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需要辅于玄气疏通。
她这个人有一个执拗的特点,就是认真,当她决定一件事情后,便死心眼地要认真完成,绝不半途而废,是以她一旦投入便是全神贯注,而后果就是……她感到眼前突然一黑,斑点累累,下一秒似脱电一般浑身疲力地倒在了他身上。
惰连忙伸手将她给扶住,而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他衣襟敞开的锁骨旁,双手固定在她腰间,防止她滑落摔地。
“你……都忘了……自己受伤了吗?”惰深吸一口气,视线直直地望着穹顶。
她还真忘记了,这一套手法必须高度集中思想,而她一个没有痛觉的人,若累得失去了感应力,估计被人捅死都不一定知道。
“还真是傻啊……”
惰稍微缓冲了一下,单臂抱着虞子婴缓缓起身,他发现刚才还痛不欲生的身体此刻竟然像脱胎换骨一样轻松,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累得晕厥过去的虞子婴,将后将她搁在自己的大腿间躺着,然后将一地散乱在地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起……
那厢猀华一开始并不太看得清楚虞子婴的动作,只看到她先脱了惰皇的衣服,接着在皇身上一下一下动作起来,他便不由得暗自猜测她究竟在做什么。
——看起来不太像是要进行某种不和谐的运动啊?更不像是在给惰皇取暖……倒像是在进行某种严肃正规的冶疗。
联想到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猀华默默地羞愧尴尬,他越来越觉得或许自己好像对仙女的话产生了什么误会了……
所以他对他们那边的情况更加专注,他看着仙女好像一直在给皇按摩,一遍二遍……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二个时辰……足足二个半时辰后,直到隐隐听到惰皇说话的声音,他整个人一震,讶异不已——皇竟然真的清醒过来了?!
仙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施了仙法吗?
他第一时间就想要靠近过去看看,却被守护神黑蛟啪地甩尾动作给严实地挡着,还朝他威胁性地张嘴狂啸。
这畜生!猀华咬牙切齿。
“皇,你没事了吧?”没办法,猀华愤愤不满地瞪了黑蛟一眼,只能远远地朝着佛座那边大声喊道。
“无碍。”淡淡而懒散的声音。
“那仙、宝黛公主,她怎么了?”刚才他好像看到她倒下去了,不由得心中一紧,恨不得赶紧冲上去看一看。
虽然不知道仙女究竟对皇具体做了什么,但整整二个时辰多下来,仙女一定受累了。
“你那里有药吧。”惰说完,流眸墨眸睨向黑蛟,道了一句:“让他过来。”
黑蛟却是不敢违背惰的,毕竟比起虞子婴凭天生跟威压令他驯服,惰却完全是靠武力震压驯服的,一个属于敬的范围,而一个则属于惧的范围。
所以说一般在不与虞子婴强制命令意见相左的话,它通常会选择乖乖顺从退让。
燕无双看之前那个变成冰块一样的男人竟然没事了,整个人吃惊地站了起来,显得有些诧目结舌——怎么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这宝黛公主一件衣服没脱就将人救回来了,她难道真的会妖法不成啊?!
猀华等黑蛟一让,便几个跃步飞了过来,待跳上佛座看到晕迷在惰怀中的虞子婴时,心底一颤,脸上的担忧与紧张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她……怎么了?”
他蹲在她跟前替她把了把脉,猀华的脸色一紧一松,又一紧又一松。
“如何?”惰问道。
“从脉象上看倒是不碍事,但内伤却是一时半会儿,恐怕好不了,相信凭她的能力只要能够清醒自当能够调理如初,只是此刻……她身体极度虚弱,需要补充大量的滋补品才能够清醒。”猀华语气低沉道。
可……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来的滋补品啊?
所谓医毒一家,虽然猀华医术一般平平,但一般的诊脉小病却也看得了。
“我知道了。”惰起身,抱着虞子婴于怀,带着她缓步走向黑蛟。
猀华看到惰皇的举动,表情一怔。
“皇,您打算……”
不会吧?
惰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黑蛟的身边,黑蛟俯下蛇头,他定定地望着它:“她是叫你小黑吧,那以后你就叫小黑。你想救她吗?”
黑蛟看向惰怀中的虞子婴,蛇瞳中有灵气,像是知道它的蛇皇发生了什么需要它帮助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
“那好,等一下别动。”
黑蛟偏了偏头,吐了吐信蛇,神态娇憨懵懂。
惰指尖轻勾出一根钢弦线,朝着黑蛟的尾部一划,一道齐整的伤口眨眼间便渗出血渍。
黑蛟受了伤,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却被惰一句话给定住了。
“不想再多一个伤口,便安静地待在原地。”
他将虞子婴抱到蛇腹上,让流落的血直接滴入她嘴中,但她却似嫌弃般不肯抿下。
惰蹙了蹙眉,伸出一根手指挤进她紧合的嘴唇,强迫她张嘴吞入。
可惜,晕迷的虞子婴依旧倔强无比,她不想咽的,即使滴进嘴里依旧像金鱼吐泡泡一样吐了出来。
看着被浪费的蛇血,惰眸光幽黯无比。
黑蛟是惰用各种珍贵药材喂养大的,否则寻常的蟒蛇如何有如此灵性与巨大,所以它的血绝对是珍贵异常。
这还是他第一次舍得让出来给除了他以外的别人享用。
却不想被人白生生地给浪费了。
实在看不过去了,他将她重新抱好在怀中,然后倾身在蛇腹中吸吮了一大口,然后覆上虞子婴双唇。
这两人算是拗上了,一个坚决地喂,一个坚决地不肯咽。
☆、第五十七章我相信我的自觉
“唔!”虞子婴的唇被堵得严严实实,鼻翼张噏,像是有什么物体覆下阻挡在她面前,抢夺了她应得的氧气,呼吸不畅时,她被迫发出了一声像奶猫般不满的哼啊糯叫。
惰一颤,像触电般,修长玉白的一掌插入她后脑勺,五指纠缠着滑腻得不可思议的青丝,紧紧固定好她那一颗不安份的脑袋,不容她拒绝。
终于,虞子婴在躲不开避不了的时候,闭着眼十分憋屈示弱地张开了一直紧闭的嘴,被哺喂进了一口被煨暖的猩红液体,咕噜一声,不慎被呛入喉管,她难受地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