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先帝时诸皇子争斗得太过惨烈,以至于先帝不仅子嗣凋零,青史上的名声也不大好听,当今登基后,分外爱惜自己的子嗣,哪怕是一位公主,都得到了充沛的父爱,更别提二皇子秦钊是当今皇上唯二的儿子之一了!
物以稀为贵,什么东西,稀少了都金贵,何况是人!
高位妃嫔们都是陪着秦瑄走过不少岁月的,多多少少都明白,就冲着二皇子,秦瑄也不大可能会重罚罗昭仪,所以,在新人们都以为罗昭仪难以翻身后,这些高位妃嫔们却不约而同地采取了默然旁观的方式,竟没有一人,选择在这时候对老对手落井下石,就连恨毒了罗昭仪的安贵嫔,也完全不敢在这时候动手!
罗昭仪也完全不掩饰自己就是来找茬的目的,不待皇贵妃说话,环视一周后,在一片静默中,直接走到了容昭面前,扬起了下巴。
“怎么?还要本宫请你起来吗?”
再一次被下了面子的皇贵妃只觉打心底涌起一股无奈,实在不知道拿这个罗昭仪怎么办了。
所有人都看向着容昭,除了对容昭心存善意的人略略为容昭紧张外,其他人都等着这个传说中张扬嚣张不下于罗昭仪的皇上新宠奋力反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容昭痛快地站了起来,看着罗昭仪,甚至还勾唇笑了笑,却是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自己的位置,向罗昭仪一摆衣袖,作了个“请”的手势,行动间十分潇洒自然,没有一丝迟滞不甘的表现,让紧盯着她的人十分失望!
罗昭仪挑了挑眉,显然也没想到容昭这么爽快,不过她可不管容昭有没有阴谋,她的挑衅,也绝不止就这一步。
皇贵妃按了按额角,已经不复方才的得意满足,沉声道,“本宫先前听说罗妹妹病了,需要静养,故而没下帖请妹妹,想不到妹妹已经痊愈了,倒是本宫消息不通,委屈了妹妹。只是妹妹毕竟是三品昭仪,坐在那里像什么话?来人,给罗昭仪设座!”
皇贵妃难得这般态度强硬,她也不是专门为容昭解围,只是若真的让罗昭仪当着自己面把容昭逼离了座位,容昭比罗昭仪分位低,还情有可原,她身为堂堂皇贵妃,被罗昭仪这么打脸,那掉威信的可就是她了!
她以前看在表哥的面子上还稍稍容忍罗昭仪的跋扈,如今罗家已经完了,罗昭仪凭什么以为她堂堂皇贵妃位同副后,会怕她一个小小的昭仪?
皇贵妃这般干脆利落地吩咐,也没给罗昭仪留脸面,但诡异的是,罗昭仪居然也没有提出异议,极冷静地在皇贵妃新安排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垂着眼皮,竟再也不看任何人!
坐在两侧冷眼旁观的贤妃和德妃不由得对视了一眼,深觉奇怪。
容昭见状,也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坐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好了,既然大家都来齐了,本宫宣布,芙蕖会正式开始。”皇贵妃一锤定音。
下面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了,皇贵妃话音刚落,便有人急急问道,“娘娘,不知皇上来不来参加宴会?”
皇贵妃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哦?你是……宁美人?皇上日理万机,他的行踪,又岂是我们后宫之人可以过问的?妹妹纵是望眼欲穿,也须知春天早已过去,还请慎言。”
想是因为罗昭仪突然搅局的原因,皇贵妃心中还存着气,话说得自然不如刚开始时客气,暗讽宁馨‘思春’,容昭就见那宁馨一瞬间脸红得滴血,一脸羞恼万分却不能顶嘴的憋屈样,心头便犹如三伏天吃到一大杯冰激凌——任谁被人用恶毒得恨不得凌迟的眼光瞪了半晚上,看到对方倒霉,心头也会爽快无比的!
所谓的芙蕖会。当然不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芙蕖会最重要最核心的环节,是才艺展示!
容昭早已打听过,皇贵妃宣布开始,就意味着众人进入了才艺准备阶段,如果皇上感兴趣,通常就在这个环节出现,众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可惜,今日据说皇上要处理紧急政事,没有空前来散心,于是虽然众人都给皇贵妃面子来参加芙蕖会了,但用心准备才艺节目的却着实不多,大多数人都是懒懒散散,应付了事,只恨不得将自己的才艺底牌藏着掖着,只待下一次皇上驾临时再一鸣惊人!
容昭也不会做出特立独行的事,再察觉到有数道不善的目光关注她时,她更不可能高调了。
才艺展示是按照位分高低排行的,皇贵妃自然不必屈尊亲自下场,贤妃敷衍地写了“芙蕖盛宴”四字,端凝秀丽,德妃写了一首应景的诗,还算朗朗上口,不过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其下罗昭仪未曾准备,安贵嫔善舞,只是舞跳给皇上看那是情、趣,跳给一群妃嫔看,那就是自降身份了,故而安贵嫔也推辞了,轮到宁嫔,宁嫔作为新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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