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伊鹤…她是要去美国读高中和大学吧?
他们俩要走的路是天南地北的不重合,一起走过一段路,就应该值得感激了,不是什么都会有结果。
他还会遇见很多人,她也是。
不过算了,以他们两的年纪,何必要考虑的那么长远呢,不如享受当下,顺其自然。
手塚国一上了年纪,一贯是家里起的最早的人,这会儿正坐在缘侧听雨。一侧的围炉上铁壶已经煮开了水,壶嘴正冒着缕缕白雾。
池子里流水潺潺,风吹红叶尽飘散,惊鹿之声不绝于耳。
从楼上下来的手塚彩菜路过落地式衣架时,抱起一件打褂朝手塚国一走去,她轻抖开外套披在他的肩上,“爷爷,天气转冷,可别着凉了。”
“是我疏忽了。”手塚国一拢了拢领口,“都要入冬了。”
手塚彩菜跟着应和两声,“是啊,晚些时候该把被炉拿出来了,气象台预报过两天又要大降温,也许会下雪。”
“嗬,往年都得到十二月中旬才下初雪呢。”
“说是今年气候有些反常。”
手塚国一提着铁壶往茶杯里倒了点热水,“说起来,小鹤有些天没来家里吃饭了啊。”
“她在忙学园祭呢。”手塚国晴夫妇昨晚饭后散步回来正好遇见背着琴包的上杉,多问了几句才知道是刚练习回来。“后天有节目表演。”
手塚国一疑惑地哦了声,“那孩子不爱登台表演出风头,推一下才走一步,这次是强制参加躲不过去了吗?”
“听说是朋友报了独唱的节目,请她帮忙伴奏来着。”
手塚国一吹了吹茶杯上方的热气,“原来是伴奏……”这是当绿叶去了。
隔壁传来大门落锁的声音,两人隔着低矮的围墙看去,正是准备上学的上杉伊鹤。
上杉换下了青学的夏装,在长袖衬衫外套上了白色v领滚边撞色墨绿的毛衣,低袜也换成了保暖的小腿袜。
她背着琴包,一手提着背包,一手撑着伞,头戴着耳机,匆匆推开围栏门就往街口的公交站走去,没有留意来自邻家的目光。
街边的栾树结了肉粉、红色、淡黄色的果实,镶嵌在黄绿的叶间,本该是一副斑斓的碎金黄花秋天缩景。
但近日秋雨频繁,即便梦中辗转时能听见夜雨敲打窗户的声音,每每清晨,总能见到许多被雨水打离枝头的落叶和果实。
深秋如此肃杀。
温度降得厉害,夹着雨丝的冷风一吹让她仅剩的困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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