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爱的是谁,宠爱的是谁,又与你何干?”
皇贵妃被自己的母亲说得无言以对,半晌,泪珠大颗大颗地顺着消瘦的面颊滚下来,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盛满了求而不得的痛苦,“是我贪心了,我不止希望能陪伴在他身边,还希望他能永远陪伴在我身边……”
刘夫人看着自己女儿这般为情所苦,如何不难过,可是她座位过来人,更明白一个女人一旦丢了心,后果是多么不堪设想,何况,女儿倾心的还是一国之君,身处的还是最复杂肮脏不容真情的后宫,由不得她不心狠,如果能就此说醒女儿,她倒觉得值了。
刘夫人苦口婆心地道,“女儿啊,你如今也是有儿女的人了,别再任性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五公主还那么小,身体又弱,正是要人精心照顾的时候,你若是一味只顾自己的心情,疏忽了她,万一她有个闪失,你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皇贵妃先前只是因为生的不是儿子而过度失望,不免有些迁怒五公主,以至于对五公主也失了关心,如今被刘夫人这么一说,难免有些心虚,又有些后怕——可不是,照刘嬷嬷的意思,她这辈子就只有五公主这一个孩子了,若是有个万一,那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刘夫人这一趟进宫,虽然没有完全说通皇贵妃,到底还是有收获的,待刘夫人离开后,皇贵妃对五公主的态度比先前一天只象征性地看一眼殷切多了,那些伺候五公主的嬷嬷奶娘看到皇贵妃开始重视起来,也就不敢偷奸耍滑了。
养心殿里,秦瑄正听暗五将皇贵妃母女俩的对话一字不错、原原本本地道给他听,听完刘夫人劝说的那些话,秦瑄点了点头,“舅舅这一家子都是聪明人,朕就奇怪了,怎么单单就出了皇贵妃这么一个……,难道她是抱养的不成?”
暗五可不敢接这句略带调侃的话,秦瑄自言自语完,便挥手让暗五离开了。
想起暗五说的,皇贵妃开始重视五公主了,秦瑄吁了一口气,本来他还打算,如果皇贵妃再这么忽视五儿,他就准备将五儿抱离景仁宫了,无论给谁养,也比在景仁宫被亲娘冷待强。
好在皇贵妃及时醒悟过来,那他也不必多此一举了,五儿还那么小,到底跟着母亲让人放心些。
皇贵妃还不知道,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她差点就失去了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至于皇贵妃话里话外对他的情意——也不是什么人的情意,他都会照单全收的,后宫中倾心于他的女子多了去了,然而他可以给与对方尊贵的地位,优渥的生活,甚至傍身的孩子,唯有感情,他绝不会轻易付与不值得的人!
对于皇贵妃话里话外对容昭的抱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实在是皇贵妃手段有限,只要背后的刘家不给她撑腰做坏事,他真不认为这位能给昭昭带来多大的伤害,昭昭也不会喜欢他事事都把她放在身后的。
“李连海,璟淑仪在做什么?”
李连海早在暗五离开后,就做好了皇上起身离开养心殿的准备,看,果然被他料到了吧?
“回皇上,璟淑仪那儿正在跟小七姑娘喂招,据说璟淑仪已经能在小七姑娘手下走三十招了!”李连海笑眯眯地道,心中却禁不住腹诽——妈蛋,这短短几个月就就完全不会武到能在女暗卫中武力第一的小七姑娘手里过三十招,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天赋普通的人活了?
秦瑄听了眼前一亮,“三十招?真的假的?朕瞧瞧去!”
李连海忙屁颠屁颠地跟在秦瑄身后往永寿宫去,心想皇上您想去就去呗,何必找借口?整个后宫都是您的,还有您去不得的地方?
秦瑄也没带太多人,轻车熟路地进了永寿宫,来到敬和殿前,没看到喂招的人,倒是殿内不时传来一两声呼喝声,也不像是在过招啊!
怀揣着疑惑进门,就见殿内放着一张镂空雕刻着八仙过海图的豪华版八仙桌,容昭拉着小七,紫竹,安嬷嬷,四人在玩着一种怪模怪样的游戏,好像是拿之前昭昭朝他要的翡翠做的,磨成方寸大小的整齐小块,上面还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四人在面前垒成一条,不时摸一张出一张……
秦瑄只要愿意敛息,就远非容昭这种半吊子能察觉到的,小七比容昭感知强些,可惜被国粹麻将勾住了全部心神,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秦瑄的到来,紫竹和安嬷嬷同样如此,等一局麻将打完,四人精神放松了,蓦然惊觉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道高大的、气势强悍慑人的身影——
这刚凑出来的牌桌子被秦瑄吓得瞬间便做了鸟兽散,容昭遗憾地看着三人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看来短期内这个牌搭子是打不起来了!
刚想到一个可以在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游戏,眨眼就被秦瑄拆了……
被容昭幽怨的表情逗乐了,秦瑄想了想,哄孩子似的道,“没事,她们不陪你玩,朕陪你,不过朕从未见过这种游戏,你要先教会朕才行!”
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也就只有昭昭有这个头脑也有这个闲心弄这些费脑子的游戏玩耍。
皇上,两个人怎么打啊?容昭很无奈。
最终,秦瑄也没学会这种充满魅力的游戏,他那脑子,只要打一圈就把所有牌记住了,脑中还自动换算,这样一来也就没意思了,于是抓着容昭陪他睡了个午觉,然后清清爽爽地回去继续处理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