的衙门行会,还有当地的望族巨贾,这些地方每月需要的粮食是零散客人的数十倍,陈记吃下这些,渐渐就有了起色。”
般若奴没有过硬的后台,身份也低微的似蝼蚁,平时在路上瞧见她的行人,都不自觉地避开,生怕挨着她就沾惹上了泥点子似的。
瘪瘪嘴问道:“这些其他米行也能想到,除了她出身陈氏以外,一定还有什么其他过人之处吧。”
沈芜对她的敏锐倒是挺惊喜的,点点头道:“还有价格,她供货的价格比荆州府内所有米行都要低。”
“荆州府的米行都有自己的粮道,林林总总得有十几条,有的从江南道进货,有的从剑门道进货,还有的收购本地地主的粮食。小粥她起初是借别人的粮道,后来她进货比人家主家还要多,粮道慢慢都变成她在维护,如此不用寻找粮道,租金也因此而变得几乎为零,成本大大降低,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压低了自己的利润,前期甚至是亏本经营。”
般若奴:“啊?亏本?”
沈芜:“嗯。这么做她取得了市场份额,吃掉了大大小小荆州府三分之二的米行,以后荆州府的粮价都握在她手中,她瞧中的是长远利益。”
般若奴有点恍惚。
沈芜笑道:“怎么样,你瞧出其中的门道了吗?”
般若奴轻声道:“竟然要亏本吗?”忽而仰脸问她,“她多久才回本的?”
沈芜掰着指头算到:“三年吧。”
般若奴长长吸了口气,竟要三年!
沈芜:“你想做什么买卖?”
都到这份儿上了,沈芜再瞧不出来就真是傻的了。
般若奴也不瞒她:“我喜欢跳舞,想在荆州府开个歌舞行。”
闻此她并不差异,一般人都是从自己喜欢的行业入手的,不过,她问道:“为何会觉得开歌舞行能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