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杜老夫人屋里,顺道也拜见了袁氏。
袁氏想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小的孩子,软软糯糯的抱在手里很是新奇。
淳哥儿也不怕生,闻着袁氏身上的味道好闻,一个劲地蹭着,还伸手抓她脖子上带着的蓝宝石项链,袁氏便呵呵地笑了,拉着淳哥儿的小手问道:“可是喜欢这个?”
“喜欢!”
淳哥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袁氏更是欢喜,便让梅雪将蓝宝石项链给她取了下来拿给淳哥儿玩。
“宁夫人这可使不得!”
吴清娘赶忙站起来推辞,“那么贵重的东西,淳哥儿还小,就是闹着玩呢,您没理他!”说着便要抱淳哥儿过来。
淳哥儿却是抱着袁氏就不想松手,小小年纪也就知道抱美女了,袁氏更是可乐,轻轻将他揽在怀里,也许是两个儿子从小她就没有怎么带过,如今遇到别人家的小孩反倒生出了母亲的情怀,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心里软软的,就像一团化不开的绵花似的。
是以,袁氏便笑着对吴清娘道:“横竖是个玩意儿罢了,给了就给了,谁叫我喜欢淳哥儿呢?”说着便在他胖胖的小脸上亲了亲。
王氏见着也笑了,“淳哥儿平日里对我都没这么亲近了,一见宁夫人便喜欢,可见你们是有缘的。”
“也不瞒杜夫人,从小我便没怎么带过孩子,如今一见着淳哥儿就觉得欢喜,或许真是与他有缘呢!”
袁氏笑着捏了捏淳哥儿的小肉下巴,这小家伙竟然还上赶着凑了过来,被逗得咯咯直笑,唤着袁氏道:“姨姨!姨姨!”
“淳哥儿可不能这样唤,”吴清娘赶忙纠正淳哥儿,“得叫婆婆!”
“婆婆?”
淳哥儿怔怔,看了看杜老夫人,又看了看王氏,这才转向袁氏,一股恼便埋进了她的怀里,“姨姨!”弄得吴清娘尴尬不已。
袁氏便笑了,“小孩子懂得什么,便由得他了。”倒是被他的童言稚语逗得心花怒放。
哪个女人不希望别人说自己年轻,淳哥儿童言无忌,这话便更显得真挚,袁氏只有在心里欢喜得份。
杜老夫人与王氏对视一眼,纷纷无奈地摇了摇头,袁氏这种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段与美貌,只怕在整个大周朝都是独一份的,别人羡慕不来,也妒嫉不到。
见袁氏在杜家这样开心,萧怀素也微微松了口气,便有杜延雪悄悄挪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表姐,你这婆婆好年轻,好漂亮啊!”
萧怀素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顺着杜延雪点了点头,又摸摸她头上的发团,道:“表姐带你去厨房做糖丸好不好?”
“好啊!”
小孩子最爱吃糖了,听萧怀素这一说,杜延雪赶忙点头,一双眼晶晶亮亮。
萧怀素便向杜老夫人说要去厨房看看,今儿个好歹要留袁氏母子在这里用饭的,老夫人笑着点头,王氏又叮嘱了两句,萧怀素一一应下,吴清娘也对她微微颔首,萧怀素这才牵着杜延雪退了出去。
一出了屋子,萧怀素顿觉神清气爽,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虽然袁氏看着也不是那等难相处的人,可顶着这婆婆的光环,萧怀素就是想要亲近好似也亲近不起来,也许是她心里有些障碍吧,还是要随着时间慢慢地适应才是。
到了厨房吩咐了一番后,萧怀素便教杜延雪做起糖丸来,小姑娘很是感兴趣,又做又玩,高兴地不得了。
只是最后出了成品,杜延雪做的糖丸到底卖相没有萧怀素做的好吃,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杜延雪眸中难掩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动手做吃的,遂高高兴兴地将自己做的糖丸用小瓷罐给装了,预备着回头就给王氏他们品尝。
袁氏在杜家用过午膳后,又看着淳哥儿在奶娘怀里睡着,听说那厢季哥儿也醒了,又被王氏领着去看了看杜延云母子,这才告辞离去。
事后杜老夫人还在萧怀素跟前夸赞袁氏,“你婆婆这样好的性子,将来你们夫妻成亲后也自在便利了不少,自己当家作主,又没有婆婆和妯娌辖制着,这样的日子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萧怀素笑着倚在了杜老夫人肩头,“最好的是还嫁得离外祖母这样近,没事便能跑回杜家来看您,这不是和没出嫁时一个样?”说着自己都捂唇呵呵笑了起来。
杜老夫人却是笑着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萧怀素,“我也不会在京城呆久了,等不了几年只怕就要回去陪着你外祖父了!”
这倒是真的。
萧怀素面色一敛,默默在点了点头,又道:“那我成亲时外祖父会回京城来吗?”
“那肯定是要回的!”
杜老夫人笑着顺了顺萧怀素脑后的乌发,“你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自然是看着你顺利地出了嫁他才会安心。”
“那好!”
萧怀素说着便抱紧了杜老夫人的胳膊,一脸的依恋和不舍,“真希望您们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啊!”
“尽说傻话!”
杜老夫人感叹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终是无声而欣慰地笑了。
*
宁湛从衙门下差回了府里,袁氏与宁渊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母亲与四哥怎么不去休息,舟车劳顿,还是多歇息几日的好。”
宁湛说着便径直取了杯子倒了杯茶水灌下,也落坐在了圆桌旁,便听袁氏问道:“我与你四哥都用过晚膳了,你吃了吗?”
宁湛怔了怔,目光扫过袁氏,略微有些不自地在点头道:“在衙门里用过了。”又看向宁渊,牵了牵唇角,“四哥今日在杜家呆了一天,可见到我媳妇了?”与宁渊说话就要随意了许多。
“什么叫你媳妇,还没嫁呢,真是口没遮拦!”
宁渊笑了笑,也伸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袁氏跟前,一杯自己拿在了手里,“倒是与杜家的大爷聊了一天。”
宁湛摸了摸杯沿,随口问道:“喔,说些什么?”
“谈些风月罢了,可不敢议论朝政,”宁渊抿了口茶水,目光转向了袁氏,笑道:“倒是母亲在内院比较快活,临到走了这笑都止不住!”
宁渊打开了话匣子,也是不想宁湛与袁氏母子间的隔阂日亦加深,袁氏也趁热接上了话,“可不是,在杜老夫人那里见到了他们家的淳哥儿,这孩子可爱得紧,一直和我玩呢!”话语中倒是透露出一种真切的喜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