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牵着韩婷婷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
那里坐着张璞玉。秦家权势金字塔顶尖的那几个叔伯兄弟正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的逼问她秦蕴病情的具体情况——那关系着整个“秦氏”的权势变更和明天的股价涨落。
张璞玉平素柔和无忧的脸此刻一丝不苟的板着,表情冷的像十七世纪欧洲油画里的皇后。她端庄冷静的坐在那里,腰背笔直,稳稳的端着架子,丝毫不理睬那帮人的问话。
那傲慢高贵实在是浑然天成,那些人也就只敢远远围着她,没有谁真的逼近。
秦宋站到人圈之外,停下脚步,他敛了脸上惊慌沉痛的表情,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慢声发问:“各位,这是在干什么?”
一看到他来了,众人立刻舍了张璞玉,团团的围住了他:“秦宋!你爸爸快不行了!”
“依我看,我们必须立即召开家族会议!总不能放任‘秦氏’群龙无首!”
“对外也得有个交代吧!已经有很多记者听到消息打电话来问了!”
……
秦宋很平静的听着,依旧镇定自若的样子,只是握着韩婷婷的手却暗自紧了几分,“各位伯伯叔叔不用着急,这些事情自然会有安排。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各自回家去吧,明天有了消息我再通知各位。”
有秦蕴的同辈,仗着老人身份,皱眉怒喝秦宋:“你一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是我们‘秦氏’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
“哦?那么,你有更好的建议?”秦宋不躁不怒,甚至微微的笑着:“我敬重您是长辈,不过我也已经成家立业,不是小孩子了,‘秦氏’的事情我做不做得了主,您说了可不算。”
他的声音冷而自制,眼神扫过之处,众人心头都是一凛。
“阿宋。”张璞玉这时在秦家众多长辈的沉默里出声,得体而冷淡:“你怎么和二叔公说话的?等你爸爸知道了,又要怪你没大没小。”
秦宋淡淡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在场的再没有人敢有异议。这么多年来秦宋一直在外自己闯,似乎丝毫没有接手“秦氏”的意愿,秦家众人俱都窃喜,以为秦蕴之后风水轮流转,必定要重新选拔接任者。眼下见秦宋竟然强势如此,众人心里都大感不妙:秦宋是秦家正房嫡子长孙,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张璞玉娘家又是势力雄厚,更何况秦宋自己这些年在外很闯出些名堂。这下,着实棘手了。
两方一时之间僵持在那里。韩婷婷打破沉默,轻轻拉了拉秦宋的手,“阿宋,我们先进去去看看爸爸。”
秦宋“恩”了一声,顺势带着她和张璞玉,往秦蕴病房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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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口张璞玉命令秦家的两个司机和若干管家园丁守着,不放任何外人靠近,刚才那些秦家人正是因为被挡在门外而与张璞玉闹。
一进门,张璞玉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簌簌掉落。
“妈……”秦宋连忙去扶她,却被她飞快的伸手拧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