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荣浅双手捧住脸,肆无忌惮哭出声来,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心里没有丝毫快慰。
厉景呈精疲力尽下了楼。
小米糍饿了,哇哇直哭,厉景呈仰靠在沙发内,双目紧闭,眉目间的倦怠那么明显。
月嫂想给她喂奶,泡了奶粉居然发现她不肯吃。
她抱着小米糍忐忑上前,“厉少,小姐八成是想喝奶了,要不您把她抱上楼吧?”
厉景呈合起的眸子睁开,望了眼她手里的奶瓶,他想,荣浅看到孩子兴许会安定些,“你抱上去吧。”
“这,好吧。”
月嫂转身要上楼。
“等等。”厉景呈将钥匙丢向茶几。
月嫂怔了下,回身拿过钥匙上楼。
荣浅听到开门声,全身的神经绷起,她坐起身,却看到月嫂抱着小米糍进来。
“少奶奶,小姐饿坏了,方才哭了半天,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泡得奶粉不肯喝。”
荣浅坐在床沿,头晕目眩,她甩了甩脑袋后走过去,将小米糍接过手。
月嫂见她双眼通红,方才楼上的争吵声她们都听见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荣浅掀开上衣,小米糍攫住后用力吸吮,荣浅看眼月嫂,“你先下去吧。”
“好。”
荣浅怀抱女儿,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她指尖拂过小米糍的眉毛,这一双眉长得像厉景呈。
她喉间干涩的疼痛,待小米糍吃完奶后,将她小心翼翼放到床上,让她躺着。
宝宝不会再像头个月里那样,吃完了就睡,她睁着双圆亮亮的眸子瞅向四周,最终定在荣浅的脸上。
她勉强扯开笑,手指塞过去让小米糍握紧。
“宝宝,我是妈妈。”
小米糍哧地笑了笑,还打了个响嗝。
荣浅眼里浸润了些许的温柔,她抱起小米糍给她洗澡,又擦了爽身粉,换好身干净衣服后让她躺床上继续玩。
中午时分,饭菜是佣人送进房的。
荣浅看了眼,并没动筷。
佣人劝她,“少奶奶,您跟厉少再怎么置气,也要注意身体,况且现在小姐还要喝奶,您可不能耍性子。”
荣浅轻咬下唇瓣,拿过床头柜上的鱼汤默默喝了起来。
傍晚时分,荣浅跟小米糍躺在大床内,门口传来阵动静,她咻地睁开眼,看到厉景呈从外面走来。
荣浅单手撑起上半身,男人走到床前,她刚要开口,却见厉景呈弯腰将床上的小米糍一把抱起,荣浅犹如被夺了幼兽的虎狼般惊起,“你做什么?”
“你不是想离开吗?我就让你尝尝,母女分别的滋味。”
“我不会和女儿分开。”
“我也不会让小米糍跟着你走。”厉景呈说完,快步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荣浅跳下床,鞋也顾不得穿,三两步跑过去却被厉景呈一把推开。
门重重在她跟前合上,荣浅扑过去想要打开,这才发现门居然是被反锁着的。
她使劲拍打门板,“厉景呈,放我出去,你凭什么关着我?”
厉景呈带小米糍来到儿童房内,两个房间仅仅隔着一条走廊。
荣浅拉动门把,但却怎么都打不开。
小米糍在小床内玩了会,饥肠辘辘,一张嘴就要吃。
荣浅听到孩子的哭声清晰从那边传来,她整颗心悬了起来,月嫂将准备好的奶瓶放到厉景呈手里,男人接过后凑到小米糍嘴边。
她吧唧下嘴,舌头卷着奶嘴,却并不吸吮,她松开后大哭,“哇哇哇——”
“今天小姐就是不肯喝奶粉,”月嫂在旁边道,“少奶奶奶水还算充足,坚持母乳对产妇和宝宝都好。”
主卧那边传来敲门声,“厉景呈,你放我出去,让我给孩子喂奶。”
男人抱着小米糍走到门口,宝宝哭得声嘶力竭,一饿就跟掐掉她块肉似的,使出浑身力气哭,荣浅听得越发难受,“厉景呈,你混蛋,给我开门!”
厉景呈怀抱女儿,“既然你要走,小米糍就没有了妈妈,她必须要经历这一关,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不喝也得喝!”
荣浅拍打门板的手顿住,厉景呈是要让她断了离开的念头。
“呜呜呜,哇哇哇——”
厉景呈接过保姆手里的奶瓶往女儿嘴里塞,可她就是不肯喝,猛地一口呛在喉间,月嫂忙将小米糍抱过去后竖起来,一边替她拍打后背,“厉少,这可不行啊,小姐是真得喝不下,还是让少奶奶喂吧。”
“她既然狠得下这个心,就该习惯,以后小姐离开了她,照样要活。”
这都哪跟哪啊?
月嫂焦急不已,厉景呈站定在门口,他闭起俊目,“抱小姐下楼。”
“这,”月嫂叹口气,“好。”
“厉景呈,你给我开门!”
外面没有了男人的声音,可荣浅知道厉景呈这会还在原地,“我从没说过把小米糍留给你,你若不想给,我们就打官司。”
“你一个在校生,公司大权又在我手里,唯一的哥哥被逼在家伺候疯癫的父亲,你说,你拿什么和我争夺抚养权?”
荣浅骤然被剥夺掉呼吸般,“你掌控着荣氏,是不是早就防着这一步了?”
“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荣浅认命地闭了闭眼睛,“厉景呈,算心机,没人算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