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不如咱们去前面凉亭坐会儿吧。”季欣然对朱柔则没什么好感,也不欲接她的话。
二人进入凉亭坐下,朱柔则也跟在后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直接便坐在了一旁。季欣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朱柔则,朱宜修虽未说话,表情却也不好。
朱柔则被季欣然看得有些不自在,“熙容华怎的这般看着嫔妾?”
“原本以为朱小仪进宫这么久了规矩会好些,不想还是这么不长进。”
“不知熙容华是何意?”朱柔则面色登时变得难看。
“且不说娴贵妃姐姐是正一品贵妃,我是四品容华,而你只是从五品的小仪,见到我二人不行礼不问安,进了这亭子未经允许便直接坐下,我倒想知道你这规矩都学哪去了?”季欣然和朱宜修身后的几个侍女对朱柔则面上仿若充耳未闻,但眼里皆是鄙视。
朱柔则不服气的反驳,“嫔妾自幼与贵妃妹妹一同长大,咱们姐妹之间的情谊,又何必让这些规矩束缚了呢。妹妹你说对么?”
“朱小仪说得是,若你我只是身在朱府的闺阁女儿,自是不必这般,只是你我二人如今既以进宫,身为宫嫔理当遵守宫中的规矩,否则传出去便是丢了朱家的脸,也丢了太后的脸。”朱宜修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却还是强撑着与朱柔则讲明利害关系。
“朱宜修!你不要以为你成了贵妃就能对我趾高气昂了,我才是朱家嫡女,你只是庶出,有什么资格让我向你请安?”朱柔则位分在朱宜修之下,本就觉得屈辱,如今被季欣然和朱宜修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便再也压制不住火气。
“朱小仪,你放肆……”
“娘娘!”
季欣然话未说完,便听到朱宜修身边的侍女惊呼。季欣然顾不上朱柔则,便匆忙过去看朱宜修。
“贵妃姐姐,你怎么样?”
朱宜修表情痛苦,“本宫肚子好疼。”
“剪秋,快让轿辇过来,立刻将娘娘送回凤仪宫。绘春,你去请太医。如画去仪元殿请皇上至凤仪宫,至于你……”季欣然狠狠看了朱柔则一眼,“玉书押着她一同去凤仪宫,等皇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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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正殿。
“贵妃如何了?”玄凌人未至声先到。
“回皇上话,贵妃娘娘素来有宫寒之症,这胎本就有早产之相,只是娘娘胎气大动,以致胎位不正,如今看来怕是有难产之势啊!”为朱宜修安胎的章太医也是一脸急切。
“皇上,皇上,嫔妾不是有意冲撞贵妃娘娘的,嫔妾只是与贵妃娘娘玩笑,嫔妾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请皇上恕罪。”被玉书押在一旁的朱柔则一听这话便冲到玄凌面前声泪俱下。
“玩笑?贵妃和皇嗣若有半点不测,朕便赐你三尺白绫给贵妃赔罪!”如画办事利索,来时路上已把事情经过全数告知玄凌,这时再听朱柔则砌词狡辩,玄凌便觉得更为恼火,抬脚便踢了过去。
太后接到消息,匆忙赶了过来,刚进昭阳殿便看到这幅情景。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如今重要的是贵妃和皇嗣,竹息,你再去请几位太医来,与章太医一同助贵妃生产。”
“是。”
“皇帝切勿动气,保重身体才是。朱小仪便不要在这里了,先去凤仪宫外砖地上跪着吧。”
太后心里气恼朱家怎会教导出这样愚蠢的女子。朱柔则近几年被陶氏教导的越发没有眼界了,只知道拿自己在朱府的那点子身份地位沾沾自喜,也不想想,京城里比她身份贵重的女子多了去了,只有个太后姑母又能怎样?不把心思用在皇帝身上,只知道和自家姐妹论长短,进了宫还论什么嫡庶,且太后与皇上也都是庶出,焉不知她这一句话可是连太后加皇上都一并骂进去了。太后此时也只能在心里祈祷宜修和皇嗣无事,否则柔则怕是也难保住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