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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_分卷阅读_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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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子婴一愣。

    脑中蓦地似什么炸开一样,她瞳仁缩了缩,前绪后想此刻皆似拨开雾云,一通则全通了。

    如那成群扑涌而出的秃头斑枭,那以尸骸砌建而成的榕宅,那不觉已蓄了一池的血水,浅滩上堆累堆积的遍地的无肉骨骸……一切皆是来源于此。

    ——拿满城的人命来制油,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虞子婴嘴角冷冷一晒,她抬目一看,高台之上的那人已近迟暮年岁,他不高,加上此刻佝偻着身躯,就像一只苍老的猿猴,他低垂着脑袋,神色麻木不仁,面目苍老沟壑重重,无眉亦毛无头发,光溜溜的脑门泛着一层油光,一双被厚重眼皮遮掩的眼睛细小拉长,脸干瘪瘦小,唯有那鼻头很大,他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大袍,袍用一条蛇皮束绑着,蛇带上则点缀着吊挂着许多骨头装饰。

    他对他们的到来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内,外界一慨不管,麻木僵硬地重复一个动作——割肉,扔尸。

    这时,从怒身上蓦地暴发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那不稳定的气压一时如重山压顶,一时如冰封千里破浪海涛,虞子婴从沉思中回了回神。

    她一眼看去,看怒咬紧牙遭,额上渗出一层冰冷,似正在极力压制拟痛似喜似兴奋又似紧张复杂而扭曲的神情,蓦然想过他之前所说,他是看到一些刺激的画面才会扑腾进血池中憋着。

    原来他说的是这一茬啊……虞子婴感受到四周那浓厚的腥臭空气扑鼻,到底是影响了人的心情,便一掸袖袍,手如猝电伸他腹肋骨三寸处,于后背肩胛一寸,脊椎上一指宽处指按。

    怒一震,脸色改了改,努力维持常色,看着她深深地,哑着声音低沉问道:“我好像嗅不到味道了。”

    不是问你做了什么,亦不是问你为何要这么做,而是直接阐述他得到的结论。

    这是信任亦或是放纵呢?亦或两者皆有吧。

    “嗯,与其憋着不呼吸,还不如嗅不到。”虞子婴收声,照模子在自己身上施按了一遍。

    果然闻不到怒的心情恢复了许多,他勾了勾唇,抱臂偏头,用手肘处顶了顶虞子婴,挤眉弄眼道:“你倒是对我越来越关心了,想当初……”

    “脚不痛了?”

    怒被她打断呃了一声,却眼眸一转,濯濯生璨,似明月映辉:“痛啊,可看着你就不痛了,也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我——”

    虞子婴再次打断:“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吧?虚假的话说久了,连自己都辨不清真假了,所以,谨言慎行。”。

    或许心境不同了,亦或者是这一番与她相伴相随的境遇令怒对自己多了之前未有的信心,他此刻倒是不气亦不愿再沉默了,他伸手按了按心口,虽依旧带着那春阑水泽轻浮之色,但那双眼睛却是灼灼专注:“我摸了心口的,它告诉我,我说的全是发自肺腑,虽习惯了随便,但人与人到底是不同的,与别人说是随口习惯,但对你,我自问已经用尽了认真。”

    虞子婴窒了一下,却没有回应,因为她似感应到什么了。

    “哪里来的那个黄毛小家伙,谈情说爱竟都跑到老妪面前来如此放肆?”

    此时,伴随着一声苍老暗哑的声音遏厉响起,在六芒星的深锅后咻地跳出一道身影。

    怒下意识挡于虞子婴面前,凝眸聚冷,懒懒瞥眸扫去。

    那是一名苍老的老妪,她手里拿着一根鬼王杖,一头稀疏的灰白头发披于肩身,头戴一顶鹿头冠,一身线织编成的外衫,颈间挂了一圈狼牙饰物,内底是祭文橘红幡衣,袖袍则是深紫色。

    “桀桀桀桀……看着倒是嫩生,就是瘦了点,炼不出多少油啊……”

    那枯哑似干涸河床的声音,拖长时,石砾摩擦出刺耳,简直不堪入耳。

    老妪看似比刚才那割肉的老汉年岁更大一些,她整个身躯几乎都萎缩得就像是一个侏儒一样,既矮小缓慢,且动作迟缓。

    “鹿巫?”虞子婴瞥了一眼那老汉,再落于这老妪身上,便有了确定。

    “哦,竟知道老妪……”她抬起一双浑浊的泛青的眼瞳,眼皮耷拉,巍巍颤颤地笑着:“小乖娃娃,你叫什么,怎么知道老妪的名字?”

    她用着怪异的音调笑问,可这一笑半点没觉得和蔼,反而有一种巫婆诱乖小孩子进鬼屋的阴恻恻之感。

    “羊巫告诉我的。”并不需要答的,可虞子婴却答了。

    “羊巫?”老妪笑意顿了一下,她拖拽着长杖,似已不堪其重度,她在高台基上左右来回踱步,那浑浊的眼神却一直似湿凉的蛇信舐舔地虞子婴与怒两人身上打量。

    “她死了。”她瞳仁似烟火一炸,晶亮了一瞬间,说的是陈述句。

    “嗯,死了。”

    虞子婴看着她变了脸色,方满意地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却语气徒然有些阴阳怪气起来:“所以,接下来就该轮到你死了?”

    老妪在知道羊巫死时,虽惊讶却并不悲伤或生气,想必两人虽然认识,但关系并不好或者是有间隙,而她也似根本没在意虞子婴的话,她步履摇摇晃晃地拄着杖,那张皱巴巴的菊花脸布满狐疑,颇为好奇地注视他们两人:“老妪虽老眼晕花,但也看得出来你等……怕不是康城的人吧,怎么管起我等这闲事了?”

    说起来,其实此事怒亦感到疑惑,至少在他眼中,虞子婴并非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她就像一道疏冷狂风,想抓住它先得承受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心理准备,它亦不为任何人停留——但此次相遇,她倒是有些改变了,这种改变他虽描述不出来,但却是真实感受到的。

    “因为老乞丐……是我的义父。”虞子婴依旧很正常地回答她的话,就像一个长辈问话,一个晚辈便答。

    但怒却对此不以为然,每当虞子婴越是表现得正常,便越是不正常。

    老妪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刚才那阵漫不经心的傲慢姿态一变,眸光当即就像暗夜蛰伏蠢蠢欲动的毒狼一样滴溜溜地飞速转动眼珠,那转动间崩裂而出光芒似比那炙热的熔岩更烈,她咧开一嘴黑黄的牙齿,桀桀大笑狂哑道:“嘿嘿,老乞丐,老乞丐,哈哈哈哈哈——你是他的义女?哈哈哈哈——兜兜转转,十余年,到底还是主动回来了,哈哈哈哈——”

    虞子婴由此听明白,他们殷圣果然一直都在找她,之所以如此折磨老乞丐,囚困了他十年,便是为了找出她这个腾蛇后裔。

    “不对,若你当真……那异域七罪那个人手中的又是谁?”老妪突地一滞,像是从某种妄相狂喜中震醒过来,满目惊疑地盯着虞子婴。

    异域七罪?莫不是……惰,难道在他手中还有一个腾蛇皇族?

    虞子婴仅过虑一遍得来的消息,便凝了神,并不理会她的疑问,而是继续眼前之事:“这些尸骸就是康城的百姓吧。”

    老妪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她耷拉着厚重的眉眼,神思甚为严肃,疾步地左右踱步,一身焦躁、烦乱。

    “听闻炼尸油乃南疆的巫师用于作法的一种手段……”

    老妪闻言,这才施舍性地睨了虞子婴一眼:“你知道这是在炼尸油?”

    “你炼尸油是为了……延续寿命吧。”虞子婴观她气色相貌,那弥漫于印常的死气几近逼人,分明是寿命已尽,利用一些丧尽天良的手段苟活借命活着。

    但她这种活却算不得真正地活,因为她的身体却维持不得正常机能,如得不到养份的枯木正在慢慢地腐烂,虽吊着一条命,却等同行尸走肉,等这具尸体彻底行将就木时,她依旧只有死路一条。

    “你竟知道?!”老妪鹿巫面盛妖异的红光,看着虞子婴桀桀桀怪笑一声:“小娃娃,你们能够走到这里来,必定是有些本事的,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老妪我都要留下你,虽然羊巫那个女人死不死都无所谓,但到底还是得跟圣殿诸大人交待的,所以……那男的老妪是留不得,得拿去交差,小娃娃就待老妪带回去,交给圣殿的大人们好好辨认辨认,若当真是……哈哈哈,那老妪就立大功了,哈哈哈哈……”

    “夜朗自大。”虞子婴纹风不动,岿然似峰群黛山,眸露幽凉光泽,嘴唇阖动,仅对她一番狂言淡淡吐出四字。

    怒则抱臂斜睨着鹿巫老妪,一身黑衫迢迢盈风,火光流溢四射间,浩瀚渺渺,似邪云萦绕恶魔之狱拓八荒。

    “想杀本侯?你尽可姑且一试……好久不曾遇到敢在本侯面前如此逞能之人了,当真是怀念异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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