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叹道,“人们常说,枪打出头鸟,做事不能太张扬了!可到了我们这个地步,不整点儿什么事儿出来,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宁可像老姜那样把自己玩死,也不愿意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说完,昆仑便倚靠着一块大石头伸了个懒腰。
我终于明白了,闹了半天,原来一直都是酸石榴的内部出了问题。别看他们队伍中净是拔尖的顶级人才,可这些人谁也不服谁!我估计着,除了军师和这个光头以外,其他的特级队员很可能一个都没进来。这无疑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过,如此一来,我也就更想不通了,一个整天只知道争权夺利,互相算计的队伍,怎么可能将业务做得那么大?甚至连22亿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平日里到底做的都是什么买卖?
“老爸!”绿瑶摇晃着郝教授的手臂,“现在,你快点儿给我把话说清楚,这到底都是哪门子事儿?你们是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闺女,你也快点儿告诉老爸,”郝教授终于有机会和自己的女儿交谈,亦是显得激动,“你们为何也到了这里?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遭人绑架了?”
“哼!”一个肩膀上挂了彩的老人突然气愤地哼了一句,“真是目无王法,这帮可恶的土匪,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我伸了伸脖子,瞅了半天才瞅明白,这位老人原来是在骂昆仑呢!
我不禁为他捏一把汗,昆仑这种人,一般脾气都捉摸不定,要是把他惹急了,我担心我们的关系会发生恶化。
不过,昆仑那家伙却将两只圆筒粗的胳膊朝脑袋后面一搭,闭目养神,对老人的指责根本毫不理会。
“哦,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郝教授冲着那位义愤填膺的老人引荐道,“这位是南科院的王院长!”
绿瑶随即点头,说了句王叔叔好。而那老人却兀自气愤地绷着脸,听到绿瑶问候,也只是略略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嗯……这一位……”郝教授的手随即指向了另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罗锅腰,从脸上的褶皱来看,显然要比郝教授和王院长岁数要大。
郝教授凭空指了半天,却似乎跟此人并不熟识,支吾了半天也没有叫上名字。
罗锅小老头只好苦笑一声,用沙哑的嗓音说:“唉,岁月不饶人啊,老郝啊,记性不好了不是?我是西南地质大学出版社的编辑,我姓韩!你们好!”
“哦,对对对!”郝教授如梦方醒,“韩编辑,之前,咱们都互相介绍过的,瞧我这脑子!”
“爸!”绿瑶紧紧攥住郝教授的手,将老人仔细瞅了瞅,“你们都没事吧?我好担心你!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言罢,绿瑶竟是带出了哭腔。
郝教授一把将自己的闺女搂在怀里,嘴里叹道:“唉!真是飞来横祸,飞来横祸啊!差一差,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好闺女了!”
言罢,父女俩搂得更紧。
他们父女情深,的确叫人感动。但我却不觉心里起急,好想快点儿将这件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弄个清楚。
“郝教授,你们真的都是被酸石榴抓到这里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们?”我实在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问完之后,郝教授便轻轻推开绿瑶,将目光瞅向了我。
“这位是?”
我还没有说话,绿瑶便抢先给她老爸引荐了我。不过,当她即将要说出我的特异功能时,我却生硬地打断了她。倒不是我不想叫别人知道,只是由于时间紧迫,我怕郝教授等人会就此岔开话题,耽误了正事。
在绿瑶的再三追问之下,郝教授终于是长叹一声,对我们娓娓道来:
“唉!早在53年前,也就是1961年……我曾经来过——这里!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53年后,却因此而惹来了这场祸事!其实,我知道的,根本就不多!”
郝教授的话,虽然有点儿叫我们大跌眼镜的味道,但心中的好奇却因此更加增添了不少。看来,这个地方的确是有够离奇的!
“老爸,你别老用回忆的口吻来说,行不?你还年轻哩!”绿瑶可能是听得有点迷糊,这才如此说道。
“嗯……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是想不出个头绪来,”郝教授紧紧攥着绿瑶的手,道,“那我就想到哪儿讲到哪儿吧?如果落下了什么的话,还是叫王院长再补充吧!我脑子真的是不行了!53年前的话,我只不过是个17岁的小娃娃,都还没成年呢!而关于这件事的开端,很可能还要早上几年,恐怕要追溯到建国初期呢!”
郝教授稳了稳心神,终于道出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早在建国初,西北边防军从国境线上偶然截获了一批走私贩子准备运往国外的珍贵文物,这批文物牵扯到多个年代的数百件皇家宝器,可谓价值连城,极其珍贵。因此,这件走私大案也曾经轰动一时,举国震惊。”
“当时,由于这批物品的规格太高,中央便直接下达指示,要求将截获的珍宝立即送往故宫博物院,由当时国内最顶级的文物专家来进行查检分类,以及研究。”
“这里面,有周代的铜鼎,有汉代的陶俑等等等等,几乎哪一件都是举世罕见的重要文物。然而,专家们在经过仔细研究处理之后,却发现这些文物里,竟然还有一件看上去很特别,和其它物品很不搭调的东西!”
“那是一捆破损严重的竹简。据检测,此竹简来自汉代末期。虽然从规格上看,也是出自皇家物品,但和其它的文物比起来,却显然不太起眼。”
“因此,一直到清查工作的末期,专家们才终于腾出时间,对这捆竹简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当时,竹简破损非常严重,里面有很多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不过,专家们最后还是从里面译出了一些信息来!”
说到这里,郝教授故意一顿,好像在吊我们的胃口似的,迟了半晌才继续说:
“在这些文字被翻译出来之后,起初,在场的专家们只是觉得那些信息有点儿耐人寻味而已,一直到他们再度对这些文字进行了深入研究之后,他们才终于感到了——震撼!”
“文字中,大体上就是记载了这样一件东汉时期的事情,上面说:汉武帝建元六年的时候,武帝曾经派遣过一支队伍前往南夷,试图从中国西南部进入身毒,想寻找到一条西南丝绸之路。哦,对了,身毒就是当时的古印度。”
“其实,这段信息本没有什么,因为具以往的史料,同样记载过这件事情,说汉武帝在尝试多次未果之后,最后只好放弃。只不过,通过此事,却加强了汉朝与当时的南夷各国之间的联系,对西南之地的统治也起到了巩固与促进的作用。”
“然而,竹简上的记载,尽管前半段与史料相符,但后半段,却出现非常大的出入。”
“竹简上写道,早在汉武帝第一次派人寻找这条古路的时候,他派遣出的队伍就已经发现了情况。当时,他的队伍因为天气恶劣,道路不熟,竟然走错了方向,竟然一直进入到了雪山的深处,迷路了。”
“接下来,关键的一幕终于出现了。”
“没想到,那一行队伍,居然在大山深处,找到了一个叫做‘帕’的国家,而这个国家却非常的特别,甚至特别得叫人都无法接受。用竹简上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俪河傍山,有一古国,其国名帕,有君主,土著,辫发,蓄养家畜。其国盛金,金溢之于表,盈屋满山,铸金人以示奢显。其君主曰:若国金外泻,天下者则银铜具珍!”
见到我们几个似懂非懂的样子,郝教授紧接着说:“我来给你们翻译一下,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名叫帕的国家,盛产金子,他们的金子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如果这些金子全都被开采出来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金子就不值钱了,甚至连银和铜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