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香味,口水就忍不住的流,急忙推搡着李氏说:“哎呀,娘,快尝尝,大宝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城里老爷说小孩不能吃,克化不好。”苏宁在糕点里下了山茄花,大宝还小,吃的没好处,接下来王氏听不听他的话,则是她自己的事情。
王氏贪便宜惯了,但是李氏还是保持的理智,大宝可是她的命根子,不能吃的东西绝对不会给他吃。这样几个人在堂屋里就把糕点分好吃了起来,软绵香甜的糕点是他们这辈子都没尝过的味道,才不过几下,就全部入了肚子,王氏还在舔着布袋子上的碎屑,咋舌:“秋元是有志气了啊,长进了,这点心明天还能有,简直是太有福气了。”
“当然,我儿秋元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早晚还得给我中个状元回来。”李氏摸摸肚皮,笑的开怀,连一直都是皱巴巴的脸也舒展开。
文曲星下凡,还要用钱买前途,真是可笑。苏宁坐在堂屋门槛,手里撰着一个用线拴好的小石子,默默的数着数。
砰砰砰,堂屋里传来声响和微弱的叫声,苏宁微微笑的朝着堂屋走去。
一向平静安宁的苏家村,今个儿可是出了个大新闻,就是第二天苏秋元和赵夫子急急忙忙回家的时候,都听说了这件事。苏秋元虎着脸急冲冲的往家里奔,路上的妇人看到他都是掩嘴偷笑,这年头还没听过未成年的哥儿跟父母分家的事,苏家人看来行事不好,偏心也不是这样明面上来的,这会儿苏家那个哥儿不知道能去哪儿。
“爹,娘!”苏秋元刚进了门,就大声的吼着,急忙忙的找到正在院子里推玉米的苏家人。“小二是怎么回事?怎么分家了,昨天小二怎么回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苏秋元昨天找了一天,现在回来听说了苏二回来的消息,本身就惊愕,居然还听到昨晚上苏家闹分家都闹到里正那儿了。
苏大壮脸色也不好,敲着烟袋咳嗽了几嗓子,“昨天是我把小二接回来的,我想来想去还是去城里看看情况,想找找你们,结果看到小二在城里哭,也找不到你们的人,想着平日里也没给小二多好的生活,一下把他卖出去实在不忍心。”
“当家的,你就是心软,要不然秋元早就让小二进了城。”李氏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我就让那个小兔崽子尝尝厉害,分家让他先离开苏家试试,要不是有家里人,他这个哥儿早不知死到哪儿了。秋元你别急,那小子先出去尝尝苦头,到时候知道回来的时候,才会听话。”
“爹!”苏秋元愤恨的捶着墙喊,“你把小二接走也得告诉我一声,昨晚我找了一晚上,甚至想要去衙门。还有现在小二在哪?”
李氏看苏秋元着急了,自己也急着走上前,安抚着苏秋元的脾气道:“现在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不过啊,秋元你别急,过几天他肯定会回来,一个七岁的小孩,就是去卖了也没人要。”
一直没发话的苏秋富放下农具沉着脸道:“秋元,是你把小二丢在城里,你让爹怎么找你。”
“怎么是我,是那个贱人自己乱跑。”苏秋元气到口出脏话。
“秋富你别多话,秋元啊,别急,等着娘叫人把贱皮子找到。”李氏瞪了苏秋富一眼,握着苏秋元的手赌咒。
苏家乱糟糟的情况,现在和苏宁毫无关系。他现在靠着分家后,把李氏原先藏起来的银钱全都拿了出来,这些银钱就算是苏二以往给苏家打工卖命的酬劳,顺便给李氏下了个小小的催眠,等着她发现银线不见的时候,会自动想到是王氏偷了银钱。
不得不说,催眠术还是颇有用处,他的精神力比起这些人强,迷乱了意识后,下暗示的强度也更厉害。
“宁宁啊,把外面的草药收回来,看天快下雨了。”药铺里的大夫喊着正在整理药柜的苏宁。
苏宁在弄到自己的户籍后,便用银钱雇了马车来到苏家村外的祁水镇,也是苏秋元念书的地方。临安城对于他来说太大,而且鱼龙混杂危险多,祁水镇民风淳朴,只有一个苏秋元在念书不足为患。
苏宁在这里凭借着中医学,暂且在一家小药铺找到了一个药童的工作,而在外也是掩饰住哥儿的身份,但他找到药铺的工作,还需出示户籍表明身份,而每个哥儿的户籍上都是明明确确的表明出,所以只有药铺大夫知道他的身份。现在身上锁骨处的红痣现在已经微微脱离黑色,表示着他的属性带给这幅身体的改变。
“好呢。”苏宁回应一声放下手里的事,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药铺里的院落,把晒的干枯的草药拢在篮子里,两只手都拎着篮子往里提。
这家药铺名为春生,外面的店面是个抓药问医的地点,里面的小门后就是药铺大夫张春生住的地方,仅仅只有两间空闲的房间。张大夫已老,儿子女婿皆进了临安城,仅仅剩下他一人在祁水镇。老人本来不准备收药童,但是看到苏宁天资聪颖,居然能认出大多数的药材,还有着一手采集药材的好本事,便把他留了下来。这样一来,张大夫也怕寂寞,又怜悯苏宁小小年纪一人,就让苏宁住在另一件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