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阿罗这时闪到一边了,我站在门外看不到他,而且他已经在念咒语。
“小心!”青丘凝雪和柳灵儿同时惊呼。
糟糕,阿罗一定出手了,有的法术不需要看到人也可以施放,降头术更是遥控伤人的楚翘。开门的瞬间我就可能中了他的药降或者某种媒介,现在他就可以直接催发,躲避是没有用的,因为他已经在精神上锁定了我。
我不及多想,立即运起《本经阴符七术》前三法,瞬间将自己的精神、意志、信心提升至顶点,就像一个练硬功的人提气运劲准备承受即将的到来的重击。
我感应到了有某种无形的东西撞向我,但并没有钻入我的身体,被反弹开了。躲在门后的阿罗发出了一声惨叫,身上皮肤迅速变得青紫,并且血管一根根暴突,然后像是身体里面装了一串小鞭炮,“啪啪”响个不停,每一声响都有一个地方血管爆炸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到处是他喷射出来的鲜血。
我大吃一惊,好恐怖的降头,要是刚才我没有挡住,只怕来不及杀他就要变成他这副模样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阿罗的头突然从脖子处断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光头飞了起来,头上的血管并没有爆裂。通常人说,这样全身血管爆裂是必死无疑的,更何况头已经掉了下来,但阿罗的头却能悬停在空中,变得血红的眼睛死瞪着我,带着无尽的怨恨和凶戾,以及某种狂暴阴邪的气,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血红,有无数阴魂厉鬼在哭号。
青丘凝雪道:“可恶,这妖人居然练成了飞头降,而且杀了无数人,快把他杀了!”
我瞬间从青丘凝雪那儿知道了许多关于飞头降的传说,据说这个降头是所有降头里面最神秘,最邪恶,最危险的。此功分为七层,每提升一层,能力就会成倍提升,达到最高境界可以变化无穷,长成不死。但练习起来也非常危险,降头师是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对自己下降头,半夜让自己的头飞离身体,到外面去吸食人畜鲜血。每一层都要持续七七四十九天不能中断,不能受到打扰,每一天都要吸血,最后一天还必须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之血,真正练成至少要害死三百多人,包括七个胎儿,如此邪法,真正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青丘凝雪也仅是听过许多传说,没有真正见过练成飞头降的人。传说未必完全属实,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练飞头降的人不仅是吸食鲜血,还吞噬死者的怨气和灵魂,这才是练飞头降的人变得强大的真正原因,所以此刻阿头的头才能发出这么可怕的气息。还有一点,身体毁了,头还可以活着,甚至有可能因为身体毁了变得更可怕。
我毫不迟疑扣动了扳机,枪响了,子弹打中了阿罗的头,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洞,头向后震退了一些还是悬停在空中。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可怕的血腥气、煞气丝毫不减,看样子没有对他造成有效伤害。
青丘凝雪冷喝一声:“原来是从魔道的化身术演变过来的,没什么了不起,用法诀打他!”
我立即丢了手枪和电棍,双手结成翻天八角伏魔印,朝着阿罗的头打下。领悟了《本经阴符七术》之后,我敢说我的法诀威力已经不止提升一倍,灵力结成的金印比以前大了许多,坚实了许多,有泰山压顶之势。但是阿罗头上放射出的强烈血光煞气具有极强的冲击力,居然顶住了金印,飞头只是往下一沉,受到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阿罗的头奇快无比地向我飞来,张开大嘴就咬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急忙缩手,还好柳灵儿及时打出一个能量球,把飞头震退了一些。”
“平的打不动,你不会换尖锐的戳啊!”青丘凝雪大发娇嗔,“不要紧张,抱神守一,就不会被怨灵煞气影响。”
说到戳字,我立即想到了玄天大帝诀,双手拇指向上翘,食指前伸,中指和无名指互相弯曲搭扣,小指对顶,气机相通。此诀能降魔除妖,驱邪破煞,往前一戳,看起来并没有多强的灵气,但阿罗的头却像是被刺了一剑,立即后退并露出痛苦模样。
果然有效,我精神震奋,连戳三次,阿罗身上的阴邪煞气消散了不少,后退已经顶到了墙壁。阿罗暴怒,张开大嘴喷出了一股无比腥臭的污血和秽气,此气一出更有天昏地暗之感,要是被沾上了一点一滴,哪里还能再施法?我吃了一惊,急忙向侧面跳,还好我站在门外,一跳就到了墙壁后,污血和秽气从我身边掠过,血水落地立即腾起黑烟,具有极强腐蚀性,恶臭几乎让我呕吐起来——这家伙练飞天降时天天吃大便么?
污血只有一阵,秽气却是源源不断地喷出来,整个地下室像是放了毒气弹,虽然我已经号称百毒不侵,也是头晕恶心,全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那种无数冤魂厉鬼扑来的感觉更加明显。
我实着有些吃惊,要不是得到狐仙姐姐指点,换了是十分钟前的我,只怕现在就要支持不住倒下了,这血腥秽气和煞气大可怕了,已经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
第八章喵太虎威
破各种阴邪秽气,莫过于用灵火烧了。我以意念取物,火龙令出现在手里,柳灵儿钻了进去,虚灵之火立即以火龙令为中心爆发出来,覆盖整个房间。
果然是一物克一物,恶臭秽气和阴煞邪气一扫而空,感觉立即变得清爽和明朗了。这一次灵火之强猛远胜过以前,我的能力提高,柳灵儿也跟着水涨船高,而且在青丘凝雪指点之后,这半年来柳灵儿自己也进步了很多。
阿罗的头紧接着飞出来,换了是以前柳灵儿是没办法快速连续喷火的,这一次却立即又喷出了一股灵火,正好与阿罗的头相撞。阿罗所发出来的血光煞气顿时如风卷残云,被烧化了大半,他终于害怕了,“咻”的一声,奇快无比地飞出了往外的门外。
仓库的大门我已经关上了,窗户都有铁栏杆,阿罗未必能逃走,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救喵太,如果耽误了时间喵太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被人堵在这里面,那就糟糕了。所以我没有追赶,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里面房间。
通往最后一间的门上画了大量符文和符号,但同样是铝合金的门,我毫不客气又是重重一脚踹了进去。门一破,我立即无比清晰地感应到了喵太,包括它的心情和想法,此刻它很激动,也很愤怒,还有些恨我,因为我过了这么久才来救它。同时它还有很强的饥饿感和虚弱感,它为了逃离这儿,绝食自杀了四次,这已经是它的第七次复活了。由于复活之后,得不到它需要的营养,所以还是无法逃出去,感觉特别虚弱和饥饿,那种饥饿感不是普通食物可以满足的。
囚禁着喵太的是一个大铁笼,以拇指头大小的钢筋交织焊接在一起,四角焊接在地面上,出口是两边搭扣互锁的铁杆,必须两边同时往外拉才能打开,喵太在里面无论如何不可能打开。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有符文图案,只有地板上没有,段静轩为了绝对囚禁它,可真费了不少心思。
我拉开了互锁的铁杆,打开铁笼的门,喵太立即冲了出来,一步不停就往外跑。我知道它是要发泄它的愤怒,急忙追了出去,顺手捡起了外面房间里的手枪和三合一电棍。
另一侧房间里面几个工作人员已经拿着手电筒或手机冲过来了,不过喵太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蹿进了休息室。我看到一个人手里有枪,可不能给他们开枪的机会,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呯呯呯”连开三枪,撩倒了最前面三个,后面的人吓得全缩回去了,我紧追着喵太也跑了出去。
到了地面仓库,阿罗的头正在四处乱撞,果然逃不出去,这个仓库的窗户是特别加固的,有粗大的铁栏杆。猫太在纸箱和货物上面连续跳跃,借势腾空跃起离地面足有五米高,向着阿罗的头扑去,其敏捷、凶猛远胜以前。
阿罗的头及时逃开了,喵太没有扑中,但它落地立即又开始往高处蹿,再腾空跃起扑咬。我以遥控器把地下室入口关上,掐起玄天大帝诀,运起盛神法、养志法、实意法、分威法,看准时机攻击。
此时阿罗的头威势已经大不如前,也完全慌乱了,几乎不反击只顾逃跑,可是仓库没有出口,凭他怎么逃也在这个仓库里,不被喵太咬中就会被我打中。
喵太连扑了五六次,都差一点点没有咬中,暴怒起来,四足踞地伸长脖子仰头怒吼,霸气逼人。我有些震惊,以前喵太从来没有这样的动作和威势,这哪里是猫类的动作啊?只有老虎、狮子之类的猛兽才会这样嚣张霸气。
更让我吃惊的事发生了,喵太身上发出一连串“咯咯”声,像是骨头折断了一样。同时它的身体也在扭曲变形,有的地方突然变大,身体变得不成比例,看上去非常怪异。但是仅三五秒时间,它的身体比例又正常了,只是整体变大了好几倍。它的块头在猫类当中本来就是属于巨无霸了,再这么一变大,已经比一只成年的猛虎还大,形态也变得非常威猛,原本不过一寸长的獠牙,现在足足有三寸长!
我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以前在喵太身上发生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但从来没有这么夸张的,血肉之躯怎能说变大就变大?
青丘凝雪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原来它前世是一只虎妖,转世之后带着一些前世的潜能和灵识,所以能够死而复活。它死去的时候,魂魄能从异界吸收到前世的修为,所以每复活一次能力就更强,现在它已经相当于修炼了好几百年的虎妖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虎妖转世,这就难怪它脾气特别大,总是一副瞧不起别人的样子,也不轻易让人碰,没听说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么?此刻它大体还是猫的样子,但已经具有了虎的威仪和气势,头脸和体形都有三四成像虎。
惊喜之余,我又感觉有些失落,喵太变得这么强大了,它还会像以前一样跟我相处吗?也许它迟早要离开我。
喵太变身之后,虎吼一声,再次奔跑跳跃,快追上阿罗的头时腾空跃起。这一次与之前大不相同,没有借助纸箱就跳起好几米高,气势逼人,狂风席卷。阿罗的头所发出来的血腥邪气明显被压制,急忙往下降再向侧面蹿,虽然躲过了喵太的扑击,却撞到了墙上,狼狈之极。
仓库里面空间虽然不小,但对于高速飞行的头来说就显得小了,阿罗为了躲避喵太只能往我这边逃。我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立即狠狠一记玄天大帝诀打过去,阿罗的头被我打中,失去了平衡并向后震退。喵太扑到,一口咬住了他的脸,把头扯落地面。
阿罗的头奋力一挣,脸上一大块肉被撕裂下来,留在喵太的嘴里,头颅以极快的速度向最近的窗户撞去。窗户的铁栏杆之间,成年人的头是钻不出去的,即使把脸上的肉削掉了也出不去。他无处可逃,情急拼命,竟然想要硬撞出去。
“呯”的一声,头颅卡在铁栏杆上,已经出去一大半了。他用力挣扎,眼看就要挣脱,喵太已经冲到了,一口咬住了他的后脑勺,尖锐的獠牙破入他的脑壳。
“啊……”阿罗发出了可怕的惨叫,嘴里和脖腔里喷出了大量污血,而各种邪气、煞气像是长鲸吸水般被喵太吸进嘴里。
喵太能吞噬灵体,不怕各种邪气、煞气我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担心它吃了闹肚子。不过几秒钟时间,所有精气都被喵太吸走,污血都喷射出来,阿罗的头变成了一个焦黑溃烂的空壳。但就在他消失的瞬间,我感应到了某种怨念,或者某种东西附到了喵太身上,但喵太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
“可恶的妖僧,死了还要惦记人。”青丘凝雪嘀咕了一句。
我急忙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