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殇王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我不是你通房妾室,凭什么要给你侍寝暖床。”如故炸了毛,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殇王低下头,黑眸落在她美貌容颜上,冷哼一声,眼角尽是不屑,“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不过,不用担心,我很快会让你知道。”
他眼里透出来的残忍,让她打了个寒战。
接下来的日子,他马不停蹄,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着水囊喝两口,接连两天,连个盹都不打一个。
如故从六岁起,就在他的折磨下过日子,知道在他面前越是示弱,他越是疯狂地折腾你,直到榨干你身上最后一丝气力。
他不下马休息,她也就倔强地咬着牙关忍着,一声不吭。
她是他训练出来的,她有多能忍,他再清楚不过,她要死撑,他也就由着她逞强,只在她累得睡着之后,把她打横抱在怀中,减少马匹的颠簸,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在她醒来之前,仍把她放回去,跨坐在马背上。
三天后,他带着她进入丰城。
城墙上到处是半干的血迹,许多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正提着水洗刷地面,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血战。
如故望着头顶一闪而过的丰城门匾……从心底渗出一股森寒惧意,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他的手臂。
萧越的信中说,南朝太子和他的母亲被悬吊在城门外示众三日,最后挫骨扬灰!
如故脑海里隐约闪过一双母子被悬吊城门,被人丢掷石块的画面,胸口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重得透不过气来。
他低头下来,嘴角微微扬起,噙着一抹嘲讽笑意,漆黑的眼底却是一片森寒的冷。
“为什么要来这里?”如故的脸微微发白。
“你去麻婆村,不就是想找回失去的记忆?我身为你的师尊,这点愿望,我怎么能不帮你完成?”他声音淡淡,却透着冷酷残忍的味道。
如故胸口猛地抽紧。
她确实是想找回失去的记忆,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到了这地方,闻着这股带着潮意的血腥味,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不住地蔓延,挥之不去。
“我的事我自己会做,用不着你多事。”
殇王冷笑了笑,翻身下马,把如故从马背上拽下来。
“放手。”如故受够了他的粗暴,反手一挣,用力甩手,试图把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才发现手上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陡然一惊,飞快地往头顶天空看去。
天边滚滚乌云涌来,片刻间就铺满了整个天空,而太阳却越发亮得刺眼,太阳一角像是被人咬了一口。
日食!
如故脸色微微一变。
她在二十一世纪经历过一次朔月时日食,那一次,她差点死在日食引发的寒疾上,后来,她不知是怎么逃过那一劫,但一身功夫莫名消失,浑身像服过软骨散一样提不起力气,比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弱女子还要柔弱,这样的状态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月才自行恢复。
暗叫了声,“糟糕。”
如故被他拽着进了一座府邸,明明是很气派的一座大宅,却透着森森寒意,让人周身不舒服。
“我又不是你的敌人,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他抿着唇,不答,径直把她丢进一间大屋。
屋里设着祭台,点着香烛,鬼气森森,让这间冰冷的大屋,越加没了暖意。
如故从来不怕死亡,但很不喜欢这种阴森的地方,不自觉地后退,脚后跟碰到身后门板,转身往外跑。
一只手从耳边穿过,极快地按住门,门‘哐’地一声合拢。
在房门关拢的瞬间,太阳被整个吞噬,天地间一片漆黑,一股阴风从门缝中袭来,如故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撞上身后结实的胸脯,飞快转身,对上殇王的眼睛,墨黑的眸子燃着两撮充满情欲的火苗,那火苗却丝毫融不去眼底凝着的寒冰,这样的他,如故从来没有见过,“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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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任性的代价(求首订)
“害怕?”他欺身上来,双手按住她身侧雕花大门,把她囚固在双臂之间。
“我为什么要害怕?”如故瞟了眼如鬼灵般的烛火,有些不自在。
“害怕面对七年前丰城数万无辜死去的亡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故仿佛觉得有数不清的东西森森然地向她逼来,背脊阵阵发冷,后背紧贴着门,只恨不得能从门缝里挤出去。
“你很快会知道。”他垂下眼,看向她羊脂凝玉般的颈项。
如故想到山洞里,脖子上那荡人心魂的吻,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认为呢?”他嘴角微扬,勾出一抹嘲讽浅笑,手掌移下,‘嚓’地一声,落下她身侧的门闩。
烛火随风摇曳,忽明忽暗,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如故的视线落在祭台上的利刀上,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想拿我来活祭那些死去的人?”
“活祭?”他冷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消不了这千万亡灵的心头之恨。”
“你对一无所知的我说这些,不觉得无趣吗?”
“一无所知?”他笑了,那笑却丝毫进了不了眼,一抹恨意在底眼闪过,“我本因为你一无所知,我才会奢望你能安安分分地慢慢赎还罪孽。可是,你偏偏不肯安分,既然这样,我就如你所愿,我会让你记起你忘掉的那些事。如故,既然这是你想要的,你就好好受着。”
如故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直觉不好,转身去扳落下的门闩,他动得更快,身大的身体压了下来,把她牢牢压在门板上,如故猛地曲腿,踢向他腿间要害。
他并拢膝盖,夹住她的腿,阻止了她的动作,如故手握拳,猛地击向他戴着面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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