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差不离。”
宁湛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父亲这样的处置也太不公了!”
宁渊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什么时候父亲也能不问缘由只偏帮他们兄弟俩?
恐怕永远都没有这一天吧。
想到这一点,宁渊的脸色不由黯沉了下来。
宁湛扯了扯唇角,再没多说什么。
送了宁渊回房之后,宁湛便自去领罚了,那十鞭子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顶多是一点皮外伤,至于在祠堂里跪上三天,也算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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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宁沣有些不可置信,他原本还以为父亲会教训宁湛一顿,也让这小子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是不该惹的。
可眼下呢,明明是雷声大,雨点小。
他心里自然是不服。
姜姨娘就坐在一旁,此刻脸色也不好看,“处罚宁湛就算了,你父亲竟然还叫我明日带着厚礼去杜家登门赔罪!”
“姨娘,你……”
宁沣猛然转身,一双丹凤眼都瞪直了,姜姨娘看得苦笑一声,“你眼下还以为你父亲不明白么?他没有当面说破也是给你留了面子,这留下的尾巴还要我给你清理干净!”
宁湛当时这一说,宁远就已经信了三分,再一查还有什么不水落石出的。
“姨娘,委屈你了。”
宁沣立马蹲在姜姨娘跟前,拉着她的手道。
“委屈倒也不至于,”姜姨娘摆了摆手,眸中泛过一丝晶芒,又对宁沣叮嘱道:“还是像我之前说得一般,别再去招惹杜家的小姐,你父亲也专门交待了我一声,今后不可再犯!”
宁沣咬了咬牙,颇为不甘地低下了头,“是,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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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深处的小院里,梅雪正一脸焦急地站在袁氏跟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您就是不看在四爷的面上,也该想想您当初生下六爷是多么不容易,夫人您怎么能视而不见?”
梅雪也是今日一早去厨房领膳食时才听说了这件事情,这才急急地赶回了袁氏的住处。
宁渊昨儿个跪了一宿,宁湛领了鞭子连伤药都没敷便去祠堂跪着了,当时她一听脸都吓白了。
人是铁饭是钢,不能吃饭就算了,可身上的伤总要治治,她想想就心疼。
宁湛还不到十四,那在她眼中就是个孩子啊,也亏得老爷下得去狠心,哪个做娘的看得下去?
袁氏淡淡地扫了梅雪一眼,清冷的声音一如往昔,没有丝毫起伏的波澜,“湛儿被罚,一定是他做错了事,宁远虽然蛮横了些,可做事也有分寸,伤不到他的。”
“哪里伤不到?明明都已经挨了鞭子!”
听袁氏这一说,梅雪更急了,巴不得自己能代宁湛受过,“夫人,您好歹去看看吧,四爷跪了一宿,六爷的鞭伤还没上药呢……”
袁氏默了默,随即站了起来,就在梅雪欣喜之际,她突然转身离去,轻飘飘的话语传了过来,“你就代我走上一遭,给湛儿送药……至于宁远那里不用担心,知道你去便是代表我的意思,他不会为难你的。”
“夫人!”
看着袁氏飘然远去的身影,梅雪眸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落了下来,跟了自家主子那么多年她自然明白袁氏的性子,可是母子连心啊,袁氏这样无动于衷,孩子们知道该有多伤心。
可梅雪知道这已是袁氏最后的决定,自己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只能抹干了眼泪回房去拿伤药,随便再弄些吃的,只要那些看守的人不知道,她偷偷塞给宁湛些吃食还是可以的,总不能真傻傻地饿上几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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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姨娘得知宁泽受伤便一直拉着他抹泪,她一个小小姨娘,既没有高贵的身份,也不像姜姨娘一般手握大权,连给儿子出头都做不到。
“姨娘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宁泽抽出了手来,不耐烦地一挥,一张脸色却是缓缓下沉,眸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阴狠与算计。
他如今依附于宁沣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可这也不是他最终想要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不会做那两者之一,只做那最后得利的渔翁,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顺着宁沣的意思推波助澜了一番,没想到最后竟然没掀起丁点风浪。
“好,姨娘不哭了。”
宁泽这一说,易姨娘赶忙抹干了眼泪,其实她也是个水做的美人,有着南方女子特有的娇媚与柔顺,当年也是宁远南下时在途中收的一个姨娘,没背景没身份,只是人还算听话懂事,后来又生下了宁沣,这才一直留在身边。
论手腕论心计,易姨娘自然是比不上姜姨娘的。
“既然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今后见面只怕还要和和气气的才行。”
宁沣沉着一张脸,心头暗自琢磨着,又听得易姨娘轻声道:“今儿个一早听说姜姨娘就出门了,我偷偷使了丫环去外院打听,好像是去了杜家,还提着好些礼盒,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易姨娘对事情的始末了解不清,宁泽也没心思给她解释,可听她这一说,他的脸色也变了几变。
姜姨娘提着礼盒去了杜家,这……难道是去道歉的?
*
萧怀素他们昨儿个就回了府,自然把事情给杜老夫人说了一遍。
宁沣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瞒也是瞒不住的,杜老夫人当场就震怒了,若是宁家不给个交待,她一定会找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