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门铃声大作,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谁家这么折腾,半夜也不让人睡个好觉。但突然间一惊,这不是自己家门吗?
谁会这大半夜地摁她房间门铃?她坐了起来。除了顾易北,似乎没有别人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果然看到那个男子站在门外。
“顾易北,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卡啦卡啦打开门,她之前上了两道锁。
顾易北满脸笑,然后又是熊抱,“我也想你了。”
什么叫“也”…。
给他换了拖鞋,倒了水,看到他一脸风尘仆仆,脱了西装和领带。“你从公司过来的。”
“嗯。”
“大半夜的。”她还没彻底清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可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又是一亲。“放开我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要不,回去张叔那儿睡觉吧。”
“不,我要睡这儿。”他又来劲儿撒娇了,抱着她也不放。
“你想睡沙发?可我没被子,只有一条毯子。”
“我要睡床。”
“那,那我呢?”
“一起睡。”说着,他抱起她就进了卧室。
“等等,这不行!”她慌了,挣扎着要下来。
“为什么不行?”他一脸坏坏地笑,“你难道怕我怎么样?”
阮襄还没想什么,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明白他话中有话,脸一下子红透,“你混蛋,不要!你要是敢怎么样我就敢打电话报警!”
谁能这么没良心,居然要报警来威胁自己的男朋友。“好,好,好。我什么都不做,就抱着你睡觉,好吗?”做的比说的快,他已经抱着她一头栽到床上。
“你,你放开我。”她扭动着,试图推开距离。
“别动了,襄儿,再动我就不保证能安静睡觉了。”他在她脸上吐着气,低沉,燥热。
她乖乖地闭嘴,不敢再动。
几个小时前的电话,为了那个“想你了”,他半夜驱车从另一个城市来到这里。也许是一直中规中矩地长大,她会把这样的行为归类为疯狂。
人说,爱情就是疯狂的。她却有些内疚,她何德何能,何以回报。
有些僵硬,有些执拗,终究抵不过这温暖的气息和平稳的节奏,她慢慢放松身体,瞌睡虫又回来了。
待她静下来,他一伸手关了灯,收紧了她的腰,把脸埋到她的头发里。
她刚才还气呼呼地,现在慢慢平稳的呼吸着。空气里是她的味道。耳边,是她清浅的呼吸。触到的地方,是她的身体。
安静的黑暗,只有窗外路灯淡淡的光。
如果那个混沌黑暗模糊不清深不见底如同漩涡的黑洞,是现在这个样子的,那,
他愿意放开手,坠落。
作者有话要说:
☆、单人房和双人床以及小剧场
一夜睡得僵硬,第二天起来真的有些腰疼。
她早早烤了几片吐司,摆上果酱和黄油,给他冲了个速溶咖啡,然后就是昨天余晓送过来的水果。
不算丰盛,对他,就更稍微简单了些。“你早上就吃这些?”
“路上还会几个包子零食,十点多的时候再吃点。”把咖啡递给他,他稍微皱了皱眉头,还是喝了。想来,他的嘴巴刁钻,而且这些年都被惯着,也很有可能不习惯这样的速溶咖啡。
“不过水果还挺新鲜。”他陪她吃了些面包,就拿起桌上的水果,大口咬下去。
“是吧,那是余晓昨天才从乡下带过来的。”
他水果卡在牙上没有咬下去,阮襄立刻发觉好像什么不对。
“还没开学,他就出来晃?”
“人家考研,先回来看书了。他也是热心的人,还给带了礼物,别这么说人家了。”水果不吃了,他也没说句好话。
“我说什么了?我…。”他却噤了声,没再说下去了。
阮襄突然明白,他是不想和自己吵架。心头一软,她笑着给他又抹了一片吐司,涂上满满的草莓酱。
好好的吃了一顿早餐,虽然不很丰盛,但美好的开始,可以让一天过得顺利。上午老秃被叫去汇报工作了。山大王不在,办公室里气氛一个上午都很好。下午他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换了个脸,免得被老秃挑毛病。可谁知他也跟着换了个人似得,进来看到大家都绷着,就乐呵呵地说了句“大家随意点”,随后就窝在自己办公室里忙活,一个下午没出来巡查说事儿。
下班的时候,阮襄磨叽了一会儿才收拾东西,毕竟老秃昨天因为半个小时的加班呛了她。但他这会儿从自己办公室出来,看到了阮襄,居然说:“诶,小阮?怎么还在?”
“哦,弄完这些东西。”他的称呼让她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回家吧。那些明天弄也不迟。别耽误回家吃饭了。”
阮襄不是很确定他话语里的意思,“没事,很快就好了。”
“那,那我处理吧。你下班吧。”老秃居然走过来,把她手里的工作接下了。不只是她,办公室里还留着的几个同事都像看到了陨石落地一般。这会儿,她只有一种想尽快抓起包离开这里的感觉。
回家的路上,她顺便买了一些菜回去做。而顾易北果然给她打了电话,说自己正在往这里的高速上。
菜做了一半,门铃就响了。让她愣住的是,门外不只是顾易北,他身后还跟了几个着装统一拿着工具的人。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到卧室把她的单人床拆了下来,把带过来的东西组装上,整理好新的床单被套,一个小鞠躬,带着所有垃圾,离开了。
她的卧室不大,现在一个大床赫然占去了大部分空间,书桌也被移到另一头。
“顾易北,这是什么?”她指着那张一米四宽的大床,质问道。原本今天从公司回来心情还算不错,现在好像又被搅和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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