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点,”雷修的声音有点生气。
费澜在心里抗议,不用每次都这样吧!借位懂吗!
费澜的抗议还没有念完,对方伸手一拉将费澜拉到怀里,本来就是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的,这样一带就正好坐在了雷修的怀里。
“走了吗?”费澜轻声问。
雷修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低头吻上费澜的唇:“……没有。”
“唔……”费澜本来是敷衍一下的,没想到雷修怀抱着他的身体越来越紧,而两人原本只是相碰的唇,却变成了更深入的湿吻。
年轻的身体一下子就起了反应,费澜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是在对方怀里这样的挣扎倒想是在引诱对方。而臀部压在雷修的腿上,也感觉到了对方两腿间坚硬的东西正抵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费澜悲愤地想,正准备看看高永凉走了没有,却听见雷修开口:“你死了以后,我一直忘不了你。”
费澜怔了怔,脑子中一片空白。
他再次看向雷修,对方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早已没有了他所熟悉的那种满不在乎的冷淡。
仿佛是明了了一下,他转过头,暖房的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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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澜心烦意乱地喝着咖啡,笔尖在纸上写了一段小节,又把它烦躁地划掉。
“雷修呢?”
“不知道!”费澜恼怒地回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在生气。回答完才发现是妹妹的声音,他转过头,发现高永凉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随手把桌子上的曲谱团成团,扔到一边的纸篓,看着妹妹说:“那个……我不是故意这么大声的。”
高永凉过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好像刚刚睡醒,但是顶着一对黑眼圈,幽怨地看着费澜。
费澜被她看的心虚,从咖啡壶里给她倒了杯咖啡:“那个……咖啡?”
高永凉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接过费澜递过来的咖啡杯。
费澜继续试探:“给你煎个炒蛋?”
高永凉继续点头。
费澜给她煎了荷包蛋附加两片培根。
高永凉看了看盘子里的早餐,问道:“早上不上课?”
“今天早上没有课,”费澜回答说,不过他知道雷修有,所以雷修现在应该不在这里。
高永凉忍不住抱怨说:“昨天雷修拉着我喝酒,你看我的黑眼圈!”
费澜怔了怔,看向高永凉:“说……说什么了?”
高永凉摇摇头:“小修就是……喝闷酒,反正什么也没有说,让我陪着他,还不让我玩手机!”特别霸道!
费澜点了点头,看别人喝酒的确很无聊。
高永凉继续说:“你知道他以前吸毒的事情了?他解释了吗?”
费澜本来也没有想追究,以前还算是雷修的老师,现在……好像没什么立场去追究,于是胡乱地摇摇头。
高永凉悠悠地说道:“你别介意,这个家伙就是……”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向费澜说,“你知道他爱你的对吗?”
费澜郁闷地看着高永凉,好像他如果不答应的话,后面的对话就继续不下去了一样。
看到费澜郁闷的眼神,高永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说:“他以前的老师,也就是我的哥哥去世了以后,他才发现他其实喜欢我哥。”
晴天霹雳,对费澜来说,但是却没有什么违和感,就好像事情虽然意外但又是意料之中的事一样,费澜发现自己只是听到的时候惊讶了一下,随后就觉得事实就是这样的。
高永凉吃掉荷包蛋,用叉子摆弄着培根说:“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可能他觉得没有在我哥哥生前告诉他这件事情,是挺遗憾的吧……”她想了一会儿才说,“他以前的感情,有点儿……男女不拘,而我哥哥吧,也是很迟钝的一个人……”她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以前的事情,“他是那种别人不告诉他的话,他自己永远也回不过神来的类型。”
“我……听雷修说起过一些,”费澜发现自己也没法跟高永凉谈论以前的自己,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自己。
“我哥哥很喜欢音乐,弹琴,”高永凉的语气有点淡淡的嘲讽。
费澜谦虚地说:“很了不起啊。”
高永凉凉凉地说:“除了弹琴什么也不会。”
费澜:“……”
高永凉漫不经心地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揪着不放,他现在是真心喜欢你,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费澜胡乱地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么你从欧洲过来,找雷修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高永凉摇摇头,反而说:“过两天就走了。”
高永凉好像不打算说,看样子也好像不会跟雷修说了。
这是为什么呢?
费澜试探着问:“雷修也帮不上忙吗?”
高永凉抿着唇,眼神倔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费澜皱皱眉头,高永凉一直是一个固执的小女孩,认定的事情别人是劝不了的。他张了张唇,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餐厅,开放式的厨房里还弥漫着烤面包和水果的香气。天气已经慢慢暖和了起来,高永凉支着下巴,双腿无聊地晃来晃去,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这个女孩曾经陪伴了他很多年,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是唯一的依靠。
费澜迷迷糊糊地想起医院里,他躺在病床上,半睡半醒间,看到妹妹亲手关掉了供氧系统……
那个人是她吗?费澜看着坐在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神干净而清澈,皮肤白皙,穿着一件宽松的贸易,金色的长发简单地束起来。拿着小提琴的时候,她利落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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