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倒是许久不曾有人提起了,今日,我说给诸位听。”
“闭嘴!”宣隆帝抄起茶盏砸向他,只是失了准头,连茶带盏碎了一地,宣隆帝望向左右:“金吾卫呢?梁霄呢?把这疯子给朕带下去,他早就疯了,他说的话如何能信!”
无人应声。
楚逸轩望向上首,以手击掌:“梁统领。”
乌泱泱的金吾卫看的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宣隆帝更是久久难以平复:“你们……你……”
今日值守的金吾卫早被楚逸轩不着痕迹的掉了包,眼下殿外值守的都是自己人,梁霄跟在队伍末尾入内:“陛下不妨听听苏三公子所言吧。”
“疯子的话如何能信!”
梁霄毫无征兆的一笑,只那笑意不带半分感情,看的人莫名心慌:“三公子疯没疯,别人不清楚,陛下也不明白吗?臣也是当年从北疆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陛下不愿听他说,不若臣来说?”
“你……”自己千挑万选,居然选了这么个阎王随侍身侧?
刚刚那些个搅混水的人这会也发觉形势不对了,不约而同的装起了哑巴。楚逸轩一步一步踏上宝座,宣隆帝起身的瞬间顺手将他按了回去,他只觉肩膀上的力道大的出奇,眼底的寒潭更是盯得人汗毛直立,他说:“陛下听听吧,不会耽搁陛下太多时间的!”
“六年前,我父意欲对离林用兵,兵分两路,六部像是早知我军动向一般,我二哥在白沙湾被六部合围身死,我同父亲本打算对蝎尾部用兵,而蝎尾部提前设伏,我父身殒,从那一战活着出来的,总不超过七人。”
“我想问问陛下,我二哥请太子鸣金收兵,太子因何无视我二哥的请求擂鼓助阵?”
“我二哥得知情况不对,命斥候告知我父整军撤退,他派出去的斥候是被谁截杀的?以致我父孤军深入,合围未成,我军几近全军覆没?”
“王国舅勾结离林出卖我军行军路线,皆查有实据呈递陛下,陛下因何扣下未发,对他百般维护?”
自然也有宣隆帝的纯臣站出来维护帝王威严:“我听苏三公子说话这意思,此事多赖王国舅贼胆包天勾结离林所致,先太子毕竟也是初入战场尚不知事,且王国舅已然凌迟,先太子之前也已自尽,三公子何必对陛下如此咄咄相逼?此事莫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苏长君盯着那纯臣双目赤红:“我大哥得知噩耗南下整军途中遭人拦杀,都道我大哥是死在离林人手中,可自他心口上取出的那枚致命利器刻着骠鸰卫的印记!我母亲得知真相曾质问陛下,可陛下是怎么做的呢?您让我母亲将此事知情者一律处死来粉饰太平,她当时刚经丧夫丧子之痛,你是怎么逼着她抉择?又是怎么活生生逼死了她?我全身筋脉是怎么毁的?我妹妹在西陵又是伤于何人之手,陛下当真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