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看着报纸中卫如意愤怒、桀骜不驯的神情,让他想起了凯拉.奈特莉在《多米诺》中的扮相。他轻扯嘴角,满不在乎地说:“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这点本事还不是跟你学的。”
儿子在讽刺自己,类似这样不尊重的行为已经多少次了。宋远航对自己年轻时辜负原配妻子出轨、最终导致她含恨而终的行为忏悔过。因为有愧疚才会对儿子的冷嘲热讽视而不见,这是他能做到的唯一让步,其他事情一概不会容忍。他愤恨地说:“卫国富刚刚打来电话取消联姻,都是因为你。”
听着父亲训斥宋宇,宋易扬的心情愉悦无比。
宋宇没什么表情,好像整件事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我只是找了个女人而已,又没让记者拍,害你损失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宋易扬似有似无的笑容僵在嘴角。
宋宇离开,宋易扬被留下,担心自己找记者偷拍宋宇的事被父亲知道。
宋远航半晌没说话,宋易扬更是紧张,“爸,我……”
本想解释这件事,谁知宋远航却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听说安德森集团新研发的商品又要招标了,蒋家和他们是老交情了,要是这笔生意交给你来做,你有把握打赢蒋家?”
宋易扬盯着宋远航老谋深算的眼睛,想自己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对他的行事风格早有了解不是吗。
这就是宋远航,他们的父亲,明明知道两个儿子在私底下斗得你死我活不出面干涉,还会给以鼓励。他究竟安得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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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晚褪去白日喧嚣,迎来属于黑夜的放纵与神秘。
时尚典雅却也嘈杂的麦都vip包房里,宋宇坐在沙发上,两指夹着一张支票递给身旁的女人。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小报曝光的嫩模,漂亮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女人笑吟吟接过支票,手指弹了弹,纸张脆生生的回声让人愉悦。
女人笑着说:“宋总出手就是大方。”
宋宇看了她一眼,继续喝酒。
女人漂亮的脸蛋凑过来,柔软的手臂攀上他,嗓音娇柔诱惑:“其实呢!我可以不要支票的。”
那晚他只是摸了她几下,摆出让人误会的姿势给藏在暗处的记者拍,并没正面交锋。
“嫌钱多花不出去?”宋宇偏头看过来,“我很贵,你玩不起。”
“呵呵!”女人娇笑出声,“开玩笑的宋总。”支票塞进胸衣里,女人站起身,扯扯短裙,说:“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
女人开门,碰到沈时。面对真正貌美如花的仙女,沈时不淡定,吹了流氓哨。女人对他抛媚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胯离开。
沈时与另外几位狐朋狗友进门,看到宋宇淤青的眼眶,不厚道地笑起来,说着嘲笑的话:“如花姑娘真敢下手,把宋总的花容月貌打成豆沙饼,哎呦喂,看着我都肉疼。”
宋宇问:“蛋疼不?”
“你脸被打了,我蛋疼什么劲儿!”
宋宇瞪他一眼,自己喝自己的酒。
沈时嘴贱手欠,拿起桌上某人用来遮丑的墨镜扣在自己脸上,说:“一拳换来单身,值了。要是我家老头给我安排如花姑娘那样的厉害婆娘当老婆,打死我都不从。”
如花姑娘?
这家伙想尝尝拳头的滋味吗?
其他人七嘴八舌起来:“卫家大小姐这下更出名了,你们看了报纸上的照片没有,长得还不错,根本不是沈时形容的母猩猩。”
“沈时那是嫉妒的,嫉妒阿宋有这么好的福气,哈哈哈……”
沈时反驳:“诶,谁嫉妒了……”报纸上女人看着眼熟,沈公子贵人多忘事,一时没想起来。
一伙人疯疯闹闹,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唯独宋宇格格不入。
这晚,宋宇喝了不少酒,喝到从麦都出来走路打晃。老麦给他叫了司机,到达全城最高的大厦时司机要扶他进去,被他拒绝了。
城市里最高的住宅,耸立在漫天星际之下,星星点点的橘色灯光照亮回家的路。宋宇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挪到电梯里,金属墙壁倒映着男人猩红眼睛,倦怠的容颜。
他的家,不对,他没有家,应该说是他的住处,在大楼的最顶层,距离天际最近的地方。
他花了十几分钟才打开门,进门后没有将自己摔倒在沙发上,或是趴在宽大舒适的大床上睡觉。他走进临近门口的浴室,爬进了欧式浴缸里,蜷缩着身体睡下。
谁也不会想道,滥情花心的宋宇有这样一个毛病,不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不踏进客厅一步。
肮脏的人也有干净的一面,能够放松心情的休憩空间是必须干净纯洁的。
宽敞的客厅里,整片整片的落地窗外是浩瀚的星空与马路上的疾驰车子组成的星河。璀璨,闪耀,如梦如幻。
属于宋宇的夜晚,总是这样华美又寂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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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鲜期最短的不是爱情,是新闻。
卫家与宋家解除婚约的事被炒了几天,最终偃旗息鼓。
宋宇被秦玉兰召回秦家。
秦玉兰是他外婆,他外公是秦南盛,从前也是位商人,上了年纪厌倦尔虞我诈的商业圈,渐渐退出。
气质这东西不同于样貌,样貌会随着岁月流逝改变,气质却不会。秦玉兰出自书香门第,古稀之年的老太太,面色红润,精气十足,即便是皮肤出了皱纹,气质优雅如年轻。她穿着件墨绿色的旗袍,胸前挂着祖传鸡血石,坐在长廊的藤椅上轻摇画着美人图的扇子。
宋宇在她身边坐下,提起茶壶为外婆添了茶水,颜色淡去的花茶在杯中翻飞起舞。在外婆面前,他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总裁,也不是游戏人间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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