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兰殿下,我们最近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阿廷森公爵托人将一封信带回亚述帝国,交给蕾米娜。不过因为教会中有我们的人,所以我们截获了这封信。”
“内容是什么?”
“一封情书,不过,里面的内容,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看过,实际内容,还是请真兰公主过目吧。”
真兰点了点头,一边笑,一边取出信。
“不知道阿廷森公爵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火冒三丈?等我看完了,你就将这封信送到蕾米娜的手中。”
“是。”
慢慢的,真兰的面容沉重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信的内容竟然是那样。
伽罗的字平时很是潦草,但是在这封信上面却是无比的认真。
蕾米娜:
蕾米娜,我的爱,当你看到我的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了。
你知道吗,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回到亚述的,但是我的自私与胆怯导致了我们的分离。
当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是多么想追上你。
但是,那个时候,我退缩了。
我答应过你,会回去找你的,但是这个诺言,恐怕不能实现了。
瑞蒙的治疗魔法救了我,但是也在我的身上埋下了祸根。治疗魔法是一把双刃剑,它在治疗别人的同时,也夺去了治疗师本身的生命力。
蕾米娜,当我发现我身体拥有自动愈合、自动修复功能的时候,我是多么的高兴,但是,后来,我才发现,这根本就不值得兴奋。
我现在的情况,等同于自己不停地给自己释放治疗术,导致我的生命在加速燃烧,我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但是却无法挽回。
这是一种比内脏衰竭还要可怕的绝症,没有人能够治好我。
我想回到你的身边,看着你,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经常惹你生气,让你难过。
忘记我吧,蕾米娜,我的爱,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一名坚强、勇敢、正直的骑士。
不要难过,不要哭泣,好吗?
蕾米娜,不要责怪真兰,她并不知情。
那个傻姑娘,我欺骗了她。我故意告诉她,我想用重病来赢得别人的同情,结果,她竟然相信了。还自以为聪明的警告我,不要玩出火。
其实,这样也很不错。
在比利沙王国的日子里,我吃过她无数的亏,不过这一次,她却输在我的手中。
这些天,每当我看着她自以为得意的样子,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真正的聪明人,是会被傻瓜嘲笑的。
蕾米娜,忘记我好吗?
我最近在看东方的书籍,里面讲的是两条鱼的故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们就是那两条想要靠近的鱼,但是命运让我们不能相依相伴。
再见了,蕾米娜,你把我当成一个不负责任的骗子吧。
信件在这里结束了,而真兰的脸色满是乌云。
她站起来,急促的走了两步。
“信是什么时候被截获的?”
“是三天前,我也是才拿到这封信。”
“让夏绿蒂来见我。”
她的声音中,竟然带有一点焦急和恐慌。
十分钟后。
看着跪倒在面前的夏绿蒂,真兰很久没有说话。
美丽的伯爵夫人还是美艳如初,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身上多了一种悲伤的东西。
夏绿蒂与仙法歌,都是真兰安排到伽罗身边的人,不过,当伽罗离开莫桑城的时候,曾经专程找过真兰:“真兰,我希望你能够让我安心,好不好?”
于是,真兰就放弃了对夏绿蒂的控制。
心头的怒火越来越高,真兰猛地一脚将夏绿蒂踢翻。
“夏绿蒂,阿廷森公爵身体状况,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绿蒂的身体向后翻滚了几圈,然后倒在地上。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夏绿蒂的笑容有些凄苦:“真兰公主,明霞应该已经把这些东西禀告给你了。”
“是吗?那么夏绿蒂,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真兰的手一挥,那封信落到了夏绿蒂的手中。
“仔细的看这封信吧,夏绿蒂,你要是再隐瞒什么,那么我会让你后悔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以一种违背了以往原则的威胁,说出这些话,真兰的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她曾经讥笑过伽罗,告诉他,他的计策不可能成功。
是的,就算是只有明霞、多拉几个人知道伽罗骗人的举动,但是这些人,都不是能够演戏的人,她们的一举一动,怎么能够骗过那些精明到了极点的人呢?那不是一双或者两双眼睛,而是几十万人都在观察他的病情。
“伽罗,你的计策,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我倒不介意看到你丢人。”
“成功的男人不需要女人来理解,真兰,你永远都不会猜透我的!”
于是,自己就和他约定,一旦他的骗局被揭露的话,十几万人追杀他的时候,自己愿意以莫桑城作为他的避难所。
然而,难道是自己错了吗?
夏绿蒂抬起了头,却已是满面泪痕。
“真兰公主殿下,阿廷森公爵并没有欺骗我们,他想要瞒的人,是你、明霞和多拉。阿廷森公爵在晕倒之前,身体已经不行了。我曾经请了修士法林替阿廷森公爵诊治,他告诉我们,阿廷森公爵的身体从内部开始崩坏,他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你说什么?修士法林的诊断?”
真兰的面容终于变了。
二百年前,一些牧师们感于教会的腐朽,脱离光明教会,创立了一项新的职业——修士。
这些人,布衣麻鞋,足迹遍布了整个大陆。他们信条就是治病救人,他们只是默默的付出。
修士在整个大陆上,有着极高的声誉,他们的话,不会有人表示怀疑。
经过了二百多年的积累,修士治病的水平,代表了整个日曜大陆的最高水平——有一句俗语是这样说的,修士们治不了的病,那么神也没有办法。
而七十七岁的修士法林,更是这些修士中最有名的一个人——真兰亲自请他为黑川八世治病,也正是因为他的治疗,黑川八世的生命才能够延续至今。
在确定了对黑川的病情无能为力以后,法林离开了比利沙王国,离开比利沙王国之前,法林曾经在翡翠岭待过一段时间。
这个人的医术,是整个日曜大陆上最好的。
他的结论,比任何人都要可靠。
“不可能的,因为伽罗向孤儿院捐赠了一百万金币,法林修士才暗示了伽罗的病无葯可医”
“真兰公主,你们认为法林修士是被你们买通了,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样的结论,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他说的是真话,唯一的不同是,他对你们撒了谎。伽罗求他不要告诉你们真相,因为那于事无补!”
夏绿蒂的声音越来越高,彷佛要把这些天的郁闷宣泄出来:“法林修士告诉我,伽罗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
“瑞蒙的治疗术改变了伽罗的体质,那种改变的结果就是,他在一直给自己释放着治疗术。而治疗术是一种透支生命的法术,伽罗现在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该死!”真兰猛的来到夏绿蒂面前,提起她的身子:“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是该死。”夏绿蒂的眼中充满泪水“当伽罗得知自己的病情时,他告诉我,他要演一出戏,一出欺骗所有人的戏。他不想让你们为他而难过,他更不想多拉为他而伤心,他想在最后的岁月里,让所有的人都充满笑容,他宁可你们误会他!”
“你应该早些告诉我这些事情的!”
“伽罗告诉我,如果我把他的病情告诉了你,那么你一定会把他带回京城,而这样一来,翡翠岭将会成为一片废地。
“没有了他,翡翠岭的十几万人将会堕入地狱,他不想看着自己的心血化为泡影,他也不想离开翡翠岭。
“他告诉我,这是他的选择,他让我发誓,不要将这些东西泄漏出去。”
夏绿蒂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她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
“他说,他只是希望在临走的时候,能够让自己有一些回忆,让以后的人都记得他。”
“你这个傻瓜,如果你早些跟我们说,说不定我们还有办法救活他!”
“没有可能的。”夏绿蒂的笑容凄惨无比“法林修士是最好的医生,他有着全大陆第一的治疗本领。他不会骗我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手掌按着光明神像。
“既然是这样,我宁可让他留在我的身边,让我来照顾他”
“出去,出去!”
下面的话,真兰已经不想听了。
她大声咆哮着,然后颓然坐下。
往事一幕幕的回映在真兰眼前,她还记得伽罗说出了计划的情景。
他面带着笑容,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真兰,我快要死了,我真的快要死了”
他在问他演的像不像,彷佛一个孩子一样。
当时自己的心情很不好,还狠狠地修理了这个家伙一下——她父亲的生命垂危,而他,竟然还用这样的手段。
但是厌恶归厌恶,真兰却批准了伽罗的计划,而且命令明霞予以协助。
伽罗,他真的要死了吗?
真兰颓然坐在那里,浑身的力气彷佛都被抽干。
那个带着光辉之假面的人,那个自称是她哥哥的人,快要死了?
“也许,也许这是那个人的计谋,他想要装死回到蕾米娜的身边?”
一缕疑惑同时在真兰心中升起,但是,法林大师的诊断,夏绿蒂刚才的表现,应该不会是假。
明霞的话,再次在真兰耳边响起。
“只有待人以诚,才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这些天来,自己做了些什么,而伽罗又为自己做了一些什么?
等一等,按照日期推算,伽罗知道自己得病的时间,也许是在和蕾米娜分离之前。难道说,那个时候,他的留下,真的只是想为比利沙王国做些事情?
自己也许真的误解他了。
这些日子里,自己不停地试探着伽罗,甚至将阿加西调到海神要塞,给伽罗留下逃跑的机会——但实际上,自己在伽罗身边,布置了随时可以控制他的力量。
她以为能够慢慢将这个人控制在掌中,但是现在却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伽罗,真的快要死了?
他不可能是别国势力派来的奸细,没有人能够训练出如此优秀的、独一无二的人才。
“真兰,我把你当作朋友的。”
不,也许还来得及,伽罗他的病是假的,一定是,这个人最喜欢骗人,这一定是他制造的阴谋!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真兰公主,阿廷森公爵大人与明霞她们,失踪了。”
时间推移到一个时辰前,伽罗正搓着手,向着明霞等人的住处走去。
这一次真兰的到来,除了千羽以外,她也将狄兰娜她们都带来了。
一想起四名美丽的治疗师坐在一起的情景,伽罗的心就怦怦怦的跳。
可惜呀,自己的心态越来越老了,不然的话,早就
那些美丽、温柔、善解人意的姐姐们滴答滴,口水滴答滴
“阿廷森公爵大人,这么晚了,你到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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