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画着四不像的妖怪油画“葛越兴把自己当年混乱的记忆画在了油画上,画中那个在别墅客厅里忙活着清理现场的不是高宝梁,应该说不完全是高宝梁,还有你的特征。虽然他很努力地把当时清理现场的你想象成高宝梁,可还是记住了你身材上的最大特征,高耸的胸部。”
葛美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自嘲地冷哼了一声“我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让这么多年后我还要担忧当年的事会败露,不得不去偷画。”
凌澜也觉得可笑,傲人的胸部是多少女人的梦寐以求啊,到葛美枝这里竟然成了揭发她当年罪行的一项证据。
“按照你的说法,你偷画还是为了帮助葛越兴掩饰住当年他杀人的事喽?”顾涵浩带着点讥讽的口吻反问。
葛美枝理所应当似的“那是自然啦,越兴他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插画家,我现在过得也不错,如果当年的事被他想起来,那么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可能全都失去了。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吧。反正这么多年他都忘记了,最好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可是他还是想起来了,”凌澜遗憾地感叹“看来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让葛越兴看到了曾喆画有那栋别墅的油画,唤醒了他尘封的记忆。”
顾涵浩点点头,凌澜所说也是他所想,这一切真的就都源于曾喆的那幅画,如果葛越兴没有看到那幅画,他沉睡的记忆没有被唤醒,也许悲剧也就不会发生,葛越兴还会跟施柔好好地过日子,而自己,也会对凌澜告白,两人顺利交往甚至结婚,这一切都要怪曾喆,画什么不好,偏要画那栋别墅
很快,顾涵浩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得太远了,想法也变得幼稚起来。但是想到曾喆的油画,顾涵浩又顺带想起了葛越兴另一幅画中的那个长着犄角的黑影,这几天查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什么能解释这个黑影的线索。
“按照你的说法,当时在别墅里只有你跟葛越兴两个人?”顾涵浩盼望葛美枝能够提供一些关于那个犄角黑影的线索。
葛美枝被顾涵浩问的一愣“当然了,还能有什么人?你是说,你是说,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顾涵浩一听葛美枝这话,似乎别有深意,忙追问“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说的别的什么东西是指什么?”
葛美枝吞了口口水,整个人变得战战兢兢,连眼泪也忘了继续流“其实,我对这种事一直是宁可信其有的,要不然,也不会去找灵媒帮我处理那幅画。我觉得,当时一定是那个周子恒的灵魂也在那间客厅里的,他附在了越兴的身上,想要找越兴报仇的。”
顾涵浩免不了失望,葛美枝的回答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丝毫没有含金量,等同于废话。
葛美枝无视顾涵浩对她这番言论的鄙夷,继续说道“当时的我认为,越兴一定是被周子恒的恶灵附身,吃生肉,咬破自己的手指吸自己的血,见到小动物就会想要虐杀,并且把动物尸体随身带着,做出这些举动都不是越兴,而是周子恒!没错,从眼神里我就能看得出,他已经不是他了,他是周子恒!”
“那么现在的你还这么想吗?”顾涵浩觉得葛美枝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一位律师太太,不会仍旧秉持着那种无稽之谈的观念吧,如果她依旧那么迷信,大律师丁锦升又是看上了她什么?
“现在的我,几乎已经不那么想了。”葛美枝全身放松下来,但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并不能一下子从她心底铲除,所以她才说“几乎”“改变我整个价值观的人是锦升,如果不是遇到了锦升,把我从那个神婆手里救了出来,恐怕我现在已经继承了那个神婆的衣钵,整天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呢。”
顾涵浩一听这话来了兴致,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神婆?
凌澜抢在顾涵浩前面发问“把你从神婆手里救出来?难道说你离家出走以后被神婆给掳了去?”
葛美枝抿着嘴摇头“我不是被神婆掳走的,是我求她带我离开那个家的,那个有恶灵栖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