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起来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充满希望,我多么不想让他失望。
我仰头吻住他,绝望的悲伤的。
良久,我放开他,揪住心脏的位置:“荀阳,你走吧,我快结婚了!”
我看到他眸光刚刚浮起的一丝丝欣喜,瞬间湮灭。
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吼道:“阳宣,你真狠,狠到我恨不得把你杀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做出掐的动作,却久久没有下力气。
他在压抑自己,拼命的抑制自己。
突然,他俯下身,对着我的肩膀用力一咬。
我痛呼一声,咬着唇忍受着,这本该是我应得的。
嘴巴里和空气中都透着丝丝的血腥味。
没有预料中的挣扎,荀阳无望的放开我,从我身上起来,踉踉跄跄的摸黑朝门那里走去。
再次‘哐’的一声,门被带上。
他,离开了。
我躺着一动不动,肩膀上的疼痛似乎麻木无知觉了。
心里却空洞得让人想要溃逃。
我闭上眼睛,尽量减少眼泪的泛滥。
他的左手,我清晰的记得。
那天他也是像刚才那样趴在我身上,他在保护我。
我看到那个人,把砸碎后的玻璃瓶硬生生的插进荀阳的左手臂,然后划开一条血淋淋的伤口。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吭一声,他一直在忍着,他双眼发红的看着我,本来想安慰我,却说不出一个字,一开口,就是一声闷哼!
那天,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浓的让人发疯。
荀阳咬得真用力,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第二天早上醒来再看,肩膀上一大片猩红,衣服的布料和伤口已经紧紧的黏在一块。
我稍微一扯,顿时疼的冷汗直流。
这样处理不行,我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和着衣服在水下不断冲刷。
肩膀上的伤口沾到水,开始新一轮的痛楚。
水晕染开衣服上的血渍,顺流而下,带着红色流进下水道。
衣服和伤口逐渐分开。
我脱下衣服,干脆洗个澡。
又冲洗了好一会,才擦干身体穿上浴袍回房间上药。
拉下一边的衣领,肩膀上,一大片红紫显现在眼前。
一切就像一场梦般,荀阳再未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只有肩膀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不断提醒着我那晚的事情并非幻觉。
这一天,我在煎熬中提早关了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车回了爸妈家。
门口,我妈坐在是石凳上摘菜。
她一看到我就往我身后到处瞅,然后是预料中的:“利明呢?”
我坐下来帮我妈一起摘菜,淡淡道:“出差了。”
“今天怎么回来了,之前不给你打电话你从来都不主动回家的。”我妈头都未抬,语气颇有责怪。
“我……”
“饿死了,还做不做饭啦!”我爸突然从屋里冲出来,看到我有些惊讶,对我笑:“宣宣回来啦!”他下意识的在院子门口扫了眼:“利明没有来啊!”
“他出差了!”我又回答一遍。
我爸走过来坐下,嘱咐我妈:“红烧肉今天就别做了。”
菜摘完了,我妈捧着篮子没好气道:“我知道,就知道吃。”说完,转身进屋。
我爸对着我妈的背影瞪了几眼,然后苦着脸看我:“宣宣,你以前也爱吃红烧肉的,怎么这几年连猪肉都不碰了。”
我嘿嘿一笑:“腻了嘛!”
“肉也能腻?”
我低头。我不吃红烧肉,是因为荀阳不吃猪肉,荀阳的妈妈是回族人,虽然他很少回老家,但这一习性随了他的妈妈。
以前,我觉得我喜欢吃的东西荀阳也会喜欢吃,那时候给他送饭,饭盒里一大半都是红烧肉,荀阳总会背着我把肉分给同事吃。被我知道后,我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总觉得他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饭菜。
和他在一起后,他不吃的东西我也很少碰,哪怕是我喜欢的。虽然他一次次告诉我不用为了他委屈自己,但那时我认为,这就是我爱他的证明。
多傻的证明,它到底能证明什么?我那样,他只怕会更有压力会更有愧疚吧!
后来,我离开他,也彻底戒了猪肉这种食物。
“宣宣,发什么愣,快吃啊!”我爸敲了敲桌子,夹了一块牛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