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当庆余洗漱回来的时候,大家猛地停住了正在聊的话题。寝室长甚至还对庆余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庆余见到她对自己笑,受宠若惊般地回了一个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爬至上铺。
庆余喜欢晚上熄灯前喜欢在日记本里写上一两句。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写个几百上千的日记,但是有喜欢了用日记本,每天都要记录些什么,不然心里就觉得少了一块,于是慢慢形成了每天简单记一两句。
写日记的习惯从她小学二年级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
今晚,她洗漱完毕,动作很轻地爬上床,摸出笔,习惯性地将手伸向枕头下,可是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日记本。她掀开枕头一看,发现日记本不在枕头下。
学校床铺的结构也不可能出现突然掉下去的可能。
更何况,她上床的时候若是不小心踩到下铺的床边,都会被赵欣然说,就别提她的日记本了。要是笔记本真的掉下去,赵欣然肯定不会沉默到现在。
一本普通的日记本,里面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不会被贼惦记上。而且,自从高一下学期开学以来,她从来没有把日记本拿出去过,一直都是放在枕头下面。
排除了各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她的日记本是被人拿走的,并且是这儿寝室的人。
她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日记,也不知道日记现在落在谁手上。
庆余坐在床上发愣,过了一会扭头看着室友们,她们总是有很多话聊,你一句我一句,基本上是用当地方言,庆余并不听得懂。她想起自己今天回来时,寝室长对自己笑了笑,于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个我问一下,有没有人看见我的日记本?”
她刚说完这句话,寝室里陷入一片黑暗中。
到熄灯点了。
她的问题似乎无人回应。
寝室长尽责地提醒各位:“熄灯了,大家速度洗洗睡觉。一会老师要来查房,别被扣分了。”
室友:“就差杨真真还没好。”说话间,就见杨真真提着水瓶和脸盆急急忙忙地回到寝室。
等杨真真爬上床之后,庆余小声地问她:“嗨,杨真真,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日记本?我就放在枕头下……”
“没有。”杨真真回答的十分干脆。
杨真真是十六班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本校艺术团的主唱,平时都很忙,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她是唯一一个对庆余还算客气的同学。
庆余听她这么说,有些遗憾地低下头。
杨真真准备躺下的时候发现庆余还坐在床上不动弹,于是帮着庆余在寝室里大声问一句:“有没有人看见庆余的笔记本?”
“没看见。”赵欣然没好气地说着,“谁没事拿她笔记本干什么。”
庆余不好意思地解释:“不是……我不知道放哪儿了,你们要是看见告诉我一声。”
听庆余这么说,赵欣然没再跟她说话。
这时,大家听到老师过来查夜,连忙钻进被窝。
庆余轻叹了一声,躺下睡觉。
其实她的日记里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几乎都是每日一句话流水账记录。唯一让她感到不好意思的是她在日记里提到了晏宁。
她中考的成绩是全校第一名,她是在老师的举荐和帮助下,进入了一中的高中部。来到一中,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很努力地学习,可还是只能在班级里排在十几名,年级名次就更别提了。
每次月考,一中都会在年级报栏处贴出考试的排名。
庆余对晏宁记忆深刻,并不是因为同班级的女生都喜欢提起他,而是因为每次年级考的排名榜。
晏宁永远是第一名,而且每次都超过第二名几十分。
上学期的期末考,学校分别奖励了前三名五百元。
庆余也想自己能考一次前三名。那样的话,她也能拿到五百元奖励。
怀着对目标的崇拜心理,从来不关注女生们再聊什么的庆余偶尔也会她们聊天的时候竖起耳朵。从她们和孟和的聊天中,她知道,晏宁在一班,和孟和住一个寝室。
她还知道,晏宁很帅。
晏宁很帅这句话她从同学们嘴里听到不止一次。她其实对男生帅不帅没什么概念,她不知道长什么样能叫很帅。在她的概念里,每次考试稳拿第一就已经足够帅了。
那天她从篮球场走过,看见很多女生围在周围看男生打球。
她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发现了场上的晏宁。
庆余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晏宁,只觉得他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阳光之下,耀眼得让你不得不注意到。
她听到女生在喊“晏宁加油”。
原来他就是晏宁。庆余心里一怔,呆呆地看着晏宁。
晏宁似乎在一心打球,根本不受这些声音的干扰,传球、运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让庆余看得出神。
当庆余再次听到那些女生叫嚷着晏宁加油的时候,她低下头,默默走开。又不是个人体育竞赛,这句加油听着十分违和。
她其实从来没有觊觎男神的意思,她只是有点儿仰慕。
可是在她笔记本遗失两天之后,全班的同学都开始嘲笑她。本就不讨人喜的庆余,从此被同学们彻底孤立。
其实孤立不孤立影响不大,她本身就没怎么被同学接受。
庆余并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