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刚才保留了一份高傲,问的是会赢,而不是会嫁,否则她还真没办法回答得这么容易。
祖母曾教导过她,她的生命不是某一个人给的,而是与全族戚戚相关,所以她不能单单地为某一个人而活。
所以她的婚姻亦一样,在她承认自己是腾蛇皇族身份的那一刻起,她便不是单纯的一个人了,她现在还肩负着一族复兴的使命。
她如果当真嫁给了那斓,那腾蛇一族该怎么办?收编?依附?不,这都不是一个骄傲到宁愿灭族亦不愿示弱投降的民族应该得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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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网络啊,静天天跑网吧别人瞧我都像不良少女了,咳咳,不良大龄少女,这事儿看来很复杂,静只能去换网算了,重新拉别的网才能解决问题啊。
☆、第三十四章谁要跟你姓吼?
另外,按照腾蛇一族的习俗,一般都是以强者为尊,强则娶,弱则嫁,无论男女自古皆如此。她若选择嫁给他的话,于腾蛇一族而言,她身为现今腾蛇一族唯一一个拥有腾蛇皇族血脉的后裔,将来必定会继承大统为皇,若她下嫁给了朝渊国,这就意味着腾蛇一族将失去了唯一的皇,而九洲亦会永远失去了腾蛇虞氏族姓。
虞氏于她而言,是绝不可能被丢弃的存在,来至异世后,也是一直支撑她活着,支撑她坚持行动的信念,所以她不能这样地嫁给他。
从不知轻愁的虞子婴竟轻叹一口气,她戤注水银潆绕的乌黑眼瞳一转,望向葱郁森簇煌煌灯火的景阳宫方向,脑子里想起先前离开时发生的事情。
那斓在抖s血液复苏后,便舍弃掉一身冷漠矜贵的姿态,伸出两只手使劲地将她的脸上的肉捏来捏挤去,如塑泥团似的。
那双铁灰色狭长凤眸布满讥讽,冷笑地问道:“看,我现在怎么折磨你都不会与你感同身受了,你就是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现在又戴着两张假脸,脸皮这么厚一点也不觉得心虑胆怯,你们宇文家的人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
“我没有骗人,只是……只是我对同心蛊了解得不够深,况且我并不是宇文家的孩子,所以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虞子婴脸被捏得变了形,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黑眼珠瞪得圆溜溜地。
其实她并不像那斓所说,一点儿都不心虚,当初用蛊毒控制了他,在知道她用的那种“同心蛊”根本不具有威胁他的功效后,也一直瞒着他,在这一点来说,当初的她并不觉得有错,毕竟当时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活下来。
可是在请神坛的时候,看他为了救她而认真拼命的样子,也许他一直是站在神坛之上果断杀伐的神,但那一刻,他犹豫了,因为她,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放手让她独自一人获得生存的机遇时,她就算是失石心肠,亦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面摊的心思一直隐藏很深,并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那斓闻言眸色一敛,暗忖:难怪她这次回来既不跟宇文清涟联系,即使见到她亦如陌生人一般。之前他还在迟疑,如今见她能跟宇文一家彻底划清界限,如此正合他心意。
他眯了眯纤密的睫毛,薄唇掀起:“那你是谁?”
“……虞氏。”虞子婴迟疑了一瞬,瞳仁流转一道暗流光芒,便抬起头来,坚定地告诉他:“我是虞氏家的孩子。”
那一刻,虞子婴脸上焕散的那一种为自家姓氏骄傲到神圣的光彩,令那斓微微怔然失神。
“你很骄傲?”
那斓哼嗤了一声,他覆下睫帘,手上捏挤的力道松缓,改为揉着她的两团腮帮子肉,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柔力道,有一种似在珍惜怜爱的感觉。
虞子婴没有否认,而是理所当然道:“你难道不为自己的姓而骄傲吗?不过你叫那斓,难道你中姓那?”
那斓指尖一顿,撤下手,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那斓两字是中原音译,其实它只是一种蛮荒野外的贫民一边嫌弃厌恶,一边又必须依靠它来充饥果腹的野菜,我……没有名字,所以那斓也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虞子婴默,他一句话中饱含的信息量还真大。
所谓“代号”则表明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父母带着期待和美好愿望取的,而是别人用来称呼他的一种代号。
那斓指的是“一种蛮荒野外的贫民一边嫌弃厌恶,一边又必须依靠它来充饥果腹的野菜”,从这句话中可推论出,他小时候可能是跟着一群蛮荒野外的贫民一同生活,他们对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那斓这种野菜一样,心怀嫌弃与厌恶。
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到过去,看着眼前这个冷魅如水仙花妖般阴柔毒辣,一身沉潜着肃煞之气,宛如诞生于黑暗深渊的帝王的男子,很像想象得到,小时候那个饱受欺凌那斓的模样。
“那要跟我姓虞吗?虞那斓。”虞子婴眨动一下眼睫,突然道。
虞那斓?!那斓一听,额上青筋一突,阴下眼眸狠狠道:“你是让本帝跟你姓?简直痴心妄想,要姓也是你跟本帝姓。”
“可是你说那斓不是你的姓,也不是你的名,只是一个代号,我跟你姓的话要姓什么?”虞子婴奇道。
“……”那斓一窒,顿了一下,才不耐烦道:“这你不用管,等你嫁过来,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虞子婴一听到“嫁”这个字,就眼皮一颤,她赶紧问道:“那你是孤儿吗?”
“嗯。”
“小时候也当过流民吗?”
流民是指没有国家种族庇佑,亦没有户籍,只能四处流浪为生的人。
“……是!”
“那你小时候一定是饥一顿饿一顿的吧,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长得这么高的?”虞子婴就像诊治病人的医生,一脸严肃细致地问道。
“……”
“能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称之叫贪婪吗?难道是因为小时侯太穷什么都没有,长大了之后,产生了一种弥补心理,才会贪婪地什么都想要夺走吗?”
那斓听她问得越来越离谱,终于忍无可忍,脸色徒然一黑:“够了,快滚回去!”
虞子婴一听他终于要赶她走了,便知道她问话的效果达到了,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看来他对他的过去十分有成见,听不得别人反复地提。
“我还是觉得虞那斓很好听,你可以考虑一下。”
临迈出门槛的时候,虞子婴转过头来,一板正经地重新再建议了一遍。
而回答她的则是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冰冽渗骨的声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