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和栾冰斗鸡似地互相拆台,谁也没留口德,不带脏字的把对方从头到脚损了个遍,白晖嘲讽栾冰的年纪,栾冰就讥笑白晖的冲动,那语言和词汇的丰富量,足够让任何一所高等学府的文学教授抱着脑袋撞墙。
杜言在一边听着都觉得遍体生寒,生怕这两位一言不合立刻大打出手,这可是在别人家,要是真把房子拆了,他怎么赔给人家?关键是房子拆了,他今晚睡哪?
郭平被杜家两口子拉进屋里之后,本以为他们会和她解释一下外边这两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倒好,就看那二位把门一关,只留一条小缝,贴在门上朝外看,那姿势,那神态,只让郭平哭笑不得。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姐姐姐夫有这爱好?
“姐,姐夫,你们这是做什么?”
白兰让杜老爹继续盯着,拉着郭平走到一边,简单的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告诉了郭平,包括白晖和栾冰之前那次突来的拜访,还有杜老爹的怀疑。郭平听了一会,想起了白晖送给她的那个首饰盒子,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一看,一只通体莹润的白玉簪子静静的躺在盒子里,郭平看着那只簪子,就算不识货,也知道这件东西绝对值不少钱。再想起白兰刚刚说过的那些事情,对于门外那两个男人的来历,心中也有了些猜测。
“妹子,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有。”
郭平把簪子放好,白兰和杜老爹仍旧担心的看着门外,杜老爹眼见门外那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咂咂嘴,只和白兰说,“人家只道生个好女百家求,咱家这儿子怎么也能招来这些个……”
“得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白兰瞪了杜老爹一眼,儿子在外边都火烧眉毛了,这做爹的还说风凉话呢!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行的忌讳,再说了,我就算动手了,也打不过他们,难道你就想看着我去找揍不成?”
“那两个都肖想咱儿子呢,他们敢揍你?!”
“那可说不准,我可没听说那种东西还有什么敬老爱幼的传统……”
郭平之前只隐隐约约的觉得门外那两个男人不简单,虽然她也能分辨出一些不属于阳间的东西,可毕竟道行还浅,像是白晖和栾冰这种的,她一眼是看不出来的。如今从白兰口中知道了这些,再看看他们对自己这个外甥的态度,郭平也觉得有些头大。可见身边这两位越说越不着调,郭平眼前就一阵阵的发黑,这是为人父母该说的话吗?干妈当初之所以要把自己的东西留给外孙,是不是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两位都靠不住?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郭平干脆也不指望他们了,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甥在自己家里吃亏,转身走到屋里的柜子前,打开柜门,小心翼翼的捧出了一个红布包着的长方形匣子,把匣子放到屋子西面墙上的神龛上,示意杜老爹和杜老娘暂时安静一下,掀开红布,从随身挂着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匣子上那个小巧的铜锁,匣子里放着的是一尊用红布包着的塑像,郭平又从抽屉里取出了三支香,点燃了插到神龛上本来就有的一只香炉上,等到香慢慢飘起,才恭敬的揭开最后那层红布,一尊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的钟馗像赫然出现在三人的面前。在钟馗像的基座上贴着一道有些年月的黄符,上书“赐福镇宅圣君”。
白兰和杜老爹顿时肃穆了神色,不敢再轻易开口,郭平只专注的看着那三支香。这尊钟馗像他们都知道,当初一直供奉在杜言外婆的那座宅子里,即便是当初最乱的那个年月,到处是打砸抢破四旧,在这个镇子里,几乎每家每户仍旧供奉着这位圣君。
后来杜言的外婆去世,那所老宅子被封了起来,杜家两口子以为这座神像也被留在了老宅子里,没想到却被郭平给带了出来继续供奉。
在外间客厅,杜言仍旧焦头烂额,生怕栾冰和白晖突然之间就动起手来,自己会遭受池鱼之殃,结果这二位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突的戛然而止,双双变了神色,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里屋的门上。
杜言觉得奇怪,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当然,除了一扇门板,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子檀香的味道从屋里慢慢的飘出,难不成,老爹老娘实在没办法,在屋子里拜佛求神?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杜言这种自己都觉得不着边际的猜测,离事实的真相差得并不远。
白晖和栾冰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太长的时间,几乎是同时收回了目光,即便不甘心,他们也都知道里面那尊神像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不至于会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到底还是会让他们感到不舒服。可让他们就这么离开,还真是不甘心!
杜言已经从白晖握着他胳膊的那只手上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正勃发的怒气,其实他想说,要生气没关系,能不能先把他的手放开,这都多长时间了,他的胳膊都麻了,估计手腕早就肿了一圈了。只不过,看这样子,老爹老娘和郭姨在里面鼓捣的事情,绝对有戏!
“里面的,很麻烦啊……”
栾冰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杜言,见他仍旧是一脸的紧绷,也就不想再为难他了,再想找个味道这么好,又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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