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助理,主管供应商应付账款。而阿华依然呆在仓库做着搬运工。
阿华在残荷败柳跟前变得异常自卑起来,渐渐地,他不再与残荷败柳坐一条长凳,不再帮残荷败柳打饭,不再与残荷败柳一起散步因为仓库里许多人都在讪笑阿华。
有一日傍晚时分,俩个人不知不觉散步散到了同一条马路上,阿华低着头走在前面,残荷败柳昂着身子走在后面。残荷败柳冷不防地叫了一声阿华,阿华一颤一惊,急速掉头看残荷败柳。残荷败柳说,你干吗老躲我?阿华苦笑一声,我现在哪有资格与你现走在一起,我们一天进的公司,你现在是副总经理助理,我只不过是一个搬运工。残荷败柳瞠视着阿华,老板可能是让你多学点东西,所以让你在仓库呆久一点。阿华又苦笑一下,都半年了,老板都没找我谈过话,还有什么希望?残荷败柳直视着阿华,那你干吗不辞工?阿华注视着残荷败柳,因为你在这里!残荷败柳心头一热,眼睛雾湿一般望着阿华,你好傻!我根本不值得你留在这里。阿华的手搭在残荷败柳的肩头,有些哽咽地道,无所谓值得值不得,能看着你快快乐乐我已无所求。
阿华在残荷败柳一次次劝慰之下,依旧没有辞工。依旧在仓库里做着搬运工。尽管他刻意地总是保持着与残荷败柳的距离。偶尔,残荷败柳经过他身旁,静静地望他一眼时,他的心还会跳动良久良久才会平息下来。
残荷败柳明白自己是给不了阿华什么,哪怕一句等待的承诺。她来这座城市是为了寻求自我价值,寻求永无止境的高薪。虽然,伴君如伴虎。
残荷败柳既然是副总经理助理,那么总经理的任一指示,她都得无条件接受。比如陪日本人开心。
副总经理是番禺人,只三十五岁。管他的总经理是日本人。日本人要做任何事要的都是工作效率。他指定要残荷败柳陪他去深圳出差,副总经理接到指令马上安排残荷败柳去换衣服,陪日本总经理去深圳。
这天是冬至,广东人视冬至比过年还重要的。日本总经理之所以去深圳,只是为了送几盆桔树与一车苹果给客户。
总经理开的是小车,残荷败柳与日本总经里坐在小车里。
小车后面跟着一辆货车,货车上除了货车司机外,坐着阿华与另一个搬运工。他们是负责下货的。
阿华人虽是坐在后面的货车里,心却飞到了前面的小车上,他注视着残荷败柳一会儿,然后又注视着日本总经理。
日本总经理会一些简单的中文,虽然说得有些吞吞吐吐而结结巴巴,残荷败柳还是听明白了意思,日本总经理的意思是,叫她陪他的客户玩过通宵。
残荷败柳从反光镜里看到了阿华在看她,所以沉吟了片刻,方才咬牙点了点头。她明白总经理要她陪客户陪通宵的意思。
可是,没有付出,就永远不会有收获!残荷败柳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东西下完后,客户将货车与两个下货员盛情地挽留了下来,叫他们跟着一起去吃饭。
一共是八个人,客户与他的保镖三人,日丽公司五个人。
包厢里的酒席上,日本总经理特意叫残荷败柳坐在客户身边那个位置上,阿华坐在残荷败柳对面。
起先,是日本总经理敬着客户的酒,十多杯过后,客户可能有些借酒装疯,也有可能是有丝丝醉的,所以盯着残荷败柳时的目光就像在撕残荷败柳的衣服。客户一边拍残荷败柳的肩一边淫笑道,来来来,我们喝两杯!
对坐的阿华冷冷地扫视着客户,拳头握紧着、握紧着,狠狠的思忖着,只要他敢碰残荷败柳一根毛,他绝不放过他!
残荷败柳凭第六感知道了阿华的愤怒。但她还是举杯了。
残荷败柳一举杯,客户就明白这残荷败柳是会意的了,于是,客户的手醉茫茫里捏了捏残荷败柳的腮——
只捏了两下,阿华的拳头就朝客户的脸上挥了过去,你妈里的巴子,揍死你——
刹那间,客户的俩个保镖猛然弹起,拳头也朝阿华挥了过来,货车司机与另一个搬运工的拳头也朝那俩个保镖揍了过去——
客户与日本总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语不发。残荷败柳看着他们五个人扭作一团,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日本总经理朝客户递了个眼色,客户就强搂着残荷败柳朝客房方向立过去了
日本总经理冷笑一声,让你们打个——打个尽兴——。随手将门一关。五个人都被关在了里面。
保镖身上都带有刀子的,阿华被活活砍死在包厢里面。货车司机与另一个搬运工身上也各被砍了三刀。
残荷败柳第二日被日本总经理接回公司时,没有看到阿华与那个货车司和那个搬运工。就跑去问日本总经理,他们人呢?日本总经理冷笑一声,开了,一点都不懂规矩!
残荷败柳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明白他们肯定出事了。
两天后,残荷败柳接到了货车司机的电话,货车司机告诉她说,阿华被砍死了,他临死前托我告诉你,他好喜欢你,你与他进公司的那一天起他就喜欢你——
残荷败柳未听货车司机说完,已晕倒在地
她只知道阿华喜欢她,可并没有想到他爱她爱到要拼命的地步啊!
2007。08。31 17;15作于衡阳天马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