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齿印上,目光便是一凝,连忙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将手指放入嘴边然后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只见远处一辆马车从夜色中驶来。
到了近前,却见那驾车之人正是纪许。
纪许驾着马车来前,看到萧川手里扶着的宋卿差点惊掉下巴:“怎么那么快就救出来了?!”
“上车吧。”萧川抱着宋卿上了马车。
“纪公子。便由灵剑驾车吧。”灵剑上车对纪许说道。
“这......”纪许看向车中的萧川,见萧川点头,才将手中的缰绳递给灵剑,客气道:“那就劳烦你了。”
灵剑一点头,便将手中的缰绳接过,坐上了驾车位。
纪许进到马车内,看了眼宋卿,只见她脸上的伤痕累累,应该是涂了伤药,但还是有一道道显眼的红痕,有些触目惊心,宋卿像是疲惫万分一般的闭着眼睛靠在萧川的怀里,被萧川早就准备好放在马车里的斗篷裹着,脸上的神情却全然是放松。
一头黑发披散在脸旁,看起来全然没有平时的锐利锋芒,倒像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当他看到宋卿下巴上刺眼的血牙印时心里就是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了萧川,萧川只是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把宋卿轻轻的往怀里一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纪许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萧川此时心中肯定不好受,他却也只能拍拍他的肩作为安慰。
宋卿被萧川揽在怀里,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依靠着萧川,应该和萧川保持距离,可是不知道是她实在是太累了,还是萧川的存在太让她安心、怀抱太过温暖,让她一动也不想动。
顾府。
老十身上裹着厚厚的衣物等在门口,同时手中还抱着一件厚重的斗篷,不时的在门口踱着步,往大路的方向眺望。
终于,一辆马车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先是一喜,等到看清马上灯笼上写的纪府的字样又是一惊:“怎么是纪家的马车?”
等那马车到了近前,他才看到马车上驾车的灵剑,连忙迎上前去奇怪的问道:“你怎么驾着纪府的车回来了?人呢?”
话刚落音,就见那马车帘子被里面的人一掀,纪许率先从里面钻了出来:“老十叔,是我。”他说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把车帘打开,就只见萧川抱着宋卿从马车内钻了出来。
老十看到萧川就是一惊,再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宋卿就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往前一步要把自己手里的斗篷往宋卿身上盖,却看到宋卿身上正盖了萧川的斗篷,就又要去萧川手里接人。
萧川却是直接抱着宋卿从马车上轻轻地跃了下来。连招呼也不给老十打就直接往门里走去。却是十分无礼。
灵剑对着老十一点头,就跟着萧川进了府。
纪许连忙对着老十说道:“老十叔。萧川心里头难受,您多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老十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生气,然后一边把纪许往府里引一边问道:“先生不是传信去将军府让人拦住他了吗?怎么又......”
“老十叔您还是别问了,这要说起来又是说来话长了。”纪许就这么一句话就把老十的话给堵回去了。
将宋卿安置好在她以前居住的院子之后。
萧川连同纪许被灵剑一同带到了顾彦池的面前。
此时正值深夜,房间里灯火通明,顾彦池一个人面对着棋盘,左右手博弈。
灵剑上前回道:“先生,人已经从七王爷府带出。现已安置在偏院。”
“嗯,你退下吧,顺便送纪公子回府。”顾彦池盯着棋盘,头也不抬。
“是。”灵剑应道,然后对着纪许道:“纪公子,这边请。”
纪许看向萧川,询问萧川的意思,萧川对着他一点头,他这才对着顾彦池一拱手道:“先生,那纪许便告退了。”
说罢对萧川道:“萧川,我在外面马车等你。”这才跟着灵剑往外走去。
屋里边就剩下了萧川顾彦池还有立在顾彦池身侧充当柱子的老十。
顾彦池没有说话。
萧川也没有说话。
老十就更不可能先开口说话。
室内沉寂。
一直到顾彦池的下完那一盘棋,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现在应该在将军府的房里,而不是站在这里。更不应该去七王爷府。”他抬眼看着萧川,眼神逼人:“萧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舅舅,你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拦我,难道却不知道自己在阻拦我什么吗?”萧川第一次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跟顾彦池说话。
顾彦池显然因为萧川这样的语气而有些不悦,他微微蹙起了眉:“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乖乖听话。”
“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舅舅。”萧川说:“从小到大。”
顾彦池看着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外甥,心里终究是软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听我的话,你现在根本就应该还在苍城。而不是为了一个宋卿来顶撞我。”
“我只是想让他平安。”萧川抬眼凝视着顾彦池:“我只是想要我喜欢的人不受到伤害。”
顾彦池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震惊的、不敢置信的盯着萧川,问:“你说什么?”
顾彦池身侧的老十也是睁大了眼睛瞪着萧川,简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萧川只是坦然的迎着顾彦池的目光,然后轻声说道:“舅舅,你没有听错。我喜欢宋青,喜欢到眼里再容不下另外一个人,喜欢到愿意这一辈子就守着他一个人,喜欢到如果他死了我也不会活......”
“住嘴!”终于,萧川的声音被顾彦池打断。
萧川就没有再说,只是静静的望着顾彦池,他这样的平静,反倒更加凸显出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而仿佛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慎重想法。
老十已经快被萧川这一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彦池站起身来,他惯常的冷静和镇定此时都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川,仿佛根本就没有听懂萧川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我没有饮酒,也无睡意。我很清醒。”萧川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就算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欢欢喜喜的双手捧着送给他。”
“你闭嘴,我不想听!”顾彦池按住眉心,冷声打断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