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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扬道:“起先你们也在犹豫,也明白这种方法不可取,但人的欲望有时是极为可怕的,再说你们在此地逗留两个多月,纵然心境稳如磐石,你们依旧受到邪魅影响,就在你们犹豫不觉时,突然警觉,你们发现了躲在暗处偷看的村民……”
“继续。”太虚真人脸色难看,强挤出这两个字。
“你们不甘心,好不甘心找到了机会,却白白错过,你们看着这个村民,最终,邪念压过了一切理智,然后,你们开始杀人。杀了这个村民后,你们心中就很清楚,杀念再也无法遏制,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啊,村庄内数百条人命全部命丧你们二人之手。”
“吼。”
太虚真人喉咙发出一声低吼。
展扬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淡淡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后悔了吗?”
“后悔有用吗?”
“怎么没用?最后你不是放弃成仙的机会了吗?”
“错。”
“嗯?”
“接下来由我来讲吧。”太虚真人深呼吸,平稳了一下心绪,说道:“你猜的没错,在那个时代,我们是少有的修道之人,可是又能如何,自唐代以后,天地大变,灵气锐减,灵物凋零,这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独自离开师门,周游天下,寻找成仙契机,途中偶然与游僧相遇,我们一见如故,结伴而行,一晃七年而过,可我们依旧没有收获,直到有一天,游僧忽然兴奋跑到我眼前,并说有一古怪之处,邀我同去,你猜到了,就是这个地方。”
“当时我已经不抱希望,正在收拾东西,想要回山门,但盛情难却,想想反正出来几年,也不在乎这段时间,便跟了过来,谁能想到,这竟是我最后一段路。”
太虚真人仰望星辰,神色悲凉,道:“我们杀光了所有村民,不过事后看着那如地狱般的景象,我们二人彻底傻眼了,我们就坐在尸体旁,静静坐了两个时辰,也正因为这两个时辰,导致我们万劫不复……两个时辰后,游僧起身,咬着牙说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做了,就做到底吧,然后,我们开始施术搬运尸体,那时,我曾注意,游僧眼中,闪着邪光,那是入魔的征兆,当时我愣住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征兆。”
“当我们将血注入阵中,阴阳五行光芒大盛,却是邪魅无比,那时我们极为兴奋,以为成仙之际即将来临,根本没有去注意,事后我才想明白,因为那两个时辰,人的血早已冰冷,对此根本无效。”
展扬问:“你为什么没有逃?凭你的道行,逃走应该不是问题。”
太虚真人摇头道:“那个时候,阴阳五行开启,天地色变,暴风汹涌,彷如世间末日,到了这时我们两人终于明白大事不好,若放任不管,必将乾坤颠倒,阴阳逆转,五行错乱,世界必将毁灭。”
听到这,展扬也不禁色变。
太虚真人道:“我们感觉出了不对,然后全力施法阻止,可纵然我们修道多年,哪里是天道自然的对手,任何手段都毫无用处,我们近乎绝望,可是谁料……”太虚真人眼中闪过怒火,道:“最后,游僧忽然灵感一动,说一切都是鲜血引起,只要我们进入阵中,吞噬注入的鲜血,必有一丝希望。”
展扬沉默,说道:“你照做了?”
“那时千钧一发,哪有犹豫的时间,不管有没有用,都要一试,我纵身冲入阴阳五行内,调动残余真气,吞噬人血,自然,你猜到了吧,我们成功了。”
“后来呢?”展扬问。
太虚真人脸色怒火滔天:“吞噬人血后,阴阳五行缓缓慢了下来,我认为一切都结束了,想不到噩梦才开始,当我放松警惕时,那游僧突然出手了,那时我精疲力尽,再提不起一丝力气,游僧将我元神抽出,然后将我肉身轰成肉泥,打入阴阳五行内。”
太虚真人顿了顿,极力平复自己心绪,道:“游僧利用我肉身热血,中和冷血,终于让阴阳五行气平和,然后他抽取了一部分。”
“为什么是一部分?”
“这里的阴阳五行,源自天地初开时的一道气,极为不同寻常,纵然衍变无尽岁月,但对于当时的他根本无法吃下全部。”
“哦。”展扬点点头。
太虚真人继续道:“事后,他将摄取的气潜藏在体内,然后开始布阵。”太虚真人一指那石碑,“你看到了,就是那个,他将我封在这里,说以后还会再来。”
展扬笑:“他还想见你啊。”
“哼!”
“那为什么我的到来会让你解封?有那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因为游僧是个懒和尚,一进来就能将我唤醒,一点血就能解封,不是很方便。”
展扬吐血,真尼玛有才。
太虚真人冷笑道:“可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我们注入冷血后,阴阳五行所散发出的邪魅气息,早已侵入他的身体内,游僧已经入魔,纵然吞噬了阴阳之气,也无法抵挡邪魅侵袭之苦。”
展扬想了想道:“不止于此吧。”
“是啊,有了那次,这里不再是怨气冲天,反而内敛其中,纵然恶名在外,这块地方也渐渐有了人烟,并逐渐繁华起来。”
展扬微笑:“你们无意间改变了这里的格局。”
“不过,时隔千年,又有人上门了。”
“你不会是指我吧?”
太虚真人点了点头:“除了你,还有一群人。”说着,拂袖一挥,前面出现几道镜像。
“是他们!”展扬一惊,竟是张眸、叶天明等人。
“你认识他们?”
展扬沉默,点了点头道:“我要怎么出去?”
“你不能帮他们。”
“为什么?”
“因为他们需要历劫。”
“嗯?”
“这是游僧设定的,就因为当年我们心智不坚,才会铸成大错,所以,想要进来,必须经受心智的考验。”
“嗯。”展扬赞成点头,不过,他相信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