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阳公主离开后,蒲七面色骤然冷下来。
“来人。”她清喝一声。
另外一名护卫上来前,拱手施礼。
蒲七指着跪在她面前的牙,不屑道“此人实在废物,我不想再见到他了。”
牙浑身一震。
他出身并不低,不过是家中庶出。所以一直混不出头,这次本以为跟随蒲七出来,在丹阳王这里会过的好些,不想自己竟先被主子弃了。
牙深深的埋下头去,蒲七此言便是要他死。
可是他仍然沉默着,这个世道便是如此。主人的一句话便能左右他的命运。
蒲七居高临下的看着牙,不屑道“这废物竟连个女人都杀不死,我留他何用,快快拖走。”
牙低着头,向着蒲七默默叩首,然后起身走向对面的那名护卫。
宜昌侯府内正在设宴,所以他知道自己定然是要被拖到外面才会被处死,虽然他尊严已尽,但这一路上他仍想让自己走的像个人
蒲七见牙主动往外走去,心中大为恼火。
她最喜平日见她手下的那些人对她唯唯诺诺,稍有不顺便非打即骂,她更是喜欢见将死之人跪在地上对她苦苦哀求。
可是牙却一语不发,令她不快。
“站住!”蒲七在后面喝了声。
牙站住了,一动不动。
倒是那名准备处死牙的护卫有些不解,回头向蒲七道“主子有何吩咐?”
蒲七理也不理他,径直奔到牙跟前,上下打量着他“你为何不求饶?不哀求于我?”
牙沉默着。
他跟随在蒲七身边已有两年,早已深知她的习性。
他轻轻摇了摇头“匹夫无能,让主子失望了。在下愿一死证忠心。”
蒲七呆呆的看着牙跟着她的另一名护卫走了出去,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向她服软?
为何!
这时牙已然出了宜昌侯府,就在他与身边护卫进入街侧的幽暗处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他转过头去,只见他的同伴倒了下去。
“什么人!”牙喝道,然而他现在手无寸铁,不敢擅动。
“我家夫人果然料的不错,蒲贵女恼羞成怒是要杀人泄愤的。”对面是两名护卫,他们背光站在那里,牙看不清他们的脸。
就在牙迷惑不解之时,对面人丢过来一只布袋“此事因我家夫人而起,夫人心善不忍见你死,所以命我等在此等你,带上这些钱。远走吧。”说完那两人转身离去。
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同伴。
他狠狠的一咬牙,弯腰拾起了那只布袋。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算不逃。蒲七也会将他同伴的死算在他身上,最后就是他死了还要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布袋里装着些银钱,还有一套衣裳,他匆匆将袋子收好,拾起同伴身边的剑,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幽暗的夜色中
宜昌侯府内,设宴大厅。
司空琰绯笑容清淡,与周围众人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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