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和他在山上的生活相似,然而,没有理由。
若沧言辞恳切的说道:“我没有理由会进入你的梦,因为我还活着。”
人类的梦境奇怪又诡异。
那些凭空捏造出来的故事光怪陆离,偶尔会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形成科学无法完美解释的“预知梦”。
若沧也做过这样的梦。
当他满是震惊的告诉师父,刚才经历的一幕他在梦里梦到过的时候,师父平静说道:“不过是你的魂魄有所感悟,误以为罢了。”
“误以为”的错觉,能够解释许多事。
就像预知梦没有预兆的出现,仍旧只能提醒梦主:你经历过、你梦到过,却永远无法改变它。
那便是没有梦过,但是被魂魄误以为此情此景,与梦重合。
若沧翻看素描本,慢慢跟欧执名解释魂魄入梦。
“生者的执念与亡魂的残念共鸣的时候,亡魂就会入梦。”
情绪的共鸣,与鬼魂附体极其相似,就和欧执名曾经梦到过的记忆,一点点一滴滴,都是逝者残存的痕迹。
若沧脸上写满了困惑,并没有从满满的素描本上发现画中人是自己的证据。
“……我在山上不会持剑穿道袍。”
哪怕泰安派在乡野山林,偶尔还是会遇到徒步旅行的外人。
若沧出门驱邪除祟,轻装简行,打扮得和徒步登山的年轻人差不多,常常出门就是好几天,也是近几年才会带部手机,方便师父联系。
欧执名确定自己的梦,若沧绝对是穿道袍的。
深蓝色,与杜先生同款,他对自己的记忆就跟对电影一样自信。
然而,若沧不会说谎。
他也不可能说谎。
欧执名赶紧从层层叠叠的素描本里,抽出沾过血迹的那本。
他说:“但是我确确实实,梦到了你给许满辉驱邪。”
欧执名画功了得,区区几幅分镜,能把一场法事画得清晰明了。
一入眼,就是道士端详床上的病人。
连捆在病人身上的粗绳都画了出来。
之前若沧是困惑,现在若沧是震惊。
他给许满辉驱邪的场景,被欧执名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连落字在人脸上这种偏门少见的术法,也画得清清楚楚。
若沧不得不信。
哪怕分镜上的道士,仍旧穿着长袍,挽着发髻,做出这场亲手驱除许满辉邪祟的法事,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他握着素描本,迟疑凝视着欧执名身边弥散的阴损气运。
里面乌云密布,黑气缭绕,不知道藏了多少冤魂邪祟,更是超乎了若沧的理解范围。
如果道教讲究科学,若沧已经给欧执名设立了无数专项研究,试过了他懂的全部法阵。
可惜,一无所获。
如今,一无所获之中,又添了一项入梦的难题。
若沧沉默许久,猜测道:“也许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魂魄,能够让你看到我。”
素描本上的场景,来自于欧执名梦境的,不一定全都是魂魄入梦。
若沧仔仔细细,一本一本翻看,找出了一些可能是入梦的分镜。
比如,泰安派独特的天地驱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