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计划十五

另外，我的试验也不能都是由穷到富，也应该有由富到穷的变化才更有实际说服力。

    在流浪汉的门口，我听到了他与女演员的首次不协调的声音。

    “那天俺确实看见了，你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你在哪儿看到的？”女演员问

    “俺那天送客人回来，在车上看到的。你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在一所大楼门前下车，然后进了那座大楼。”

    “那是我的搭档呀！”

    “什么搭档？”我一听要坏事，正要冲进去解围，就听到那女演员楞了一下说：“搭档就是客户呀！”

    “那俺还看到你们手挽着手在一起啊！”

    那女演员噗哧一笑说：“傻瓜，我们香港人社交上都是这样的，怎么，吃醋啦？”随后听到她咯咯的笑声。

    那流浪汉认真的说：“俺是看不惯！虽然是俺舅父把你许配给俺，俺就不能让你这样丢俺的人。”

    “笑死人啦！我给你丢人？哦！不过看来你还是很爱我的是吗？”

    “俺就知道俺配不上你，你们香港人的习俗俺也受不了，你还是找一个和你般配的香港人吧！和你在一起，就像在梦中一样，觉得不真实。”

    只听那女演员幽幽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一场梦嘛！我如今才知道，大家都是在梦中过日子啊！”那流浪汉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我咳了一声，走进门去，那流浪汉看到我进去，立刻站了起来。

    “总管，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上次让你办的那些事怎么样了？乡亲们还在等我的回话呢。”我坐下后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来向你汇报的，小姐不要走，你也听听王部长发来的最新公司财务状况。”

    女演员本来准备回避，见我这么说就坐了下来：“我本来不想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然总管说了，那我就听听这几天又发生了哪些大事。”

    我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向他“汇报”起绿叶集团公司近来的财务收支状况，末了，我强调：“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不可能再做新的投资！”那流浪汉看来并不懂什么金融危机和股票行情，听我说完后，只哓得舅舅的财产也不是无限的，沉默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梦，梦也到该醒的时候啦！说实话，我对投资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如果是我给公司造成了目前的困境，俺真的很对不起舅舅的重托！”过一了会儿他对我说：“总管，俺有个私人的事儿想和你商量，你看行不？”

    我想了想说：“什么事？你说吧。”

    “俺想结婚，俺妈整天催着俺快把喜事儿办了，你说可以吗？”

    我心里一乐，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儿也熬不住了。我说：“当然可以，但要看小姐同意不同意，现在她的压力最大。只要她同意，我没什么可说的。”

    那流浪汉看了看小姐，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说：“总管，俺不是要娶小姐，俺是想回乡娶那个和俺有过白头之约的那个姑娘”一声惊雷在我的头上炸响，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一时间，让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小孟反应快，她掏出手绢捂住脸呜咽着冲了出去，我也顺坡骑驴地说了声，让我和小姐商量商量再说的话，就走了出来。

    走出房间，那女演员正在外面等我，她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边走边商量着下一步的方案，那女演员很自然的挽住我的胳膊，我们所没注意到的是，那个叫李旺财的流浪汉也正悄悄地在背后看着我们。

    自从我和女演员有了暧昧关系以后，我的试验工作总是有点儿不顺。先是流浪汉对“小姐”产生了怀疑，现在赌徒又给我找了新的麻烦。这不，今天接到了某公司邀请赖总参加一个联谊会的函件，并指定了要夫人也参加。对这类应酬那赌徒本来是应付的游刃有余的，所以我也就放松了警惕，谁知宴会过后的舞会上出麻烦了。原来小孟虽然不是那名气很大的演员，但也算是一方名人，在舞会上有人认出了她，并听人介绍她是“赖总”的夫人，巧的是，这个人与小孟的丈夫相熟，一个电话打到了小孟丈夫那里，于是麻烦来了。这天，正赶上他们从一个舞厅出来，刚要上车时，一个人冲了出来，一把揪住女演员愤怒地问：“你不是说去外地拍电视剧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男人是谁？”

    原来他正是小孟的丈夫，小孟临危不惧，坦然答道：“是呀，怎么啦？”

    “怎么了？你现在不是赖总的夫人吗？我有同事看见你和他手挽手出双入对，更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你你还肉麻地叫他‘老公’！”

    “这不是在拍戏嘛！你吃什么干醋？”她笑了。还加上一句：“不信你问问赖老师。”

    “拍什么戏？”这时的赌徒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你小子是什么人？来捣什么乱？告诉你，我可是丰原的老总！你活腻了，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那人也不示弱，立即挥拳相迎，两人打成了一团。我一看不妙，赶紧让司机抄起摄像机一面做拍摄状，一面飞身上前拦住双方，赌徒看上去吃了点儿小亏，鼻子见了血。我让人扶他先回去换衣服，赌徒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骂咧咧的上车走了。见到那年青人，我先问道：“你是小孟同志的爱人吧？”

    “是”他说。

    “我是她的导演，小孟同志正在拍戏，我们正在拍一个镜头，看你把我们的戏都搅了吧！”我故做生气的模样说。

    女演员急忙说：“导演——不，总管，对不起，他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我的司机扛着摄像机跑了过来，问：“总管，怎么办？要重拍吗？”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也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我们的拍摄现场啊，年青人，因为你的过失，这一段我还要重拍，你知道你这么做造成了我们多大的损失吗？”我声色俱厉地说。

    莫名其妙的年青人看到隐蔽在车后的摄像机后恍然大悟“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拍戏，我没看到摄影机，又看到他们那亲昵的神态让我怒火中烧！有点失礼啦。可他为什么不向我说明，还先动手打人？”

    “唉！你不懂，演员进入状态不容易，一旦进入了表演状态时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才行的，你突然跳出来，他还在演戏状态啊。你这一闹，演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次进入状态！”我故做痛心疾首态地说。

    女演员解释说：“他在戏中扮演的就是一个性格古怪的丈夫，你搅了他的戏，他能不发火吗？”

    “可还有人看见，你和另一个年青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那又怎么说！总不成都是演戏吧？”那年青人不服气地说。

    我说：“这个戏中她串演一对孪生姐妹，这是剧情的需要，你不懂就不要乱掺和好吗？你看，为了你，大家半天的功夫全白费了！”这时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这让女演员很难为情，她一边推着丈夫走，一边娇嗔地说：“你看你，真够丢人现眼的，我都为你难为情了，快回去吧。”

    那位倒霉的丈夫终于迷迷糊糊的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散去。我的心情确万般复杂，无可言喻。等待着我的是要向赌徒解释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闹上门来的究竟是谁。

    果然，那位没讨到便宜的“赖总”正在盛怒以待。他一见到我们回来就劈头盖脑地咆哮起来：“你们在搞什么鬼？那人倒底是谁？怎么又扯上拍戏了？”他用手指着我们：“我早看出来了，你们俩狼狈为奸，想拿我当傻瓜吗？”我一时发楞还没有想出说词，那女演员却陡然脾气大发：“我知道他是谁？别人喜欢我你管的着吗！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除了给我丢人现眼还能干什么！”说着故伎重演地扑上去又撕又打，站在一边的李志奇和众‘保安’一边拉架一边以保护夫人为名把赌徒抱住，结果是赌徒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饱打。

    我故做无可奈何状，等她打累了才上去把她拉开。

    “云清！”我动情地搂着她的肩膀。她突然掩面痛哭起来，是实实在在的哭，很伤心。我肯定，这不是在演戏。我任由她将委屈的泪水洒在我的肩头这让我感到内心好不安，我感到我这样做，对我的试验对像的伤害是不是太大了点。

    赌徒闷坐在那儿发呆发楞，自言自语，今个儿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挨了两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