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不关风与月

    陈杭，一个我在beatles酒吧认识的年轻女子，有点风尘。

    我向她要了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确凿无言以对。虽没有正当的理由，她也给得毫不拖拉，因为我是客人。

    凌晨四点，酒吧里剩下的中国人不多，多是胡子拉扎的外国人，用那些不咸不淡的国语对我说“恭喜发财”我回了一句“happy new year”然后走在舞池中间，与他们跳起舞来，大家都不算是跳舞，只能说是“手舞足蹈”罢了，身体接触，大汗淋漓，接着，各自走回自己的位置喝酒。

    表弟和堂弟坐到我身边来，因为陈杭就坐在我身边。动手动脚是必然，我也没有出声，因为身边这个女子不是我的！未几，陈杭离开，我目送她远去。

    离开原来的位置，俯首贴耳，光影迷离，觥筹交错。

    陈杭说我不文雅，因为我说到了“屎”是在一个笑话里提到的。

    “还说是大学生。”她讽刺道，眼睛里带着笑意。

    如此，我问她喜欢看什么书。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外国名著”我有点惊讶，当即问她是否看过红与黑，她说有。还说了些其他的。我跟她说了夏目漱石，渡边纯一还有村上春树，她没有作声，只是看着我。仿佛在暗示：你不必拿出来炫耀的！我想的，必然是对，在这种场子，卖弄“文化”意义不大，机会不是没有，只是概率小得可怜。酒色之外，灵肉之旁，还能拿什么出来炫耀？

    “你什么时候来beatles的？”我问她，旁边没有酒，她说不能喝酒，虽然觉得很虚伪，可我相信十足。

    “才一个月。”她把头扭向窗外去，看着楼下的一些行人。

    “这是你的第几个场？”我又问。

    “第二个。”

    “噢，那你很不稳定嘛。”我暗暗地讽刺她，冲着她早前的那句“我从海南来深圳总共才三个月”

    她冲着我笑了。她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没有稳定工作的女子，怎么来得了稳定的情感！

    “你好像话里有话似的。”她侧脸看着我。

    “那倒也不是，呵呵。”

    “服务行业的女孩，在别人的严重不都是这样的么！”她加重了语气。

    “我能理解，因为我将来也是服务行业。”我宽慰她。

    “呵，是吗。”陈杭脸上泛起了笑意。

    “嗯。在娱乐场所，尤其是舞厅，足浴城这类的女孩，总给人误会。”

    “就是。他们总以为干了这行，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了。”

    “言下之意，她是‘干净’的。”我在心里想着。

    陈杭举起我刚端来的酒端详了一下，喝了下去。接着，又看着我喝。时间已经是五点。“快下班了。”陈杭说，望着微微朦胧的夜色，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年初一也要上班，是不是觉得有点累。”

    “呵，开始觉得有点，但加了工资，便无所谓了。”她漠漠地说，表情有点不屑。

    是啊，你得到的那里只是工资啊！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有说出来。“做了一半小姐的女人，还担心工资啊。”这些，是我后来的一个在beatles混熟了的朋友告知的，陈杭以前在别的场子，他曾经与她睡过。我笑了笑，揶揄他，老女人啦，怕身体不是太美丽了。他也笑着点点头，表情有点尴尬。

    临走，陈杭与我拥抱了一下，她问我什么时候再来，我没有回答就走了。大概，我是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我为我的学业而匆忙，她为她的“工资”而奔波。

    走在路上，风，轻轻而过；一轮月，高挂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