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修课已经选好了吗?”东小洛在课后过来找费澜,“我记得你上次说挺喜欢玩游戏的,这次选修课里居然有游戏设计哎,你要不要……这什么?”
“小提琴,”费澜将申请表上的名字签好,“还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音乐史。”
东小洛夸张地眨了眨眼睛:“我没听错吧,亲!”
“你不会恰巧也报了这两门吧?”费澜抬眼看了看好友夸张的表情,的确,从前的费澜只对流行音乐感兴趣,古典音乐这个词就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东小洛摇摇头:“我没有报这两门,不过,亲,你为什么会报这两门……你对这个一无所知。”
以前确实是,费澜赞同的想,不过现在开始就不是了。当然了,如果与以前的费澜有太明显的区别的话,也是会让人怀疑的,费樾辛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虽然不会往超自然的方向去想,但是多少也会有些怀疑的吧。东小洛也应该是这样。
费澜露出一个笑容:“噢,因为张月雁觉得我在艺术方面毫无共同语言……她也报了小提琴课,也许……”他眨眨眼睛,“也许可以让她对我发生改观。”
东小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又摆出一副同情的表情:“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亲,这样是虏获不了美人的芳心的,张月雁已经决定非卿不嫁了,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男人吧?”
“哪个?”费澜还真不知道。都说爱情是盲目的,所以以前的费澜盲目到连情敌的名字都没有打听清楚,就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
东小洛一副败给你的样子:“彦磊,彦磊啊!你不会没听说过吧,大二的学生,学生会的副会长!”
“噢……”费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他。”原来就是彦磊啊,看起来以前的费澜对情敌还是有印象的嘛。
东小洛叹了口气说:“像彦磊这样励志的故事,估计就是有人好这一口吧。”
费澜偏偏头不在意地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那个孩子……”他想到午餐时间那个叫彦磊的大男孩略微尴尬的表情,倒觉得有些好笑,“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东小洛不客气地说:“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才只是一个孩子呢,像彦磊这样励志的故事可不多。他们家可是非常普通的工薪家庭,然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减免了所有学费!不但如此,他几乎在每个方面都有着不凡的成绩,连体育项目也全部拿手!简直就是……就是十项全能!”
“可能不止十项吧,”费澜凉凉地说。挺意外的,那个男孩竟然对学习那么有毅力。
“问题是在这里吗?”东小洛有种掀桌的冲动,“你现在可是要追他的女朋友哎!想想吧,人家是10+n项全能,而你呢!”
费澜委屈地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我除了钱一样,没有任何特长吗?”
东小洛耸耸肩膀:“这是你自己得出的结论。”
费澜叹了口气,他将选修课的申请表格交给前来收取的同学,对方看了他的申请表格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随即走向下一个同学。钱,这是一个优点,而且是一个很重要的优点,比起那些全能来说,更为重要。谁都知道这一点,尤其在这座学校,被奢侈品和上流社会的向往所包围,像张月雁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孩,好像更吸引别人的眼球。
东小洛忽然低头看费澜:“哎?失落了吗?”
费澜将面前的白纸缓缓地折起来:“有点咯,她喜欢的那个人十项……好吧,十多项全能,而我只有一项拿的出手。”手指一如既往地灵巧,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鹤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轻轻拉了拉尾巴,洁白而僵硬的翅膀轻轻扇动。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在洁白的纸上显得有些优雅。自从那次意外事故以后,这个人的气质似乎开始发生了一些转变,东小洛曾经读过一些自称死后余生的人写过的书或者文章,他们坚持认为自己死里逃生以后,会有一番不同的顿悟。他不知道这个有钱的少爷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确实有些不同了,东小洛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是……
这会儿他猛瞧着他的手指,纨绔子弟特有的手指,保养良好而不事生产,他们几乎不会拿比新款手机更重的东西。费澜的手指就是这样,很漂亮,纤长,就像某个艺术家的手指,而且泛着一种忧郁气质的苍白,仿佛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转变一样。
“……小洛?东小洛?”费澜不得已摇了摇他。
后者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以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问题很严重!”
费澜愣了愣说:“既然这样……你该走了。”
“什么?”东小洛有些迷惑,老实说,他刚才根本没听到费澜在跟他说什么,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手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有些不由自主,“抱歉,呃,你刚才说了什么?”
“要上课了,”费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明白东小洛为什么在跟他聊着聊着就走神了,“还是你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
“上课了!”东小洛嚷嚷起来,连忙向费澜摇摇手,一溜烟地跑出教室,“下一节课在东校区啊!”他泪奔而出,不知道能否以短跑成绩跑到东校区的教室而不迟到。
费澜笑了笑,对朋友戏剧性的表现觉得有些有趣,然后将那只折好的纸鹤放在手边等待上课。
老实说,他上辈子做过最浪漫的事,大概就是折了一千只纸鹤了。倒不是为了某个心仪的女孩,而是在圣诞节的时候,看到妹妹的心愿卡片。大概是她班上的一个女孩收到了九百九十九只纸鹤,她希望能比那个女孩多一只。于是费澜开始折这些纸鹤,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
“你偷看了我的心愿卡片!”妹妹的惊喜里有一点儿害羞,“我希望收到男孩子送的。”
“我也是啊,”费澜那时候不满地说,“虽然是哥哥,但是也是男j□j!”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妹妹喜滋滋地接过一大包的纸鹤,不忘数落他,“已经是男人了,你过了那个年纪。”
“好吧,”费澜微笑着妥协,“祝你在明年的生日有一个男孩子送一千只纸鹤给你,虽然我觉得不太环保。”
“这跟环保不环保没有关系,”妹妹撅起嘴说,“这是浪漫啊,你会为一个心仪的女性在月夜下,盛开着玫瑰花的花园里弹一首钢琴吗?”
“我还没有想过这个,”费澜回答说,“你是指我们家的花园吗?”
“啊,我们应该在花园里种满玫瑰,那么就算哥哥想不起来在那里弹琴,我倒是可以替哥哥追求那位女性。”妹妹抱着纸鹤向往地说,“她一定会感动的,然后嫁给你!”
“希望吧,”费澜那时候回应,温暖的灯光落在妹妹栗色的发丝上,折射出心里的温暖,尽管他知道一些爱情与浪漫无关,但是这个年纪的女孩都有爱做梦的权利。
费澜轻轻地晃晃头,将这些回忆从自己的脑海中去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跟现在的费澜完全无关,它存在于他灵魂的深处,是他真正属于自己的温情。不被任何人窥探和觊觎。他想念妹妹,但是当他们都长大了以后,已经各奔东西好多年了。现在妹妹过的很好,那已经足够了。
“这位同学,你觉得我念的不对吗?”
当这个声音第二次响起的时候,费澜才意识到这是在跟他讲话,他才想起,自己刚才有摇头来着。
英语老师瞪着费澜,气势汹汹。
费澜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英语老师有些傲慢地让他站起来开始朗诵课文,这些学生总是嬉皮笑脸的,对讲课老师一点也不尊重,当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他们都会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但是并不会站起来真的朗读,或者打个哈哈,就算过去了。这次他也是想要提醒一下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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