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堆在椅子上,伸手将她拉过来,凑到她耳畔:“门口那男人,你见过没?”
米夏闻声看过去:“哇靠,这么正点,比我表哥还够味儿,别告诉我你又看上他了。”
莫离白她一眼:“看上毛,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又想不起他到底是谁,所以问问你见过没,他都盯着我好久了。”
米夏还在打量沈夜:“或许,他被你的魅力所倾倒,暗恋上你,曾经擦肩而过,现在绝不放过。”
莫离偷偷捏了米夏一把:“说正经的呢,你看看他那眼神,看清楚啊,像不像我欠了他好多钱,没还就跑路了。”
米夏听了这话,再看沈夜,连连点头:“还别说,真有点像啊,莫非他是上次中毒事件的受害者家属。”
莫离现在就怕别人找她要债,一听这话,表情明显垮下来。
米夏最受不住莫离这副杨白劳相,安抚她:“当时‘小阎王’那御用律师不是说后续全包了么,那么大的人物,还会诓咱们这种小老百姓,他们也丢不起那人啊,不用怕,如果门口那家伙真要进来跟你要钱,你就死不认账,一退六二五,回头联系‘小阎王’的人解决。”
莫离这才松了口气,米夏给傻站在一边的洛邈递眼色——可他还没从米夏那句“打扰你们恩爱了”中回魂呢。
见他不动,米夏干脆伸手扯他:“真是被你干败了。”
洛邈的耳根又红了,忙用羹匙舀汤喂向莫离。
这个动作,叫沈夜的目光微微闪烁。
只是刹那,却被莫离捕捉到了,喝下汤后,又凑到米夏耳边咕唧:“你看你看,看到没有,他耳垂上有颗钻石。”
米夏也看见那亮晶晶的一点:“看到了,看到了,那是钻石耳钉吧?”
“我好像听说有那么个说法,男人戴耳钉,是gay的标志,不过我忘了是左边还是右边了,我刚才看见了,你表哥喂我汤,他好像不怎么高兴,你说,其实有没有那个可能,他是你表哥曾经的恋人啊?”
米夏瞪了莫离一眼:“你才同性恋呢,瞎子都看得出来我表哥喜欢你!”
莫离撇嘴:“好厉害的瞎子诶。”又委屈的:“分明是你自己说的,他不喜欢女人。”
瞪完莫离的米夏,又偷偷瞟了眼沈夜,再正大光明的看看洛邈,咂巴咂巴嘴:“这么看——还挺般配呐!”
莫离:“……”
一直被当成聋子而忽略不计的洛邈忍无可忍,挤开米夏,挨着莫离搭着床沿坐了。
那么个光彩夺目的男人,想不被发现也难。
就算洛邈眼里全是莫离,可在莫离拉住米夏看向门口时,他也察觉到那边的异常,只一眼他就认出来了,沈夜——大权在握的第二宗独子,更是陶夭有名有实的丈夫。
不过那又怎样,她现在是莫离,如今坐在她身侧的是他,喂她喝大骨头汤的是他,住在她家的,还是他!
动作轻柔的舀了半匙汤,送到莫离嘴边。
莫离将视线对上他,听见米夏催促:“快喝,凉了就不好吃了。”很顺从的启口,乖乖的喝下去。
沈夜眼中动了一动,面无表情的出声:“夭夭?”
听见这轻缓的一声唤,莫离的心又是一抽,但脸上却现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抬眼去看米夏:“原来是认错人了。”
米夏直觉反驳:“不能吧?”
莫离咕哝:“怎么就不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张脸多大众化,就连去菜市场,批发土豆白菜的大妈都说我长得像隔壁熟食市场里卖猪头肉的。”
米夏呲了呲牙:“那大妈喜欢吃猪头肉,看谁都像卖猪头肉的,我表哥去了,她也会那么说。”
看她俩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旁若无人的咬起耳朵,沈夜微微眯起眼。
洛邈绽开宠溺笑容,刻意忽视沈夜的存在,又舀汤喂过来。
莫离一边喝着他喂得汤,一边从卖菜大妈溜到猪头肉,又从她不喜欢吃猪头肉,但喜欢吃红烧排骨溜到方便面酱包一点不好吃……
“听说,长时间吃桶面,面桶里的塑料层附着在胃壁上,影响正常的消化功能,严重点,会要命的。”
清新好闻的味道钻进鼻间,一抬头,沈夜已经站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沉沉,嗓音袅袅:“陶夭?”
脑子里突然浮现最近这段时间常在她脑海里飘来荡去的那句话——色不迷人人之谜,她到底还是俗女一枚:“咳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洛邈将碟子放到床头角柜上,伸手轻拍莫离后背,替她顺气。
站在一边的米夏干笑着:“先生,你认错人了,这是我们家离离,不是什么夭夭。”
那边排上号,给医生看过,确保文健柏小朋友没被打坏脑子,开了几服药就被打发了的瞿让等人,去停车场发现沈夜没在车上,瞿让让四个孩子在车里等他,又折回医院找沈夜。
医院内不能大声喧哗,瞿让像个小偷寻找作案目标,东张西望,被保安堵住,正好就在莫离所在的病房门口。
“我在找人。”
“找什么人?”
“找——陶夭!”
突然拔高的一嗓子,惊呆了保安,也吓住了莫离,连咳都给忘了。
瞿让挪步走来,却被那位超敬业保安一把拽住:“等等,请你跟我到保安室来一趟。”
被缠磨到不耐烦,瞿让伸手自上衣口袋里摸出证件,在保安眼前晃了晃,板着脸,公式化的开口:“警察,办案,劳请行个方便。”
得知看走了眼,保安同志尴尬了,忙点头哈腰的赔不是。
瞿让是顾不上他的,三步并两步来到莫离床前,激动的:“果真是陶夭。”
莫离下意识的呈现“做贼心虚”的表情,往后缩了缩:“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陶夭。”
瞿让审度的:“怎么可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