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
裴墨回头看她一眼:“在岸边等我,别下来了,都是水,湿了你。”
“这么冷,你不怕冻死吗!”
裴墨笑道:“心疼我?”
她当即皱眉:“谁心疼你了!我是怕你感冒了没人给我当保镖!”
裴墨笑笑,走进了海里。
他太了解这丫头。
刀子嘴豆腐心,死要面子活受罪。
别看她这会儿阻拦他下海,如果他真的回到岸上,这丫头肯定会说他胆子小之类的。
气死人不偿命,是她一贯的风格。
他宁可受点冷,让这丫头愧疚和心疼,也不愿意让她继续说那些气人的话。
裴墨想着这些,慢慢走进海里。
任水心在而站在岸边,紧紧地盯着裴墨的方向。
这家伙真是疯了!
让他下海,他就真下去了,这么晚了,又这么冷,他一点都不怕吗?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提醒过他了,是他自己执意要下去,怪不得她。
任水心的愧疚感少了一点点,但天色很快就全黑了下来。
裴墨的身影也完全消失水面之下。
任水心终于还是慌了。
看着黑色的海水,她感到一种窒息般的恐惧。
她站在岸边踱着步,想象着裴墨有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忍不住一阵阵打着寒颤。
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他可不要死了啊!
“裴墨!”
任水心冲着海大喊。
但回应她的只有汹涌的浪声。
她来到了礁石上,海水几乎卷到了她脚上。
“裴哥!”
这次一开嗓,她己经带了哭腔。
如果连他也离开,任水心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去冲谁任性耍赖。
越想越怕,找到他的念头,战胜了理智,也战胜了恐惧。
她竟也走进了海里,越向前,水越深,浪越大,她感到自己就像一根海草,在海水里无根地飘摇。
身下漆黑一片,好像随时会有黑色的水怪咬住她,她怕得牙齿打颤。
而且她真的不知道海里这么冷。
当水没过她胸口,她不敢再往前走了,“裴哥!我错了!我不要贝壳了,你快回来啊!”
她向着无边的海域哭喊着,感觉比被聿森哥拒绝那天还要伤心和难受。
裴哥仍然没有出现。
她忽然意识到,裴哥可能己经出了意外。
任水心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情绪,掩面哭喊道:“我真的不要贝壳了……对不起,真的不要了……”
一个浪头拍过来,淹没了她的声音,也掀翻了她。
曾经溺水的恐怖经历,再次回来,任水心一慌,吞下一大口咸涩的海水。
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要命丧大海的时候,一只大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拖出了水面。
她重新站了起来,海水己在她胸口之下。
而将她抱起来的人,正是她呼喊了无数声的裴墨。
“不是怕水么,怎么还下来。”裴墨帮她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抚到一边去,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任水心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我以为你死了!”
裴墨挑起她下巴,“那你就要陪葬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你……唔……”
裴墨己低下头,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