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来的时候,一轮红日已经煌煌的罩在光明顶上,再没有心去寻云雾的弥漫和李白的足迹,匆匆的乘了缆车下山。到松涛阁,问酒店的小姐,隔壁住着的女子,她说:“她已经收拾东西走了。”
心中深深的失落,也不再停留。下了黄山,从汤口坐车过了宁国去黄山的屯溪老街。
老街经历了几世风雨,这从那条铺满青石条板的大桥可以看出。桥加在一河碧水上,据说,这水从山中的太平湖流出到下游的新安江。桥上的青石已被走过的行人踩出几多的脚印和凹坑。
老街的商埠多摆放着一些明清的窗棂、字画。眼中看着的这些窗棂大半是从过去徽州的居家老屋里撤下。徽州过去的民住大多高墙重瓦,只是窗户都是格外的小,据说是因为过去的徽州,男人在外的多,这门窗的小一方面是为防贼,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作用就是也锁住了住在屋里的女人的一腔幽怨。有的女人自从送别沿着这一河碧水而去的男人,新婚一别,到老也没等到男人的归来。
在晚霞的余辉中徜徉在青石板的老街,看着街两帮古老的店铺和原木的楼阁窗棂,就听耳边一个飘忽的声音问道:“你也下了黄山,到这儿来了。”转回头,她的一席白衣依然,长发依旧飘飘。
“是你?”我在惊喜中喜形于色。
“是我。”她说,脸上也露出微微的浅笑。
这时候晚霞落去,秋风渐凉。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
“一起找家酒店吧。风大了,好冷。”她说。
江南的人家就是江南路边山野的酒店。好客的女主人把我们当作游山玩水的年轻夫妇,格外的客气,杀了鸡鸭和山里的野味。她从随身的的包里拿出一瓶比江南更南的地方产的酒,入口甜棉,不知不觉间,醉意涌上了心头。
那时候,我问她的姓名和地址。她在醉意朦胧中问我:“这样的相遇不好吗?今天在一起,明天离开。何必知道了太多,离别后徒留烦恼和离愁。”
在农家的小院,枕着人家新装的枕头,拥着她入怀,长久的两个人不能睡去,听着空山的松涛和流水的声响。彼此,不觉得陌生和唐突。
在清晨醒来后,怀中没有了她光洁柔软的身躯。好像,昨夜的一相逢就是这秋日的一场梦。问农人,农人笑着摇头,说:“先生,昨晚和你一起的人,我起来时也没见着呢。”
愕然和惆怅中觉得这儿太空灵,不是终日烦俗的我的长久停留的地方。还是要回到那喧闹的城市,那城市虽然我回去依然还是我一人。
坐上从黄山开往合肥的汽车。汽车在陡峭的山间盘山公路中艰难颠簸跋涉。透过灰暗的车窗玻璃,山间河边的树木翠竹已经不再苍翠欲滴,而是染上了秋日的枯黄,远处的山岚昨日上过的天都、莲花也是被笼在了一片灰黑的云雾中。
沉沉的靠在座椅上睡去,晚上到九点回到合肥,稀落的街灯中谁家在放着音乐,那歌声穿过渐渐冷落的人声一句句飘落入耳: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麼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再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