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子乖乖受死的话,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我安祖业必将你碎尸万段!”安祖业眼神阴狠,将所有火气全部撒到苏灿身上。
“死者面前不要胡吹大气,小心项爷爷起来抓着你一同上路!”苏灿根本不惧怕于他,开口说道。
安祖业再看一眼项烈:“你有本事就将他就醒过来,我来称称他这十年是不是活到猪身上了。”
“哈哈!”一声轻笑忽然从旁边的秦霜华口中传出,“老头子说上次分别之时某人就修炼到了什么悟师七级,老婆子不懂,不知道这几十年这人有没有赶上我老头子,修炼到悟老境界呢。”
安祖业面色一红,苏灿却插嘴道:“项奶奶高看他了,这家伙现在分明还是悟师七级,一点进步也没有,话说猪在哪里,猪就在这里啊!”
“老子分明——”安祖业刚想说自己悟师八级,马上就是悟师九级了,但转念一想八级跟七级也差不了多少,与其在此被臭小子羞辱,不如赶紧杀了他算了。
想到此处,安祖业直接闭口不言,手上灵力翻滚,一条白色蛛丝陡然射出,袭向苏灿面门。
蛛丝来势迅疾,苏灿没有想到安祖业竟然不顾年纪身份,说打就打,此时根本不及阻挡,但是他习惯性的碧灵重水护体,将蛛丝堪堪挡在离面门三寸之处。
蛛丝本就不是尖利之物,自然难以破开碧灵重水的防御。但是安祖业并不在意,他心中清楚,如果这小子没有什么本事的话,也不敢在这里多管闲事。
安祖业心念一动,蛛丝绕过苏灿耳畔,竟然一圈圈将苏灿围起。转瞬之间,苏灿已经被从头到脚包裹成一个厚厚的白茧。
蛛丝有毒!
苏灿在蛛丝临身之时,就察觉到了。不过有碧灵重水的防护,他自然什么毒也不怕。蛛丝迅速增多,他身上的束缚之力也越来越大。而且厚厚的蛛丝大茧非常神奇,缠到最后竟然连空气也挡在外面,苏灿此时不仅看不到对手,甚至连呼吸也成了问题。
多年生死之间的考验让苏灿并没有慌乱,当他感觉到蛛丝有毒的时候就隐约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此时终于在蛛丝大茧内的空气再也没有一点的时候想到一个绝妙主意。
“小鱼儿,别冲动!”苏灿被缠住只是一霎之间,钟小渝正欲发动灵力攻击之时忽然听到苏灿传音,“配合我一下,用冰雪将我和安祖业连着蛛丝冻住,全力以赴,别让他走脱了!”
钟小渝对苏灿自然言听计从,但是动手之前她却先搅起不远处一片积雪,雪片乱飞袭向安祖业,做出要逼他撤手的假象。
安祖业挥手撒出一片蛛网,挡住漫天雪舞。他可不会轻易撤招,虽然奇怪蛛丝毒性为何没有发作,但是他这一招蛛丝茧也曾困死过许多好汉,苏灿灵力再强也躲不过窒息之难。
钟小渝意不在此,趁雪舞之际,将浑身精纯灵力化为至寒至冻的冰雪沿着蛛丝将苏灿与安祖业分别覆盖。彻骨之寒让安祖业大吃一惊,不过他已经察觉到钟小渝的悟灵九级的灵力根本困不了他多时,最多三个呼吸的时间他就能挣脱雪花覆盖。
但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一道诡异的青色沿着被冰雪包裹的蛛丝奔袭而来,如同一条无声地毒蛇一般咬在他发出蛛丝的手指之上。
“糟了!”安祖业一脸绝望。
……
第二百二十五章执念凝珠
安祖业一时之间根本挣脱不得浑身覆盖的冰雪,只能任由青色侵入经脉,全身灵力瞬间消失不见,苏灿身上的蛛丝也化为乌有。
钟小渝挥手解除冰雪,然后快步跑到单膝跪地大口喘息的苏灿身边:“苏灿哥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苏灿吸了几大口冷气,顿觉神清气爽,看着对面一脸菜色的安祖业,笑道:“死蜘蛛,继续吐丝啊!还想用毒害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安祖业倒也干脆,伸手止住要为他报仇的黑衣手下,然后看了一眼秦霜华,最后才对苏灿说道:“是杀是寡,悉听尊便!只求你动手利索点。”
“哈哈……”苏灿看他大义凛然的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完之后才直起身子道:“明知道项奶奶在此,我必不会杀你,还装出一副英雄模样,又能骗得了谁呢?”
安祖业似乎被苏灿说中,脸上青红不定,嘴巴张了几张,却不知说些什么。
苏灿看他模样,也失去了与其争斗的兴趣,挥手让其离去。
“那,那我的毒呢?我怎么提不起灵力来?”安祖业终于说出话来,却是在担心刚才所中的碧灵重水之毒。
苏灿此时已经向项烈老夫妇身边走去,听到安祖业说话,头也不回道:“三日之后自解!若再来此,必死无疑!”
安祖业从来没有被这么轻视过,但此时马失前蹄,人在矮檐,却不得不低头,带着五个手下愤愤而去。
“多谢苏少侠了!”秦霜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被项安两个悟者相争,自然也非寻常之辈。此时也勉强挺直微微佝偻的腰身,神色庄重地向苏灿道谢。
苏灿连道不敢,然后转移话题问道:“项爷爷的尸身如何处置呢?”
秦霜华早就想好,此时不慌不忙道:“这大雪山上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我不想让他孤独地躺在山石之中。我想今夜再陪他一晚,明日便以火为礼,送走他的尸身吧。”
苏灿并无意见,见项奶奶说得坚决,他也点头同意。
休憩一夜,苏灿晨起之时,已经看到项奶奶将项爷爷“打扮”得整整齐齐,躺在床头之上。想到昨日在饭桌上言笑不断,此时却寂然不动,苏灿心中一阵难受。若非靠着万金难买的养魂花护住了项烈的魂魄,苏灿心中恐怕会更为不安。
饶是如此,苏灿也不忍看着一夜未眠的项奶奶最后摸着项烈面庞的样子,带着钟小渝转身出了房门。
苏灿与钟小渝找来许多干柴之时,湾子里所有村民已经知道消息,竟然全部来看望死去的项爷爷。项烈在此隐居数十年,虽然自封灵力,但凭着必普通人好上太多的身体,和多年闯荡悟者大陆的经验,着实为这小小的村子做了许多好事。此时众人一个个进到小屋之中,看项烈最后一眼,然后眼圈红红的出来,许多女人和孩子已然哭出声来。
钟小渝虽然知道苏灿为项烈保住了魂魄,但是看到这个场面,依然忍受不住,趴在苏灿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项奶奶自然不会告诉众人项烈魂魄之事,这种奇异之事只会把乡人吓到,而不会让他们有半分欣喜之意。
良久之后,乡人才“拜祭”完毕,帮着苏灿将许多木材摆成一张“木床”,床边尽数堆上易燃之物。苏灿这才知道,乡人贫苦,大多数都买不起棺材,这种火葬之法并不是在这小湾子里第一次出现。
项奶奶不要别人帮忙,一个人将老伴儿抱到“木床”之上,若在平时,她哪里有这种力气,但此时悲痛给了她更多的力量。尽管,她步履蹒跚的样子,让所有人心酸落泪。
“老头子,以后,我可再也抱不到你了,摸不到你了!”项奶奶对着木床之上的项烈说完最后一句话,毅然起身,拿过苏灿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木床”边上的茅草。
火焰腾起,“木床”之上的项爷爷睡得很安详……
火焰熄灭、冷却之后,苏灿与钟小渝帮着项奶奶将项烈骨灰选出,放到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坛子里面。可是在灰烬之中,却闪耀着三个非比寻常的珠子,甚是怪异。
项烈并非佛家之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佛骨舍利出现。苏灿将珠子拿在手中,顿觉圆润如意,触手生温。一蓝一紫一橙,内蕴流光,交相辉映。
“真好看!”钟小渝在旁喃喃道。
夜昙花的声音忽然从识海之中传来:“竟然是三颗执念凝珠,这样比较的话,你这笔买卖倒也划算。”
苏灿并不喜欢夜昙花的买卖之说,但是对执念凝珠非常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只见过一颗而已,你小子年纪轻轻,没听说过岂不是很正常。”夜昙花似乎咽了一口吐沫,顿了一下才说道,“没想到你小子真是气运惊人,竟然一下子便得到三颗。蓝色为勇气之珠,紫色为仁义之珠,橙色为信义之珠,身拥三珠之人,即便以前多么不堪,日后也会成为大勇大仁大信之人。哎,项烈若是不迷恋美人,日后必有惊人艺业。”
苏灿听到此处,心中顿时明悟许多,所谓执念,必是一生执守、宁死不肯放弃的念头,项烈用生命表现出普通人难有其一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