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说,其余几个就安静下来了。
电话那头效率奇高,十分钟后就来了信儿,李家的大儿子现在在东山脚底下。
唐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可东山脚底下那块儿是他地盘儿。
雷让看不下去唐尧瞎着急,三言两语说了事情,唐尧简直能窜起二尺高,“我草李卫江个丫挺的,弄不死丫!”
得了信儿,孔泽瞿起身往出走,穆梁丘雷让自然是跟着,唐尧早孔泽瞿一步就要往出走,被孔泽瞿喝了一句就乖了,跟在孔泽瞿身后。
孔泽瞿开不了车,唐尧这会儿又燥着,于是孔泽瞿和唐尧一辆车,穆梁丘和雷让一辆车,中途雷让打电话叫了手底下的人先到了东山。敢明晃晃的绑人还将人领到东山动军刑,这李家老大真是胆大包天,以防万一雷让叫了人。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浓了,玉玦眼前头什么都看不清,浑身都是湿的,脸完全是青的,不断的发病和受折磨,玉玦恨不能死了,真的难受到不行的时候,别人给她上哮喘药的时候她都已经不去吸了。
若是叫哪个当父母的看了自家孩子成这样,心该是能碎了。
这城里真是太大了,从西头走到东头就得两三个小时,一路上两辆车开的飞快,交通规则什么的一概不管,到了的时候恰好用了一个小时。
“下去其他的先别管,把玉玦先找着。”孔泽瞿坐在车里,尽管心急如焚也没下去,他一出现往往代表了上面的意思,若是有人认识他,而且看见他出现在这里,到时候就会出现个难以收拾的局面,这东山是军队的地方,一般他们这些人不会掺和军队的事情。
这地方是唐尧少年的时候常出入的地方,若是玉玦看见这进去的入口,保准发现那会她被狮子抓了就是在这里。唐尧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里了,现在他跟着柴毅然受训练,可这会儿走的时候还是熟悉无比,一路大步往前走,到了入口经过一系列身份验证,领了穆梁丘和雷让先进去。
“李卫江个孙子,草你大爷,你给老子出来!”一进去,唐尧就开始吼,整个基地一时间都能听见这声儿。
这会儿审讯室里玉玦又昏过去了,抢救的正在抢救,好容易气管强扩张将人意识清醒过来,可玉玦被折腾的过于虚弱了,眼睛没睁开只隐约听见外面一阵喧闹,思考的能力已经没有,一会儿感觉门板“咚”撞墙上。
李卫江已是气急败坏,大半晚上的什么都没问出来,舍利更是没下落,鸡飞狗跳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叫自己名字,打开门一看,唐家的小子正闹着朝这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穆家老大,一个不怎么认识但是面熟。
“将人拖到桌子底下。”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管这几个人怎么来的,可是在这里给老百姓上私邢却是不能叫这几个看见了,急忙就叫身边的人将已经瘫软的人拖到桌子底下囫囵藏好,也不管人到底是怎么个情形,连踢带搡将玉玦团进桌子底下,唐尧就进来了。
“人呢?!”一进来,唐尧看一眼还带了血迹的审讯椅子,一时间恨不能将这李家老大给撕碎了去。
“什么人?”
“□□大爷,给老子滚边儿!”唐尧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听见这人装傻的一句,一胳膊就将人搡到门口。
李卫江这回进来,带了他父亲的心腹,眼看着李卫江被唐尧那么一胳膊,一时间跟着李卫江的那个撵上去就和唐尧缠在了一起。
这么乱的当口,只把在几米外的穆梁丘和雷让急的发慌,他们的身份审讯室不能进去,于是就被拦在外面。
“先去找玉玦!”穆梁丘吼了一声,唐尧清醒了一点,可缠上来的那个一时间还撕不开。
这么特殊的个地方,这里的人一向只听上面的命令,李卫江带人来上面有命令,唐尧进来自然是不用命令,可不用命令他们也不能帮着打人,一时间不大个地方就看见唐尧在里面和人打架。
跟着李卫江的那个也是练了些年,唐尧废了一点功夫将人卸了一条腿,然后开始找人。他当然没想到玉玦还在这屋里,于是就一个个屋踹开了找人。
孔泽瞿觉得自己在外面坐了很长时间,再坐下去天都会亮了吧这人觉得,于是下车。
“我是孔泽瞿。”一路凭着这句话,孔泽瞿终于进了这基地。
老远看见雷让和穆梁丘被拦在走廊里,孔泽瞿面无表情走过去,只一句“我是孔泽瞿。”拦着的人立马让开,穆梁丘和雷让趁机跟着孔泽瞿走进去。
审讯室门口那李卫江还站着,唐尧将这基地一顿踹之后连良卿法师都找见了,可找不见玉玦,一时急红了眼,这会儿过来抓着李卫江眼看就要打人。
“唐尧,不要乱来。”孔泽瞿喝住唐尧。
唐尧忿忿捏着李卫江衣领子,他太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况且那椅子上还沾了血,不知道玉玦成什么样子了。
“今天你领来的人在哪里?”
孔泽瞿问李卫江,这人长了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这个时候这双眼睛完全是黑色的,像是魔性的一样。
李卫江不知道孔泽瞿的身份,格开唐尧的胳膊这人竟是“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
孔泽瞿低低笑了一声,真的是嘴唇嫣红嫣红像是快要留血的一样,正要说什么,屋里有了一点响声。
玉玦意识昏蒙的时候什么都是嗡嗡响,可孔泽瞿的声音就那么的穿过一片乱响声进了她的脑,发急,勉强从骨头缝儿里找了些劲儿将桌子踢了一脚。
玉玦这么一点点响声,孔泽瞿立马听见了,进屋环视,然后走到桌子跟前,瞬间这人瞳孔缩成了一个点儿,桌子底下玉玦就那么歪着脑袋摊在地上。
“玉玦。”孔泽瞿叫了一声,玉玦一点力气都没有也就没有动。
一时间孔泽瞿都觉得有点天旋地转了,蹲下身将桌子地下的人搬出来,孔泽瞿真的是一丁点表情都没有了,只眼角和嘴唇红的像是染料染过,红的让这人有股惊心动魄的艳丽感,一时间门口的几个都看惊住了。
被孔泽瞿抱出来的时候玉玦睫毛颤了几颤当了回应,她原本想叫孔泽瞿放心的,只是就那么颤了颤睫毛的样子看在孔泽瞿眼里,还不如玉玦彻底昏过去。
“李卫江是么。”孔泽瞿抬眼看一眼李卫江,然后将玉玦抱起来。
走到门口,孔泽瞿将玉玦交到穆梁丘怀里。
“李卫江是么。”这人又说了一声,然后抡圆了胳膊将李卫江抽的撞到门框上。
这是穆梁丘第一回看见孔泽瞿将人抡了一个耳光。
“走。”重新接过玉玦,孔泽瞿往出走,后面的几个跟上,也不管这基地里其余人的眼光,一行人往出走。
“你是谁,你给我等着!”后面有叫嚣的声音传来,唐尧忍不住就想回去收拾这狗、日的,被穆梁丘拉住了,穆梁丘知道这回孔泽瞿是真的生气了,恐怕这李卫江真的要遭殃,兴许这李家也要遭殃。
“梁丘去将法师安顿好。”孔泽瞿上车的时候跟穆梁丘吩咐,严格说起来玉玦这场祸事是由良卿法师引起的,只是孔泽瞿到底还有些理智在,这良卿法师还有用处。
穆梁丘于是就下去安顿良卿法师,唐尧将车当飞机开一路往医院赶。
“孔泽瞿。”
孔泽瞿抱着玉玦坐在后座上,大概看了玉玦一遍,手指被上过夹子,在这里上过夹子的人没有人手指还能完整,胳膊上有无数个针眼,身上有过通电的印子,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脸蛋发青,头发被汗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就那么小小的一团缩在他怀里,一时间觉得整个心口都发疼,呼吸了几呼吸,才将自己情绪收拾好,孔泽瞿真是觉得自己年龄大了,竟然觉得自己眼眶有点湿。
“孔泽瞿。”玉玦先叫了一声,孔泽瞿没听见,又挣扎叫了一声,这回孔泽瞿听见了。
“嗯。”孔泽瞿清了清嗓子,附身压低声音应了。
“我疼死了快。”
“嗯。”
“你怎么不早点来。”
“对不起。”
玉玦听见这人声音一直低低压在嗓子里,本来想说“你快娶我”,可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于是缓了缓,结果强撑了一口气终于用尽了。
“玉玦,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