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两个侄女,也免得今后在外胡说乱话,污得可是贵妃妹妹的名声!”
皇后娘娘一番话说得陈公公张目结舌,恁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能铁青着脸色,又让人扶着安家姐妹灰溜溜地离去。
殿内又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
皇后娘娘这才扶着红姑的手慢慢地步上了殿前的高位上坐定,原本妍丽的面容难掩一丝疲惫与失落,只挥了挥手道:“罢了,今日的事情就这样吧,你们且都退下!”
众人应了一声,秦王又拱手道:“娘娘需保重身体,不要过分操劳!”
“秦王有心了。”
皇后娘娘这才抬眼扫了扫秦王,唇角微微一扯,“你做的事本宫记在心上了,他日……”话语一顿没有往下说去,但俩人何等精明自是能心领神会。
萧怀素姐妹几个也行礼告辞,转身要走之际皇后娘娘却是唤住了她,“萧家丫头,你可有观澜的消息?”
萧怀素怔了怔,下意识看了看宁湛,宁湛却是轻轻摆了摆手,又对她点了点头,那意思大抵是他不在意,皇后娘娘想知道什么她尽管说就是。
萧怀素心中一笑,看来宁湛与叶观澜的心结是真的解开了,他们这算不算是醉而交好?
这便转身对着皇后娘娘福了福身,抬头道:“皇后娘娘请放心,叶世子一切都好,还来兰陵看过咱们,如今倒是又离开了。”
皇后娘娘叹了一声,摇头道:“这孩子的性子定不下来,婚事也让人着急,你若再见到他也要多劝劝他,让他回京安定下来,也要给叶家留下子嗣不是?”
“娘娘说得是。”
萧怀素应了一声,皇后娘娘这才没再说什么,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临到要上马车时,秦王又转向宁湛,问道:“你们这是要回宁家,还是要去杜府?”
宁湛看了一眼杜延玉姐妹,“只怕要先将她们送回去,咱们再回家不迟。”
秦王想了想才道:“要不我帮你送杜家两位小姐回去,你先回家里看看吧,侯爷与公主他们应该都在等着你们呢!”
“那……”
宁湛倒是有些意动,这奔波了好些天如今一回京又被召进了宫里,他也瞧出了萧怀素眼底的疲惫,自然是早点回家休息得好。
杜延玉却是大方道:“表妹与表妹夫就先回去吧,横竖两家人离得近,咱们也不用王爷送的,免得来回奔走!”说着还瞄了秦王一眼,果然见他目光含笑地看着自己,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萧怀素却是察觉出了点什么,目光在秦王与杜延玉身上打了个转,满目深思。
最后在秦王的坚持下,还是由他送了杜延玉姐妹回府。
宁湛是懒得骑马了,趁机与萧怀素窝进了一辆马车。
“今儿个这事,只怕贵妃娘娘不会轻易罢手吧?”
由着宁湛平躺在自己的腿上,萧怀素用手轻轻理顺着他脑后的长发。
宁湛抄手在胸前,闭目养神,“安家姐妹吃了亏,连洪公公都折在了那里,依我对贵妃娘娘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轻易罢手,看来还有得闹腾。”
“皇上……”萧怀素有些迟疑道:“如今真是那么宠贵妃娘娘?连着皇后的面子也不给?”
“这就不好说了,皇上的心思又岂是咱们可以揣测的?”
宁湛这才增开了眼来,又伸手在萧怀素脸上拧了拧,“眼下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想了。”
萧怀素抿了抿唇,却是若有所思,“我看这事不算过去……也许只是一个开始。”宁湛的目光也怔住了,她微微弯了弯唇角,一顿又道:“王爷没有了母妃,如今他这样向皇后娘娘靠拢也是好的,若是皇后愿意助他,今后在宫里也能相互扶持不是。”
“王爷就是有这番考量,不然也不会想着为皇后娘娘出头。”
宁湛笑了笑,一手刮在萧怀素鼻端,“你就是想得多!”
“真想得多才好呢!”
萧怀素翘唇一笑,“那样才是事事算无疑漏,今后还能吃什么亏?”
“傻丫头!”
宁湛牵过萧怀素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以后只要有我在,必定不让你吃亏!”
“好,这话我可记着了。”
萧怀素笑着点头,便又听宁湛感慨道:“皇后娘娘倒是一直记着叶兄的,也不知道他眼下走到哪里了。”
“不是说他到西域找到烈酒后会来与你畅饮吗?那你就在京城里等着他呗!”
萧怀素现在与宁湛谈起叶观澜都随意了很多,这是种好现象,她也希望在潜移默化中将叶观澜变成他们夫妻共同的朋友。
“要不我再找人给他捎个信?”
宁湛撑坐了起来,右手在颌下抚了抚,眉目微凝,“上次就是托赵大哥帮忙找的,若是想要再寻到他,应该不是难事。”
“是吗?”
萧怀素想了想便点头道:“皇后娘娘也想他了,给他捎个信也好。”
“那这事我跟着办去。”
宁湛说完这话又躺下了,枕在萧怀素的腿上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很是惬意,也冲散了他连日来的疲惫与辛劳。
萧怀素默默地想了一阵,突然开口道:“六哥,你见过秦王妃吗?”
秦王妃蒋湘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从小丧母,由祖母抚养长大,规矩上是没有差的,只听说人有些严厉了些,在贵女圈子中并不讨喜,甚至连安平侯也只守着个爵位没有差使在手。
当时这门亲事是皇上亲自指的婚,虽然他如今也看重这个儿子,但这一番作为却难免有些抑制的作用在里面。
或许在当年的那一场变故中让皇上意识到他的儿子们都长大了,也开始对他所占据的这个位置产生了想法,就连亲生父子之间也不得不提防。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皇上如今更宠安贵妃,连带着对十三皇子也十分喜爱,因为似乎只有这个六七岁大的儿子对他没有威胁,而那些成年的已经封王的皇子却已是渐渐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怎么没见过?”
宁湛笑了笑,又仰头看向萧怀素,“去年王爷成亲时我还去了的,只当时你是待嫁之身不好四处走动,之后咱们又回了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