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星动是什么意思?熊师侄听不懂直接就忽略了,他只关注师叔话中他懂的部分:“失物可寻……这么说,我们这趟会成功?”
“至少你摇出了一个好意头了。”
虞子婴动手收起地上的卜算道具,起身走至绑在石柱旁的马上,从挂在马背上取出一个包裹,从里面取出一套衣服抛给了郑宇森,再拿一套自己拿着,最后再将龟壳收进包袱内绑好。
郑宇森垮前一步接过衣服,微笑赞同地颔首:“这倒是,泰卦啊,一听就很吉利,不过我们要怎么进城呢?”
虞子婴瞥过他手中捧着的衣服:“自然是混进去。”
郑宇森垂眼看了一眼手中的青白素色的衣服,并没有多问,倒是听从师叔的吩咐找了一位隐敝位置迅速换上,顿时一名道雅素洁的男子便出现了。
他青丝戴云冠,宽大白宽青衽,衣襟处袖摆处于衣盁间锈着湖绿的祥云,腰束一条线绳宫绦,迎风大袖衬轻梢,虽然一身装束令他少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少侠风范,却多了几风道骨仙风。
而虞子婴亦换了一身与他相似的服装,只是他是男装,而她是女装,除了九天玄女般的轻逸飘菱,她将一头如绸乌黑长发用青丝带抓两髻梳起,用一支碧透勾玉浅浅绾起,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绦飞舞,若仙若灵。
郑宇森视线一落在虞子婴身上,便看呆了。
“手给我。”虞子婴清音道。
郑宇森猛眨了几下眼睛,这才回过神来,迅速瞥下视线,盯着地面前几寸,一脸懊恼,他怎么能用那种眼神看师叔呢,若、若师叔知道的话……
——熊师侄,你究竟用了哪一种眼神来看你的师叔呢?
“手!”耳畔传来师叔那冷冽,不耐的声音。
郑宇森不敢再拖迟,赶紧将手递给她,却不想他指尖滑入一截如玉般温凉滑腻的解感,他惊讶地抬头,便看到他家师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师——啊~?”
他正想问,却突然一个前冲的力道拖得他一趔趄,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已经被小小个的师叔拖着跑起来了。
目标是——崖边,他瞠大眼珠子,急促地喘着气,眼看着他师叔拽着他,在高崖边疾速俯冲而去,便直接从崖上跳了下去。
郑宇森倒吸一口气冷,手脚倏地冰冷,整张脸僵硬如石,这么高掉下去会摔死的吧!他看着近在咫尺浩淼的云雾,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快要脱框,险些破声大叫出声。
风速剧烈刮动,耳朵灌满了嗡嗡风声,郑宇森感觉到他脸皮被上冲的冽风震得快裂了……
——
忽一阵狂风,如卷起雪白帐幔气氲渺渺,铺阵黑石之地两旁的雪飞被震飞,飘逸若梨花飞舞,两道身影,白袍鼓风猎猎展扬,如踩踏云浮飘而下来的神佛仙人,这便是听到上空有动静,下意识抬看一看,全体士兵的第一反应。
两人落地之时,寒雾袅袅散溢而起,只见皑皑白雪之中,一男道人丰姿清秀,相貌端正俊逸,身着一身道家风味异常的宽袍大袖,飘然出世之表非同一般的道仙气质展露无疑,虽衣着朴素,却显示出腹中玄妙。
另一名则是方及男道人肩腋下高度的少女,她也有着同种意味,双抓髻云分霭霭,水合抱紧束丝绦,仙风道骨任逍遥,腹隐许多玄妙,尽显一派高人临凡之气势。
周围受惊的士兵下意识再度朝天空一望,直冲苍穹之高,黑雾霭沉沉,哪里有任何一处可停驻之地,可这两人凭空而落,难不成当真是神仙?
“什、你们是什么人!?”黑甲军戟厉声喝道,莫非他们那眼神带着些许畏惧,些许掂量,些许迟疑,这架势倒是威严生怖。
虞子婴虽穿着一件与郑宇森同款的宽松青放白袍,但由于身小板娇柔,不具备道风仙骨的味道,倒更像是误闯入人间的蕊宫雪精灵般可爱萌意怜人——当然,忽略她那仿佛冻结了的面无表情,跟一出声便是跟脸完全呈两极端化的沉稳,与老练。
“本道游历四方,无意间经过贵地,感受到一股祥罩之气于此城之顶,遂想入城一观究竟。”虞子婴定定地看着那群对于小孩子来说,绝对是凶神恶煞楷模的黑甲军,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地,一嘴溜的胡诌而出。
“你,你竟在这里装神弄鬼?!”黑甲军中涌出一个的领头他锵地一声拔出大刀直指——郑宇森,朝着他厉声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这城还盘旋着一股不祥的死气,若我等此刻离去,必来不及解救一场大劫。”完全不懂看任何人脸色的虞子婴,继续煞有奇事地胡诌。
“……”而郑宇森无辜躺刀,但他被师叔噤声,是有冤也无处可申诉了。
“喝,现在又开始妖言惑众了,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等是什么人?”那领头转向虞子婴,不察被那张纯然清透的面容迷惑了眼,所幸嘴中的台词没有忘,倒是一气呵成地念完了。
也从不知道委婉为何处的虞子婴道:“本半仙不知,但本半仙敢断定,此城必有尊贵紫微皇者莅临。”
那领头闻言整个人一震,四周的黑甲军闻言亦是一阵耸动,惊奇诧异地注视着虞子婴他们。
领头者拧眉巨臂一挥,围拢而来的黑甲军退后两步,他眼光暴戾,再次出声分明已饱含浓浓的杀意:“尔等究竟是谁派来的?”
“愚木不可雕也,若你等不信,且看我引天降火凤临世,便知真假。”虞子婴冷淡瞥了他一眼,便突地身蹬数米,于空中双臂舞展,众人只觉一股浓郁的仙香之气流毓四处……
此时,他们耳畔只闻一声尖锐刺破耳膜的长啸,下意识一抬头,只见天空一道灼眼光芒而至,他们隐约可察于云端雾霭之间,一物羽毛似金,橘光万里,祥云呈现……
但异象眨间便逝,他们恍然回神,当即相互望去,但见彼此归中余悸尚存,显然那一幕众人皆见。
“你,你是谁?”那领头这下可不敢再兵刃相见,虽然疑窦末褪,但却也意识到眼前两人非等闭之辈。
看他们神色从松转惧转惊最终变得半疑半震时,虞子婴这才道出早就预谋好的名号:“本半仙是无量道人的嫡传入室弟子,魔医相师——天婴道人。”
你师尊的名号被人随便拿来胡诌乱编,无相大师你可知道?
玉虚宫元始门下之无量道人,一个手握阴阳权盘,脑中圈分日月,传闻他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曾以能半神之响彻名誉于整片九洲大陆,更是被各宗氏皇家,甚至是异域各族皆尊崇无比的存在。
若非那日无相无意间透露其师承名讳,并称其仙逝,虞子婴估计还想不到一个更好的名头来替自己一身玄术解说。
要说无量道人此人虽名响九洲,但为人却神秘异常,除了世人知道他是来自玉虚宫元始门下外,对他是一无所知,并且他也鲜少与人接触过,只道万事只凭缘份,一面即缘尽,是以她冒充他的徒弟,即使有人对此产生怀疑,也是无从无据考究的。
“你说,你是无量道人的徒,徒弟?你,不,您先等等……”那领头的果然震惊异常,努力将虞子婴与郑宇森两人一番打量,再联想起之前的种种事迹,便咬牙一狠心道:“请二位道人且等等,你们入城之事我需得先禀报上头才能做决定。”
若她当真是无量道人的徒弟,那他这次绝对是立了大功一件!一想到这里,那领头果然待不住了,立即朝副手使了一个眼色,令他将人看住了,便不作停留,飞速回程汇报此事。
等待期间,偶听一声尖鸣惨叫,郑宇森诧目而去,而虞子婴却已知发生何事,瞥眼看去。
只见城门处,数百名各方人氏,有老有少争先恐后地趁着城门大开之际,蜂涌而出,一张张因为恐怖而狰狞的脸,一只只渴望自由朝外伸出的手,最终尽数湮灭于刀刃之间。
耳畔传来黑甲军的疯狂、得意的大笑,他们肆意地屠杀着那些妄想逃出来的人,她嗅于鼻翼拂过的血腥味道,一把拽住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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