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娘小声说:“我娘说的。”
沈汶忙问:“说的什么?”
苏婉娘叹气,低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她就是说,你得想对他好,不然,你这辈子就会很没意思。只有对方的对你好是不行的。”
沈汶歪着脖子笑:“你是不是特想对四皇子好?”
苏婉娘推沈汶:“没正经的!不跟你说话啦!”
沈汶抱苏婉娘的胳膊:“说啦说啦,我可不能没有你呀。”两个人嬉笑了一会儿,沈汶忽然想起沈坚他们说过的三皇子无意皇位,前世,三皇子也的确没有逼宫。虽然四皇子上一世无所作为,沈汶觉得还是可以问问,就对苏婉娘说:“哦,有机会你得问问四皇子,他想不想当皇帝。”
苏婉娘的心一下子掉到了深井里,舌头有些打结:“为……为什么?”
沈汶叹气:“怎么也得问问他的想法吧?万一他有这个心思,我们可以帮着他,因为我知道,三皇子的确不想当皇帝。”
苏婉娘闷闷不乐了,可是点了一下头。
沈汶见此情景有些难过,对苏婉娘说:“你……”
苏婉娘打断沈汶的话说:“你别劝我,我自然是会去问的。他要是有这个心思,我真的不会再理他了。”
沈汶低声说:“对不住。”
苏婉娘叹气:“孽缘哪,你说在香叶寺我怎么就把他给撞了呢?我哪怕撞个和尚也好啊!”
沈汶苦笑,拉了苏婉娘的手说:“你先别泄气,真有缘的人,肯定会在一起的。”
苏婉娘缓缓地摇头:“不仅仅是在一起。”
沈汶忙说:“对,还得是比翼鸟,不能是一群大雁,一群母的跟着一个公的……”
苏婉娘一下子笑了,打了沈汶一下:“你又胡说什么!难听死了!”
两个人终于又快乐了起来,仔细品尝一片片果干,不再为未来操心。
这些果干多是酸甜,有的还用盐浸过,带着丝咸味儿,沈汶和苏婉娘都喜欢吃,一时贪口,就吃多了,整整一天,连喝水都牙疼,舌尖还起了泡,到了晚上两个人都忏悔自己的无度。
过了几天,沈湘和沈汶应邀去平远侯府见张允锦。张允锦给了她们一人一份儿南边带来的小玩意儿还有些果干儿。
张允锦有些抱歉地说:“这果干虽然不起眼儿,可真的是好吃。我很喜欢,你们想尝尝吗?”
大概是舌尖好了,沈汶的口水又出来了,赶紧点头:“想呀想呀,我也喜欢,多给我些……”
沈湘鄙视沈汶:“你就知道吃!简直还是……”
沈汶皱眉撅嘴,张允锦忙拦着说:“喜欢吃我就给你多拿些吧。”
沈湘严肃地阻止:“不成!哪儿有这么讨吃的?”她对沈汶威胁地说:“我回去告诉娘!不带你出来了!”沈汶天天待在院子里,沈湘觉得不带她出来就是很大的惩罚了。
沈汶做出一副郁闷的样子,张允锦又来打圆场:“怎么能这样?来,先吃点儿这个……”
等沈湘沈汶走了,张允锦去向李氏汇报,正赶上张允铭也在,张允锦笑着对李氏说:“娘,您说对了。那些果干真的好吃,沈二小姐特别喜欢。”
李氏说:“我就说嘛!女孩子谁不喜欢。”
张允铭心说沈汶明里暗里拿了两份,可见当初她是真心想要。幸亏张允铮给买了,不然那个小女孩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再起个由头整人。他虽然不知道沈汶的背景,可对沈汶有种隐约的忌惮感——人太有心机了会让人敬而远之,只有张允铮那种愣子才对危险毫无所觉。
侯爷要沈坚去边关的信终于到了。也许是因为沈坚还没有孩子,侯爷的信写得比较温和,没有急吼吼地催着他去,只说夏天到边关就行了。
当初与沈汶谈到要准备应付日后的灾难时,沈坚有些急不可耐地想去边关,沈汶玩笑地说到时候别舍不得自己的妻子,沈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现在从流着泪的杨氏手里接过信,沈坚终于感到了心中强烈的不舍。
他的确不愿离开这里。他生长的侯府,他的亲人们,他新婚不到一年的妻。他默默地读了信,强笑着说:“娘,现在才开春,还有几个月,您先别难过。”
杨氏抹着泪,哽咽着说:“你一定要留到六月,怎么也得跟你媳妇处一年才好,不然亲家会怨我们……”
沈坚深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他离开杨氏后,马上去见沈汶。听到传报后,沈汶把沈坚迎进了屋子里,上了茶。沈坚说:“父亲来信了,我大概要去边关了。你嫂子才过来不久,我们又没有孩子,你要多去陪陪她。”
沈汶笑着说:“二哥说哪里的话,我一直想去和嫂子玩,就怕打扰了你们。我明天就去你们那里,你们可别嫌我多余呀。”
沈坚也笑:“怎么会?我让你嫂子准备好茶,明天等着你。”
两个人定了时间,沈坚马上告辞,在旁边的人眼里,这不过是平常兄妹的交往。
次日沈汶到了沈坚的院子里时果然发现,守着门的都不是侯府的人,而是严氏陪嫁过来的丫鬟和婆子。严氏迎出来,笑着拉了沈汶的手说:“妹妹呀,你以前没来过,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茶,就给你煮了我喜欢的……”一边的丫鬟轻声咳嗽。
严氏对沈汶介绍说:“这是我的丫鬟鲫鱼。”
沈汶一下子笑了,严氏说:“是因为她浑身都是刺呀,天天挑我的错!”
沈汶笑着对鲫鱼说:“我不是外人,以前就见过二嫂。”那时她还女扮男装来勾引我二哥呢!
鲫鱼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沈汶很正经地说:“二夫人的性子有些与众不同,但人是极好的。”
沈汶赶快点头同意着:“那是自然的呀。”特别温顺的样子。
严氏挥手:“咱们进了这院子说话就别拐弯抹角的了,多累呀,妹妹,你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直说也没事。”
沈汶几乎是自动地说:“怎么会有不喜欢的,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