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给唐安文紧了一下衣袖道:“你再去睡一会儿,我们去山里,山路难走,饭已经煮好,热一下就好,看好孩子。”
唐安文点点头,他可没有忘记那老大夫要他养着,身体底子差这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还是要好好锻炼才行,等会儿他也还有任务要完成。
目送几个人提着三盏灯笼远去,唐安文缩了缩肩膀回到屋子里继续睡觉,这天气依然寒冷。这些古人真的很勤劳,大半夜的就起来进山,人多应该不会有事,唐安文已经有几次半夜听到狼嚎声。
木风带着几人进山后,和几个人说了别离开太远,这边深山中就有狼,白天倒是也还安全,他还没有遇到过。但是半夜经常能够听到狼嚎声,还是小心点为妙,唐郎他们所有人都带着柴刀出来的,背篓后面还放着一米多的木棍,就是准备对付突然出现的野兽。
晚上路比白天难走多了,好在木风毕竟熟悉,带着六个人爬岩石的时候都会先提示,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赶到峡谷中的竹林中,天色也逐渐的亮起来。
这里的路也真是难走,很多地方没有人扶着根本爬不上去,木风这家伙伸手灵活,爬岩石爬树都不在话下,几个人也明白为什么这地方只有木风能够发现,他们已经察觉到峡谷比外面暖和一些。
木风让他们别走太远,夫夫两个人一组,这里的竹笋很多很多,要离开这块的时候喊一声,免得落单遇到野兽什么的,木风这次出来自然也带着他自制的弓弩。
半个时辰后,七个人就基本挖满了背篓,接着他们拿出麻袋,又过了一个时辰,麻袋全部装满,七个人,七个背篓,七个麻袋都装满了,他们往回走。
回程特别的艰难,哥儿能背的动背篓,但是在扛个麻袋就难了,不像几个汉子,即使背着背篓,也是抗的动一麻袋的竹笋。
一直到中午,七个人才把所有的笋弄回到唐安文家的院子,院子里唐安文早已准备好了骡车,这是昨晚说好的,车子是从镇上租来的,本钱到时候都在利润里扣除。
吃过午饭,也已经商量出一个怎么卖的章程,合计好竹笋的重量,大约八百斤。把要过水路的竹笋全部装在麻布袋里,其他都装在盖好盖子的背篓中,全部装进骡车。
张兰和唐安文他们先朝着镇子赶去,等会儿在小码头等木风把骡子赶过来,背上竹笋就能出发。
木风把车子赶到镇子上,两个孩子早上被唐安文暂时安置在宋云惜家中,可把无聊的宋云惜高兴的不行,有孩子陪着院子就一点不冷清。
唐安文带着唐郎和吴芳周琴,这两个是唐树林和唐忠的媳妇,虽然力气比起汉子小了一些,但是也绝对不会比唐安文小。百无一用是书生还真是唐安文的现实写照。
唐安文四个人租了一首小船,带着六百斤竹笋,直接朝着远处的水阳镇赶去,水流快速的带着船只顺流而下,水阳镇有着非常繁忙的码头,那镇子也不是米田镇可比的,镇子上不但来的人更多,贸易更加发达,水路更是四通八达,就是镇子上的酒楼客店更是非常多。
木风把马车还了,把账记好,这才带着四个背着竹笋的人出发,如果快一些,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包船花去六十文,主要是东西不少整整六百斤,装了七个麻袋,唐安文也不想和船老大讨价还价,毕竟为了十几文钱耽搁时间实在太不明智,人也是花力气吃饭养一家老小,还有随时有翻船的风险,真是提着脑袋在赚钱。
到了水阳镇,唐安文带着几个人把麻袋搬了下来,让唐郎和周琴原地看着,他带着吴芳直奔酒楼,今天他穿的可是家里最好的一套衣服,为的就是想给竹笋卖个好价钱。
唐安文选了一家酒楼进去,进去后直接找管事,唐安文本身长的不差,加上又有读书人和现代人的气质,点小二根本不敢拦这个落落大方的人。
见到了管事的,唐安文说明来意,还把吴芳手里拿着的鲜笋给对方瞧了一下,又说对面的福来酒楼已经定了他们五十斤鲜笋,如果他们家酒楼没有,那人家福来酒楼就占先机了。
酒楼管事当然都有些见识,非常明白唐安文的话,他们水阳镇的酒楼生意竞争激烈,如果别家有,你家却还没有,那生意马上就被对方抢干净,在水阳镇做生意讲的就是一个先机。
酒楼管事马上就和唐安文谈了价格,唐安文刚才已经打听过,水阳镇上一颗笋也没有,价格自然被唐安文抬高,十五文一斤,少一文都不卖,如果不要,他马上就走,还无意识的叹口气说手里的鲜笋快没有了,如果对方要晚了,他大哥那边卖完了,他想要就只能等明天了。
如此这般,唐安文在水阳镇十几家大一些的酒楼,卖掉四百多斤的鲜笋,可把吴芳给看的眼花缭乱,原来东西还能这样卖的,唐安文这张嘴简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他有些替木风担心了。
若是唐安文起了坏心思,喜欢上那些好看的哥儿,木风以后可怎么活,唐安文就是木风的命,他们几个朋友中都非常了解木风有多喜欢唐安文,傻了都喜欢成那样,何况现在这透着灵气的唐安文。
若是唐安文起了坏心思,喜欢上那些好看的哥儿,木风以后可怎么活,唐安文就是木风的命,他们几个朋友中都非常了解木风有多喜欢唐安文,傻了都喜欢成那样,何况现在这透着灵气的唐安文。
唐安文看着还剩下的两麻袋,价格绝对不能比卖给酒楼的低,不然明天如果在来,就卖不起那个价格了,如果真卖不出去,唐安文宁愿带回去丢掉,也不能自降价格。
唐安文看着面前几个兴奋的不得了的人,说道:“你们看着这些笋,我去找那些大户人家采买的,总能把这些笋给卖掉的。”
唐安文说完就离开码头,他们放笋的地方比较偏僻,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过来,这个码头很忙碌,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货物也很多,谁也不会在意角落里的几个人。这次他得一个人去,毕竟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人多嘴杂,反而会弄巧成拙。
唐安文去找王家的采买,只要这采买人没有换,唐安文还是认识的,也能找到对方。这王家是水阳镇上的老牌世家,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是却也屹立水阳镇上几百年,谁也不知道他们家在水阳镇暗处有多大能量。
在茶楼找到王家采买王管事,对方看着唐安文很久,突然笑了起来,道了一句这不是阿文吗,当年不是传言你傻了吗?怎么跑来找我了,就你现在这模样,我可不认为你是个傻子。
唐安文和对方闲聊几句,又提到了时鲜,王管事倒是没有想到什么,就提了一句当心时节最鲜的某过于笋,但是时间还没有到,最早出土的鲜笋怎么也得等到十多天后。
唐安文帮对方付了三十文的茶钱,一拍王管事的肩膀笑道,还别说,小弟朋友这次就带来了时鲜,可要赏脸来看看,采买些回去给家主们尝尝,也让小弟在朋友面前长长脸。
唐安文带着王管事来到码头,王管事大手一挥就要了一百斤,把唐安文给吓了一大跳,问了一句你买这么多给谁吃呢。
王管事笑道,不外乎人情世故,好东西自然要分享,若是买少了,回去不够分就糗大了,原来王老嬷嬷年纪大了,就爱拿些时鲜送朋友小辈,采买多了浪费无罪,但若是少了,就会让老嬷嬷不高兴,到时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唐安文陪着王管事朝着王家走去,唐郎扛着麻袋跟在两人的身后,就在三人走到热闹的街上时,突然出现一句唐安文。
这声音听着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唐郎的脚步突然一顿,他想起了这声音的主人,那声音如出谷的黄莺,清冽中透着丝丝妩媚,听着舒服的紧,那曾经可是全村人的梦中情人,唐郎当然也不例外。
看着唐安文还埋头往前走,唐郎原本想要提醒,却没有想到唐安文突然转身,幸好唐郎反应快及时刹住脚,若是不然必定能直接把唐安文这小身板给撞飞了去。
唐安文转身就看到来人,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听唐安文的心情非常复杂,当年哥哥在他傻了以后,就丢下些银子了事,这让唐安文的心非常不舒服,他明白这是傻子的情绪,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委屈。
边上的王管事还是知道些当年的辛秘,他对唐安文说了一句你们兄弟多年不见絮叨絮叨,我先把笋拿回去,必定能讨老人家高兴,唐郎在好奇,也只是看了一眼当年的梦中情人,乖乖的跟着王管事离开。
对他来说,梦中情人再好,那也是梦中的,现实里张兰当然是他最爱的,这只不过是年轻时的一个泡沫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迷消在时间的长河中。
只是在唐云儿身边的那个哥儿,瞧唐安文的眼神,让唐郎非常担心。怎么看这眼神都好像有些问题,并不是对一个普通熟人该有的眼神,别看唐郎这家伙大大咧咧的,其实有时候这家伙可精明的很,不然张兰那机灵劲怎么可能会被唐郎给收了。
☆、20难住唐安文
唐云儿在看到唐安文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六年前多前弟弟惹出不少的事,他在那个大家族中也不好过,而之后他的日子每况愈下,更没有时间去想那已经傻了的弟弟。想着给了家里三十两,加上弟弟多年的积蓄,阿姆和爹爹能把弟弟照顾好的,却从来没有想过弟弟那一天能够恢复神智。
唐安文朝着唐云儿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道:“小哥这么巧,我这些年头一次来水阳镇,没有想到就碰到你了。”
唐云儿几步迈到唐安文身边,眼圈红红的,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真的很感谢上天,让他的弟弟能恢复正常,他的手摸上了唐安文的脸颊,那么慢,那么不安,深怕动作大了弟弟会消失掉。
唐安文看着要伸过来原本想要避开,但是看到对方红了眼圈,最终唐安文没有躲避,只是笑着说道:“小哥瞧你,多大的岁数了,居然还掉金豆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无端的让人看了笑话。”
唐云儿也发现街上的人开始注意他,他连忙檫干眼泪朝着唐安文笑道:“你这小子倒是和以前一样贫嘴,真是讨打。阿文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了,家里阿爹阿姆都还好吧。”
唐安文见对方终于恢复正常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一个男人掉眼泪真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哄。唐安文回答道:“家里都挺好,我也挺好的,对了小哥这太阳挺烈的,你怎么会在街上逛,”
他这小哥自从嫁到了秋家,日子过的好了,对某些东西也就上了心,非常注意各种保养,这样的天气,太阳有些晒风刮的也有些大,要放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出来。
唐云儿听到唐安文的话叹口气说道:“说来话长啊,对了我要去码头瞧瞧,看看有什么时鲜可以买的,我们边走边说。等下带你去店里瞧瞧,我和你哥夫现在经营着一家小酒楼,只是生意不怎么景气,只能勉强度日。”
唐云儿说完拉着身边的秋菊,看着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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