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自嘲地道,“这么说,纵使本宫贵为皇贵妃,也不及对方福运昌隆?以后还要避着让着对方?”
刘嬷嬷鼻子发酸,心中也觉得主子委屈,但她能怎么办呢?连自家夫人都让自己劝主子后退一步,不可再争,现在可不是糊弄主子的时候,哪怕一棍子打痛了主子,也要让对方清醒,“主子,你好好想想,打她入宫,宫里这情势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好在对方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孽,咱们皇上依旧英明神武,可气运就是气运,凡与她冲撞的,都倒了霉,主子,咱们如今只得一个五公主,将来,将来也不可能有皇子了,就清清静静地守着五公主过日子,不也挺好?”
皇贵妃嘿然一声,没有答话,脸色却渐渐沉寂。
后宫中,隐隐绰绰知道宁嫔病倒的‘真相’的还有贤妃,只是贤妃不需要身边人的提醒,自己就能转过弯,她当然是瞧不上那看不清自己身份处境的宁嫔,病了也好,省得闹什么幺蛾子,最后烦恼的还是自己!
她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说是璟淑仪协理她打理后宫,可以璟淑仪的懒散性子,除非是触及到她自身的利益,她是懒得管的,这么一来,倒像是她独掌大权,纵然没个儿子,有这份宫权,也足以保证自己母女俩过得舒舒服服的了。
后宫自此安宁了不少,朝堂上,薛尚书待薛夫人安葬后便上书告老,秦瑄自然不允,薛文坚持,如此再三,最后秦瑄松口,待年底考评后再说。
这么一来,倒美人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了,毕竟如今还是年头,说明皇上是真心实意要留薛尚书啊,只是人家确实身体不济没办法。
就在这一片京中和朝堂的纷扰中,容家发生的一件小事就格外的不起眼。
容家三姑娘在某天夜里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失去了记忆,如今便是连父母都认不出来了。
容昭在宫里听闻了这个消息,本不想管,可是听紫竹说三姑娘前段时间救了人藏在家里,心中顿时警觉,立即将容昙宣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容昭问道,“老三是个不省心的我知道,但不可能主仆两人同时摔跤,同时失去记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容昙虽然敢对容永清隐瞒真相,对容昭却不敢,被容昭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盯着,她只觉得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哪里还敢有一丝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她知道的都说了。
容昭的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万万没想到,那个皇上费尽心思都没抓到的刺客,居然藏在了她的娘家,还是被老三那个没脑子的藏在自己的房中,京兆尹搜查,下意识就漏了这些皇亲国戚及后妃娘家,这般阴差阳错,甚至让对方逃了!
“真是个祸害,”容昭气得骂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犯下窝藏刺客的大罪!摔傻了真是活该!”
容昙吓住了,她从没见过遇事一直都是一副稳操胜券态度的容昭这么失态过,简直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大姐……”
“那人是刺客,老三捡到他,可曾看清楚他的样子?”容昭好容易镇定下来,又拧着眉头问道。
容昙忙点了点头,“听说三姐就是看对方生的好看,才决定救下对方的,”自己的亲姐姐如此肤浅,容昙都难以启齿,可如今不是扭捏难堪的时候,“三姐和小雨都看到了对方的容貌,那天三姐和小雨摔倒后,就不见那个男子了,所以,妹妹觉得,是不是对方不想让三姐和小雨泄露他的长相,才对她们下手的?”
容昭点了点头,“你比你姐姐强多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好在那人不是个滥杀的,否则,她们主仆焉有命在?”
容昙听了觉得心头慌慌,“那怎么办?”
容昭一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巧合,“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老三,其他事不是你们管得了的了,老爷可知道此事?”
“老爷一向不管后宅之事,只是三姐出事后,老爷询问过妹妹,妹妹没敢说。”
“既然他不知道,那就一直不知道吧,回去后就说我关心老三的伤势,才召你进来问问。”
“是。”容昙柔顺地道。
容昭收拾了一些礼物给容昙带了回去,待晚间秦瑄来他这里后,将此事告知于他,反正瞒是瞒不住的。
秦瑄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半晌无语,怪不得他们把京城翻了个个儿也没找着对方,也没查到对方出城,原来人家却是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刺客倒也胆大心细,朕可不信他是无意间躲到你娘家的,只怕是算计好了的,如今他伤好了,便如放虎归山,朕目前是拿不住他了。”
秦瑄也不郁闷,当时他被刺杀时固然是怒火滔天,如今早已消了火气,便能理智看待问题了,恰好乌粟子之事爆发出来,两处事件相距时间如此之近,秦瑄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既然明白了到底谁才是幕后凶手,他也就不急了,总有和对方对上的那一天,他没必要被对方几次小小的试探就弄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