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灵气在此刻仿佛静止了般,少年直直地看着傲视苍穹的魔主,眸光坚定。两人对立,微风轻拂,衣摆飘动,远远望去,像是难舍难分。
空气仿佛凝滞了般,哪怕说到这个地步,尊上竟然也不为所动。何谈上心,不问真心,真心都是拿来践踏的,谁先沦陷,谁就败了。
很久之前便明白的道理,怎么就忘了呢……
齐木轻叹,几分自嘲,身形陡然一矮,虚空之下,竟然就要跪下去!
“你这是何意?”渊落嗓音冰冷,还没等人跪下去,直接拽了起来。
“为了见一个人,竟然不惜下跪求人。齐木,本尊今日若是不答应,你莫非还打算长跪不起么!”
不,你若不答应,我站起来,扭头就走!真心都掏出一半了,塞也得塞回去。
确实是打算卑微乞求,并非赌气却也被拒绝得心灰意冷。求人不如求己,求谁都能以利益交换,但尊上什么都不缺,求他便只得矮一截。不过是点小事,难道也依旧是不答应了么?
这话自然是不敢说的,齐木深知若是自己开口,绝无半句好话。识趣地哑了口。
面上血流不止,鲜血染了整个手背,半干不干,有些狰狞。
渊落面色柔和了些,抬手欲拉开他的手,治愈伤口,谁知这就像是打破了镜面般,少年猛地后退一步,躲开来。
“尊上既然无心于此,能别时而无情时而温柔,若让人会错意了该怎么办,反正我就算求,也无济于事,尊上还是一直冷酷就好,暧昧不清会让我以为……”
渊落见他终于是住了嘴,皱眉,无奈道:“乱说什么,太任性。”
不由分说,直接拽过齐木的手腕,靠近自己,鲜血蹭在衣袍上也毫无所觉,环过他的肩,踏出一步,便是一里开外。
“走。”
齐木一惊:“去哪?”
群山在脚下飞速远去,如电光般掠过天际。
“自然是,带你去见秦休。”
齐木惊诧地看着他的侧脸,道:“其实尊上只需要告知位置就好,送我去就不……”
渊落目视前方,道:“是你快,还是本尊快。”
齐木一顿,撇开视线,没再搭话。
至一处山水间停下,距离内殿并不算远,周围尽是参天巨木,却也有些隐蔽。
小山包上,立着一个人。
隔了半片树林,齐木竟然一眼便认出来,真是秦休!
竟然当真没走。难以言喻的酸涩自心脏涌现,袭遍全身,叫人百感交集。
当下挣脱开来,感激似的对渊落说了几句,便冲了过去。
堂堂魔尊瞬移急速,来此不过片刻,好心帮其愈合了伤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脸上的鲜血擦擦,便被晾在一旁,顿时眸光晦暗。
无上之姿出现在群林之上,底下凶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着实太过突兀,能见到远处秦休似有所觉,听到齐木的声音,猛地回神,片刻间渊落隐匿身形,仿佛从虚空消失。
果不其然,秦休一见齐木满手鲜血,什么气都没了。两人相谈甚欢,秦休甚至还帮其擦了擦脸,少年毫不避讳并未躲闪,远远望去,当真亲密无间。
半个时辰过去,渊落面色冰冷,隐隐已经没了耐心。
齐木一脸轻松,与秦休一道,如平日里那般相处。
秦休说:“你那日没来定是有事缠身,我怎会怪你,此次离开,可能不会再回来,临行前不见你一面,无法心安。不去找你,是存有私心,还是想你能来见我的。”
说完,秦休轻笑,弯起唇角刹那风华,又让人看呆了些。他今日便会离开,还好来的及时。
“还好我来了……”齐木有些心虚,其实并不是他自己找来的,而是……又道:“一休哥放心,你说的,我会一一铭记。我从来很听你的话,日后若是见着了,不要忘了我才是。”
秦休摸了摸他的头,宠溺地笑着,道:“那就好。我忘了自己是谁都不会忘了你。但凡答应你的事,我断不会食言。你且记住,日后无论生了何事,若有难,一定要告诉我。不远万里不惜一切,都会站在你这边,像以前一样,不会变。”
可我答应你的事,食言了多少次?
齐木回深受触动,望了眼虚空,并未见任何人影。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歉疚,双眸一片清明。
“一休哥,你一直都这样,才让人依赖,就连等了近半月还说了一堆好话不让我愧疚,”齐木嗓音低沉,缓缓道:“我没有亲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
秦休猛地一顿,望过去恢复平静。残阳西落,此去修仙皇朝赴会,再不离开,便晚了。
“就要离开了,真想抱抱你。”
有的人,越是亲密宠溺,越是求不得。至少亲人,也是一辈子。
齐木眉眼含笑,坦荡地张开双臂:“当然可以,除了打横抱,就是倒着抱都行。”
这一走,眼前触手可及的少年又是多久不能见面。秦休眼里的痛苦一闪即逝,环过他的颈项把人揽进怀里。猛地闭上了眼,在齐木看不见的地方,秦休整张脸极尽痛苦之色,仿佛忍受着极致的疼痛,如同剖开血肉生生剥离一块骸骨般,难以忍受。
双手收紧,却舍不得用太大力。
被坦然的眸光注视着,便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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