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他想到她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我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们能不能一起把以前的事情忘了?
15年来,遇到最大的阻碍不是感情中的第三者,而是那一晚之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害。
“霍少弦——”
荣浅颤抖的嗓音戛然而止,她脸靠着门,手无意识地去敲打。
一下一下捶着,将她的心也捶成了四分五裂。
他们总是这样撕扯着,纠缠着,挣扎着,却陷在一个漩涡里面怎么都拔不出来。
荣浅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她哑着嗓子哭,但一点声音都哭不出来。
许久后,房间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霍少弦穿着浴袍出来,看到荣浅瘫坐在墙边,她抬头木然地望向他,爬起身后,推开霍少弦往里冲,霍少弦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别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她撕开嗓门怒吼,身体被圈紧在男人结实的怀里,荣浅听到浴室内传来的水声。“霍少弦,你怎么能这样?”
他的身体,没有些毫地快慰,方才也只是完成了第一步,却没再多的动作。
然而,心却并没像他原以为的那样,会好受些,反而越来越痛。
荣浅像疯子似地挣开,然后跑到床前,大床中央,一抹血迹虽小,却是那样明显。
她哭得弯下了腰,那是她早就没有了的。
“霍少弦,你是不是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看到自己有多脏?”
她舍不得骂他,却彻底厌弃了自己。
“浅小二,我给过我们时间,我原本以为你死里逃生后会第一时间来找我,厉景呈,他在你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那你呢,你有找过我吗?”荣浅反问,“霍少弦,你怎么能真和别的女人……?”
霍少弦闻言,冷笑掩过心头的苦涩,“是,我是没找过你。”
荣浅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她想扬起手,可她却不舍得打他。
这个房间里,还有她放在这的不少东西,可这会,都已成多余了。
荣浅擦着眼泪跑出房间,越擦,泪水便淌得越凶,她一口气跑出别墅,蹲在路边大哭了起来。
那种痛,就和失去妈妈的时候一样。
荣浅拖动脚步往前走,到了大马路上,她看也没看,径自朝南。
一辆车忽然贴近她身侧开,厉景呈落下车窗,“荣浅,这么晚了你去哪?”
厉景呈见她不理睬,索性将车横在她跟前,他下车后强势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我送你回去。”
她蜷在副驾驶座内一个劲哭,半晌后,她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只有自己站在那个立场之后,才知道会有多痛,我以为,只要我们拥有彼此的第二次也是幸福,可是,我真的受不了……”
厉景呈从她话里的意思,大致猜出了些信息。
他没有搭话,任她哭,内后视镜内,衬出男人一双染上了笑意的眼睛。
厉景呈将她送回荣家,荣浅推开车门径自往里走,也没说别的话。
荣安深坐在客厅内看报纸,见到宝贝女儿回来,笑着抬抬眼皮,“跟那臭小子见面了?他人呢,没来?”
打小,霍荣两家就见证了这对小冤家地吵吵闹闹,荣浅双眼红肿,哭着喊了声,“爸。”
“怎么了?臭小子还别扭着呢?”
荣浅跑过去抱住荣安深,“爸,霍少弦有别的女人了。”
“什么?”荣安深吃了一大惊,“怎么回事?”
她哽咽不止,“我刚从他那里回来,我亲眼看到的……”
荣安深气得太阳穴处青筋直绷,“我非去扒掉他的皮不可!”
顾新竹从外面回来,“扒谁的皮呢?”
“爸,我先上楼。”
顾新竹走到荣安深跟前,瞅着荣浅上楼的背影,“怎么了?”
荣安深将方才的话告诉她,顾新竹叹口气,“八成是因为浅浅之前被人糟蹋的事,少弦肯定是这关过不去。”
“啪——”荣安深抄起水杯掼到地上,“要真是这个原因,我死也不会把女儿交给他!”
顾新竹安慰了他几句,上楼经过荣浅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哭声。
她推门进去,见荣浅趴在床上,“浅浅啊,你失踪的那几天,少弦找你都快找疯了。”
“谁说他找过我?”荣浅擦着眼泪,不想给顾新竹看见。
“我和你爸可都看在眼里啊,他急得还要上山去,还调了不少人过来找你,整整几天几夜没合眼,后来撑不住了,被送进医院,一边输液一边还在担心你。我们看得出来,他是生怕再遇上几年前那种事,那天傍晚,他听到可能有你的消息,自己拔了针管又赶过去,就在你和厉景呈下山的时候,他前一刻还在呢……”
荣浅耳朵里嗡嗡作响,“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