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很。”
“不用了赵叔,而且我也喜欢当仵作。”
两人边走边聊的很快就走回了义庄,义庄外破旧的门框在风雨的吹打下,吱呀吱呀的响,门前两个白灯笼也被吹得胡摇乱晃,里面的蜡烛灯芯恐怕也被打湿了。而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盖着一层层白布,一股浅淡的臭味萦绕在鼻尖。所幸的是现在是白天,虽是人烟稀少,荒草蔓延,却不是很恐怖,顶多算得上寂寥。
“爹?”苏宁踏进门里,敲了敲发霉的门,上面的朱漆早已脱落,在雨水的灌注下,有些地方都生起漫漫青苔。赵捕快在外面等着,时而探头看向里面,突然和一具尸体的头颅对视,忍不住咽咽口水后退几下,心里对苏宁敢和尸体呆一块,颇为敬佩。
咳咳,里面传来重重的咳嗽声,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佝偻的老头子,手里拿着一杆自制的烟枪,闻起来的味道十分辛辣,压制住里面的尸臭。
“宁宁,怎么了?”
“赵捕快来了,说是让您去看看尸体。”苏宁把拎酒的绳子圈在手臂上,扶着苏长青朝门口走去,“都说让你去外面歇着了,里面霉朽气加上尸臭,你老身子怎么受得住。”苏宁边扶边是训斥苏长青,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非要不服老。
苏长青布满老茧的手拍拍苏宁的手背,意在安抚,等着看到赵历,自己拿着买来的酒灌了几口,拎起门内桌上的仵作箱子,对着赵历哑声道:“走吧,宁宁你回家休息,等会晚上还要守夜。”
“晓得了”苏宁跟苏长青挥挥手,苏长青查看尸体的手段不弱,一副浮尸他还是能判断的清,他也无需在阴雨天逞强跟着上去,要不然苏长青就不会让他晚上守夜。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位老人是在原身来的后几天,突然在晚上过了尸气心肌梗塞而死,所以苏宁来了之后,十分照看苏长青的身体,把那次心肌梗塞杜绝在萌芽。
在苏长青跟赵历撑伞走后,天气越加的阴沉,原本的阴雨似乎是要转成一场暴雨,苏宁看着天色晦暗,也拿着青折伞快步的朝着距离义庄不远的一座青瓦房走去。
轰隆隆!轰隆隆!一道道雷电劈开天空的雾霾,青瓦房里烧着炭炉,门窗也只是开着小缝,苏宁坐在桌旁,端着一杯烧开的水冲着茶叶,烟烟袅袅的雾气升起,又迅速在冷空气下化成小水珠。
喝着泡好的旧茶,苏宁摸着胸口的盘古石,刚刚苏醒过来的那一刻,盘古石就只发出一瞬间的讯息,告诉他苏榭也来了,只是现在不知在何处,想着苏榭身份的制约,只能在京城里的高官贵族里,这样对他以后的工作也是有利。
苏宁低头看着盘古石,圈住盘古石的是苏榭的头发,从肉眼看是一条细细的黑色线,刚好的攀住了盘古石,怎么拽都是不会脱落。盘古石里面原本不断流动的雾气,在他进入这个时空后静止。
苏宁知道是为了防止主神发现,现在距离十位契约者候选人的任务间隔越来越短,主神能监控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知道只会等着苏榭出现的时刻,盘古石才会再度的发烫提醒他。
外面雷声轰轰,暴雨冲刷着地表的一切,也带来了清新宜人的空气,偷得浮生半日闲,苏宁体内运行内经,外身半托着腮打起盹来。
“苏宁!苏宁!苏宁!”不知眯了多长时间,外面似乎有着一阵又一阵焦急的喊声,苏宁强制性的睁开眼,眨着眼睛的困倦,推开窗户。一阵冷风呼呼的进入了衣服领子里,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头脑也瞬间清醒了。
遥看着外面,一个红衣的人影朝着这边跑来。苏宁知道是赵历过来了,忙拿着靠着墙沿的青折伞走出门挥手。
“苏宁,快跟我过来,你爹不好了!”遥遥的几声,苏宁听得十分清晰,苏长青?!他怎么会出事。
苏宁心中猛地一跳,连忙挽起裤腿,撑着伞向赵历跑去,扯着嗓子喊:“我爹怎么了?”刚是开口,一股冷风夹雨的灌进喉咙里,惹得他咳嗽一顿,双颊泛红。
赵历跑了过来,他没有撑伞,身上的衣服早早就被打湿,他拽着苏宁的手腕快步走着,边走边说,语气焦急又是不忍,“你爹刚验完尸就回去了,结果,结果。”
“唉!结果不知怎么了,就在县衙门口抽搐了一会,等着我们去看,他就直挺挺的躺了过去,大夫过来摸了脉,说是,说是,唉!你现在快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