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陶甯把戴着戒指的手伸到陶赫瑄眼前:“你看看这枚戒指。”
陶赫瑄摘下戒指:“这是?”
“当年的遗物,看看内环。”
“吾爱——莫离!”
陶赫瑄扭头看站在他身侧的沈夜:“当年死去的应该是莫离。”把戒指递给沈夜:“法医说的很清楚,这是从她无名指上摘下来的。”
沈夜却开门见山的问:“夭夭究竟是不是陶远锡的女儿?”
陶甯没说话。
沈夜又说:“除非是双生的姐妹,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像,而且莫离和夭夭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瞿让把莫离的dna和陶远锡的做了比对,他们不是父女。”
陶甯的眼圈更红了:“不是,夭夭不是我哥的女儿。”
得知这个结果,陶赫瑄并不十分吃惊。
沈夜给陶甯倒了杯咖啡:“坐,慢慢说。”
陶甯抱着杯子:“据说那个女人产后很虚弱,她嫂子把夭夭给我们抱了过来,好像说过她还有个姐姐,不过路途遥远,她没办法两个一起抱过来,意思是先给我们抱过来一个,等我们给了营养费什么的,他们再把另一个送过来,像我们这种家庭,不可能接到的孩子都认了,当时就做了检查,结果夭夭不是我大哥的,我们让她抱回去,没想到她悄无声息的跑了。后来那个女人亲自找上门,被我爸轰走了,我爸的手段对付那种女人比我大哥强多了,再然后,我们就和她彻底的断了联系。”
沈夜问:“你还记得那个女人叫什么么?”
“好像是叫莫阑珊。”
沈夜点了点头:“莫离的母亲就叫莫阑珊,她们果然是双生姐妹。”
陶甯问了句:“别人看不出夭夭和莫离的不同,她个当妈的难道也看不出来?”
沈夜冷笑:“她疯了,一直都在住院,上哪去看不同?”
陶甯惊愕的:“怎么会疯了?”
“资料上备注,遭到莫离生父抛弃,所以疯了。”
陶甯不屑的:“开什么玩笑,她不知道跟谁生了孩子,硬说是我们陶家的,这种女人会疯了?”
沈夜蹙眉:“你应该亲自去看看她,她情绪好一点的时候一直念叨,她这辈子只一个男人,他叫陶远锡,他喜欢孩子,她豁上脸皮给他生孩子,可他骂她贱,不要她了!”
陶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解释夭夭的出身?”
捏着一叠资料的瞿让走进来,听见沈夜和陶甯的对话,补充:“其实真正的莫离也疯了,据说是被莫阑珊打的,莫阑珊一发病就喊打喊杀,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孽种害她被抛弃。”好像十分不忍心的:“刚刚接到的资料,据说莫离八岁那年,曾被莫阑珊一连捅了十三刀,如果不是被言休撞见,及时拦住莫阑珊,莫离早就被莫阑珊捅死了。”摇了摇头:“怪不得是带笑去的,她一定很痛苦,死了,终于解脱……”
陶甯被这起起落落的消息震惊到不知该作何反应。
瞿让却想到:“对了,你那天给她穿衣服,她身上有疤么?”
沈夜白了瞿让一眼,却摇头:“没有。”
瞿让点头:“这就对了。”又扬了扬手中的报告单:“恭喜啊,喜添贵子!”
虽然结果在意料之中,可听到这句,沈夜还是呆掉了,内心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充盈着,满满的喜悦即将喷薄而出,然后,用瞿让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就是:我们玉树临风的夜大少,多少年来贯彻如一的酷帅表情,居然被一份鉴定报告破功,谁能告诉我那叫人风中凌乱的中风后遗症表情是怎么回事?
见沈夜开怀,陶甯的脸色沉下来:“什么贵子,你又结婚了?”
瞿让刺她:“还女强人呢,难道忘了当年夭夭怀了他的孩子,夭夭没死,她的孩子也没死,沈检当然喜得贵子啊!”
沈夜以怕陶甯不能控制情绪刺激到莫离为由,安排酒店让她先休息休息,他自己攥着鉴定报告去拦莫离。
洛邈和米夏去跑莫离出国的手续,何晓佐想跟着莫离,她威胁他如果跟着她,就把他轰出去,何晓佐还真怕他一出门,转身就被莫离锁门外,这几天没黏着她一起出来……其实,对外是这么说,可沈夜知道,何晓佐主要是怕这个时候跟莫离一起,太惹眼,给莫离招来麻烦。
然后,独自出门去接浅尝和辄止放学的莫离就被沈夜逮到了,她很不耐烦:“劳烦沈先生靠靠边,我赶着接孩子。”
沈夜也不废话,直接递上报告:“浅尝和辄止是我的,这是dna鉴定报告,上面写的很清楚,你看看。”
可把莫离吓死了:“开什么玩笑。”接过去,翻了翻,确实很清楚,脑子乱成一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去精子库卖过种?”
沈夜嘴角抽了抽:“我直接捐给你了。”
莫离克制着战栗,声音都走调了:“难道是在夜店?”实在不能接受:“我居然给个嫖客生孩子!”
沈夜也在克制,他克制着不去伸手把她活活掐死,又摸出张照片,递到莫离眼前:“看看。”
就在眼前,想不看见都难,是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好丑!”
沈夜眼底泄出一丝笑意:“这是你。”
莫离抬眼,对上沈夜的目光,心一颤,把鉴定报告往沈夜怀里一推:“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还有事,再见。”撒腿就跑。
沈夜对着她的背影:“你不是莫离,你是陶夭,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的声音很轻,但他知道她听得到,因为,她跑得越来越快。
“夭夭——”是陶甯,你叫她怎么能安下心来休息,尾随沈夜出来,打车追在他身后,素来警觉的沈夜都没注意到被人追踪,可见他有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